“昊书,人家等你好久了。”
“宝贝,你现在在哪?”他淡然地问。
以前曾有女人执着于他是否记得其名字长相,不过他从此没有再跟那女人有任何往来。所以她们很清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要能从他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她们甚至不在乎自己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称谓。
宝贝。
这是他对那些女人的称呼。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花心思去记住她们的个性、喜好,就连模样也毫不在乎,反正只要是女人都好。
只要不是雷佑嘉就行。
第3章(1)
虽然答应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可是当看到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雷佑嘉发现自己真的很难信守诺言。
她忙了许久以后,偏首望一眼时钟,发现已接近凌晨时分。
她旋过椅子,远眺落地窗外疏落的灯光,忽然间想起古昊书。
他现在一定在跟不知名的女人耳鬓厮磨。
心窝弥漫一份微痛,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心痛还是胃痛了。
她应该放手的,他对她的误解已到达是非不分的地步,不断挑拨她的情绪,务求逼迫她主动求去。
勉强守住这种名存实亡的婚约,她得到了什么?隐如今万钧银行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小辨模的银行,她不需要依靠古昊书去争取生意,既然他那么讨厌她,何必继续自讨没趣?
她喜欢他的心情,是否一如最初?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已转淡,终有一天会变成如同开水般淡而无味?
可是……水是人存活下来最基本的条件啊,如同他对她的重要性。
但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坏女人。
一个会出卖自己,会算计别人,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女人。
他怎会相信她也被自己的亲哥哥算计了?当年的事她确实全不知情,是哥哥偷看她的行事历,除了通知古伯母,更以匿名者身分通知媒体,逼使古昊书与她订婚。
这些都是她后来质问哥哥得来的真相。
对于自己遭到设计,她迫不及待地要向古昊书解释,然而他已认定她同流合污,对于她的解释根本不屑一顾。
最初她还不死心,希望他能好好听一下她的理由,可是当她一再看见他宁愿跟其他女人调情,也不愿花一点心思好好跟她说话,她为他悸动的心慢慢地静止下来,唯一能做的只有守住他未婚妻这个位置。
两人的拉锯战,已踏入第六个年头。
喜欢他的心情已是千疮百孔,随便一阵风大概就可以将它弄至粉碎,坚持下去的理由她亦想不起。或许她真的要放开死命拉住他的两手,她再也承受不了对他那份没有回报的牵挂。
当旁人端着笑脸询问她他的辉煌情史,她只能挂着微笑为他找借口,坚持自己才是他唯一的伴侣,将连番受伤的心紧紧地收藏着,害怕被人发现,更怕被他知道,因为她很清楚就算给他看到心窝的伤口,他绝对不会当作一回事,甚至以为她是装出来的,好骗取别人的同情。
胃部似是有所回应,紧紧地揪作一团,她痛得弯下腰来,捣住肮部。
深深地吸一口气,她勉强抬手开启了抽屉,模了好一会还是模不到止痛药,她猛地想起自己中午时将最后两颗药丸吃掉了。
痛楚好不容易减缓,雷佑嘉两手撑于桌面借力站起来,步履不稳的离开办公室。
这个时间……若要司机前来接她也太不人道了,所以她站在马路旁,等待计程车。
因为少有机会乘坐计程车,她都不知道可以打电话叫车,傻傻地站在路边等待,在春末微凉的无气下,身体虚弱的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或者她可以在办公室睡一晚……
吱的一声,一辆轿车停在她身旁,她愕然地看向下降的车窗,以及古昊书俊美的容颜。
“你……怎么在这儿?”她呐呐地开口,疼痛忽然间不见了。
“上车。”他简单地说。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绕至她身前,为她开了车门。
“上车。”他再次重复。
“嗯。”尽避心存疑问,她还是乖乖的上车。
她……有多久没坐他的车?也是六年了。曾经,他们相处得很不错,他对她和煦友善,她对他死心塌地,他们就像最普通的情人那样交往。结果……在哥哥的设计下,他们的关系瞬间被摧毁,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扭转不了他对她的误解。
她讨厌此刻的自己,竟然因为他一个微小的举动而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一定是全世界最笨的女人。
“你该不会不晓得怎么系安全带吧?”上了车的古昊书看见她仍是一脸呆愣,不由得开口问。
“呃?”她傻愣愣地回首看向他,有数秒的不知所措,猛地想起要系上安全带。
偏偏指节像是生了锈,她拉动了好几遍,安全带还是毫无所动。
“真是的!”他低啐了声,倾身为她整理好。“不过是一条安全带。”来自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和了沐浴乳的气味刹那间扑向她,将她密不透风的
包住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将他吸入体内,所有细胞一下子都被他占领,她不由自主地羞红了两颊。“谢、谢谢。”
她怎么了?都不是小女孩了,为什么会因为他的靠近而脸红心跳?
眼角余光看见她脸蛋泛起嫣红,古昊书不得不承认她的确美艳不可方物,有着勾引男人心神的本钱,不然他也不会兴起与她共度一生的念头。
只是,她却利用了他的心意,挽着别人出现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刺痛他的心……
猛地煞住自己的思绪,他发动了车子离去。
“你……为什么会来找……银行?”雷佑嘉开口。她是想问他怎么会来找她,可是深怕自己太自为是了,所以急忙改口。
“我不能来吗?”古昊书边控制方向盘边反问。“你可以到旭华找我,我,就不可以来找你?你要是在等人的话,我可以在下个路口让你下车。还是说,她正跟别人在办泛室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想被他发现?”
说起来,那叫冯迪文的男人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他们故意前后脚的离开,好方便待会去其他地方幽会?谓因为这个想法,他握着方向盘的两手蓦地用力,连指节都泛白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雷佑嘉教自己不要有太多的期待,否则受伤的也是她而已。
“喔?我是为了摆月兑狗仔队监视,正好来到这儿。”古昊书偏头冷笑一声,随便找来理由。“你有什么不满意?”
他从来就不管狗仔队有否跟拍,今晚又一次无意识地驶抵银行大楼,正好看见她独自站在人行道上,纤细的身影在凉风的吹拂下瑟缩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荏弱,让冷硬的心不由自主地软化。在他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时,他已经停在她跟前。
“我……”闻言,她倒抽一口凉气。
“呜……”她那该死的胃,偏偏挑这个时间发作……好痛!
她已提醒自己别寄望他是因为想见她而驱车前来,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被记者问太多关于绯闻的问题,所以拿她这未婚妻当挡箭牌。
她真笨!
“怎么了?”听见她的抽气声,他分神瞄了她一眼,见她本来泛红的脸颊一下子刷白了,胸坎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他没有多作考虑,迅即将车子停在路边。“喂,你哪里不舒服?”
她苍白的脸色教他的心脏狠狠地抽搐起来,害他有一刻的手足无措。就算是数年前欧美金融危机,他亦不曾有过慌乱,却在看见她此时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