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了,就蓝宝石岛。”既然只有几天,那就不要赶来赶去,在小岛上悠闲度日,享受两人世界,这样就很好。
她虽然对这世界好奇,但最棒的地方永远是他身边,没有例外。
“既然要去海岛,那你是不是该买个泳装呢?”
女人一下脸红,“才不要。”
“不穿泳装怎么玩水?”
“穿运动衣也可以的,是海边,又不是游泳池,没人规定要穿什么。”
“可我想看呢。”
“……”
女人挣扎,而男人则充分的享受着女人挣扎时的可爱模样。
都来了几个月了,两人也都不知道滚了几次床单,但她永远这样害羞,连穿个背心都有些别扭,唯一一次的性感内衣,还是他哄了许久才穿上的,而且那天只给开床头小灯。
但这女人最有趣的地方是,虽然不好意思,可只要他再三申明真的很想看啊,超想看的啊,不看睡不着啊,她最后就会屈服了。
他觉得这女人虽然现在说不要不要,但会偷偷去买,偷偷带着,然后偷偷在蓝宝石岛穿出来给他惊喜。
“哥,若蔷姐。”佳笙的声音,“你们怎么躲在这里,楚如怜跟记者都在那边呢。”
两人婚讯尚未对外公开,为了避免麻烦,佳笙基本上还是喊她若蔷姐。
他内心原本也是打算着“今天要给楚如怜好看”,可没想到对付那女人的最佳人选居然在角落吃东西。
面对弟弟的疑问,贺盛泽回答得很简单,“肚子饿。”
“哥,现在不是肚子饿的时候啊,如果若蔷姐此刻出去,明天一定会一起上版面。”
“我们六点就进来啦。”苏若蔷往旁边让了一点,“这边坐。”
“我知道你们早进来,也已经受访,我刚跟记者问,你的版面已经发出去了,文字也都排好,不会再更动,如果你现在出去,记者会要求合照,明天的报纸上,她的版面就会放上这张照片,若蔷姐有独照,她只有合照,她一定会大爆炸。”
佳笙真快被他们的淡定气死了,“你们应该过去给她好看,不要吃了啦。”
“我们不用给她好看,自己的人生以自己快乐最重要,她没有资格让我为了她做什么。”
佳笙不太懂,“可是……”
“你如果讨厌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过得开心,而不是围着她团团转,人生是自己的,应该把她甩在后面,而不是把她放在心上。”
佳玺顿了顿,道,“哥你现在这地位,说什么都有人信,就没想过把当初的事情说出来吗?”
“当然想过,只是说出来,对妈跟盛晴又是另一个伤害而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
贺盛泽其实并不是这样大方,一直以来,他对楚如怜另有打算,总有一天要她付出代价,可是,他不希望佳笙跟盛晴心中有恨,所以在他们面前,他永远是一样的说词——恨一个人,就是忘了他,然后过得比他更开心。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她欠我们家一个道歉。”
“佳笙。”苏若蔷拍拍他的肩膀,微笑说,“你进剧组之前,一定觉得,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被她骗了,为什么没人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可是,进剧组之后,还这样想吗?应该不是了,即便我从不曾特意打听,特意偷听,都不只一次听到工作人员批评她,那些形容并不好听,圈内不少人都已经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没有所谓的天衣无缝,只不过是迟早问题,她个性不改,终究会自食恶果的,等着就好,你哥的时间宝贵,不需要为了她改变步调。”
佳笙呆了一下,突然间懂了。
他愤懑不平,可是,他哥早就已经不把她当一回事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随之起舞。
简单来说,她算哪根葱,她值得自己哥哥花任何一丁点时间吗?
结论都是否定的。
想通了,突然肚子就饿了,下午他都还在剪接室,来得匆忙,中午过后还没进食呢,“我去拿点东西。”
“我去吧。”苏若蔷拍拍他,“你哥说好几天没见了,你们聊一聊,给你拿熏肉跟面包好吗?”
“谢谢若蔷姐。”看着她往食物区走去的背影,佳笙颇有感触,“我大嫂人真好。”
贺盛泽一个栗暴敲上他的后脑袋,“怎么突然小老头了?”
“摆架子的明星看多了,不摆架子的明星还真没看过几个,是说她以前的经纪公司也太糟糕了吧,让她适性发展早大红大紫了,走那什么奇怪的阿达路线,要装笨这么多年也真辛苦她了。”
贺盛泽笑笑,有妻穿越,这事说出来可没好处,因此他谁也没讲。
至于江莉,他倒是不担心,他后来打听过,江莉十几年来专做政商名流的随身护士,口风极紧,曾经有政治人物愿意出两百万跟她打听政敌的身体状况,可她什么也没讲。
苞苏若蔷求婚结婚后,他又让人再开了一张支票送过去。
江莉也非常懂这张高额支票的意思,后来有次他跟苏若蔷去看午夜场电影,江莉陪着一个老人也进入戏院,明明对到眼,江莉却假装不认得,自顾自的把老人扶上椅子,脚上盖好毛毯,坐了下来,就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们一样。
若蔷穿越而来,他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苞佳笙几日没见,聊着聊着,却听见食物吧台附近一阵吵杂。
贺盛泽直觉是苏若蔷出事,连忙跑了过去,果不其然,苏若蔷珍珠色的小礼服上从胸口到裙摆出现了一长串的葡萄酒渍。
不少媒体记者都猛按快门,拍下苏若蔷这一刻的狼狈。
肇事者明显是旁边一脸惊慌的楚如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聊天却没看到苏小姐就在这边,唉呀怎么办,饭店楼下有卖衣服的吗?”
记者中的老鸟们,都嗅出八卦的味道,每一个都提高警觉,就怕自己漏掉任何一个表情,总之先拍再说。
贺盛泽走过去,把西装外套月兑下,给苏若蔷盖在肩上,转身对楚如怜怒道,“泼红酒,你就这么点能耐?”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小姐,你还好吗?”楚如怜一边挤出愧疚的表情,内心却是很高兴。
太好了,你就动怒吧,最好打我,对我发脾气,这样一来,就对我更有利了,哪怕有日你把事实说出来,人家也只会记得,你是一个暴力男,而我,是为了离开暴力男而不得不说谎的可怜女子。
“盛泽,别生气,楚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贺盛泽转向苏若蔷,发现她并不是生气,而是颇为担心——当然,他看得出来,这种担心只是表面,但骗骗媒体,已经够了。
苏若蔷是个十分护短的家伙,原本对楚如怜无感,可知道楚如怜怎么陷害他们家之后,就比任何人都讨厌她,她不可能替楚如怜说话。
男人转念之间已经知道,她另有打算。
“以前,楚小姐在拍片现场也泼过我一次冰水,我也以为她是故意的,心里有点气,可也不敢说,后来有场戏,她要踢我,可每次踢完后,都会重心不稳,因为重来太多次了,我才发现,楚小姐有时候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她刚刚根本没看到我,不会是故意针对我的,仔细想想,楚小姐人那么好,又温柔,怎么可能针对谁呢,一定又是突然间无法控制手抖,才会把酒不小心泼在我身上,你看楚小姐都内疚得要哭了。”
男人忍笑,“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也没办法,我先陪你去换衣服吧。”
“嗯。”女人点点头,转向脸色铁青的楚如怜,“楚小姐,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这几个月真是辛苦你了,戏已经拍完,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调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