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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嫁总裁 第15页

作者:简薰

赵凛月笑笑,“贺先生想知道些什么,若我有印象,可以跟你谈一谈。”

“有靖王这人吗?”

“有,华朝子嗣繁盛,他是唯一的赐死王爷,服毒之时,还不到二十五岁,王妃是大将军之女,大将军叛变,夫妻受到牵连,死后头悬城门数月,是他的红颜知己给收的尸身。”

“我听说,那红颜知己是青楼女子?”

“说是青楼女子,倒也小觑她了,此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对珍物的眼力更是上等,据闻,靖王爷是先看到她的字画,才想与其相见,一些手抄书中,曾经有人录过靖王跟他这位红颜知己的几段故事,看来,靖王对她很是喜爱,还给她做了一把宣和琴。”

“既是王爷,要赎个女子,岂不简单?”

“正因为是王爷,才不愿意,再怎么精通琴棋书画,善解人意,终究是青楼女子,我们打个比方吧,贺先生若知道现在的女友过去曾从事陪酒行业,心里不会有疗瘩?就算是不得已,恐怕也还是很难说服自己没关系,现今社会都如此了,何况古时,那红颜知己再怎么秀外慧中,终究出身青楼,终究挂了牌,即便卖艺不卖身,那也是卖了,陪笑不陪夜,也是陪了,才女又如何,只要有人出价,便要出来见客,且不论那王妃能不能容,他便先过不了自己这关。”

原来如此。

难怪,她不肯说自己就是那把琴的主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遇喜”。

前生,喜欢的男人虽然对她有情,但也是嫌,也许是最后有所觉悟,但终究为时已晚,无法相守。

可是,如果她那样喜欢那个男人,那样的喜欢甚至可以让她有勇气攀墙收尸,甚至还将火化的骨灰送去大将军处,不是强大的爱,没有哪个女人有办法做到这样,既然如此,怎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又喜欢上自己?

佳笙完全没发现气氛古怪,“赵老师真厉害,不过是一个传说中的朝代,传说中的故事,居然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方面是我本来就有研究,一方面,我前几天得到一张画,大概是那张画的关系,这几天一直在跟几位学者要资料,都是有在钻研华朝故事的人,其中一位历史教授对当时的京城文化非常有研究,我得到不少珍贵的文章,甚至还有一些古书跟枪本的图档。”

佳笙好奇,“老师手机里有图可以看吗?”

“有。”赵凛月拿出手机,叫出档案,“衣服装饰看起来好像是处处错误,但这刚好是华朝的文化特征之一。”

“唉,真的耶,三阳开泰变成双羊,嗯,这纸太新了,是仿制的吗?”

“不是仿制,是新画的,说来你们大概也不会信,我妈开了一间画具店,那天我去看她,居然看到若蔷从里面出来,这张就是她试笔试墨的作品。”

贺盛泽挑起眉,若蔷?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佳笙非常捧场的哇了一声,“苏小姐的古画也太强了。”

“就是。”

“难怪我看老师这几天有空都找她说话。”

“所以你要记得了,人不可貌相,以前我也以为若蔷就是杂志上说的那样,但真的跟她交谈过后,我觉得那是经纪公司的问题,也许觉得她太聪明了,那样漂亮,又能言善道,会给人距离感,所以想给她塑造笨蛋形象,比较容易亲近。”

“所以老师真的在追求她啊?”

赵凛月弹了一下佳笙的头,没承认,也没否认,但表情说明了,他对苏若蔷相当有意思。

“佳笙有空也可以找若蔷谈谈,她对历史也相当有涉猎,尤其是文化演变史方面,服饰的细微之处,恐怕比很多专家还厉害,如果以后想走正规历史剧,要记得,魔鬼都在细节里,一件花纹错误的衣服,不会影响收视,但可以毁了一部戏的评价,你知道“天地春秋”压制DVD时为什么重新剪接吗,因为播出的时候被发现新娘子的衣服样式是隋朝才出现的。”

佳笙点点头,表示知道。

就在这时候,赵凛月刚刚为了看画,还握在手上的手机响起,萤幕显示两个字:若蔷。

“说人人到,苏小姐的电话。”

贺盛泽就看到赵凛月接了起来,又做了个道歉的手势,很快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男人想,很好,这下是两方面的知己知彼了。

他知道苏若蔷对他不尽详实,也知道赵凛月想追求她。

那日交谈过后,他原本还想,反正还要等苏若蔷的经纪人找房子,还有时间,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赵凛月,客观的说,条件相当不错。

苏若蔷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可见,两人关系也相当不错——说来,那女人还没主动打电话给他过。

为什么不打给他?虽然说,自己也没有就是了。

但不一样啊,他又没打电话给其他女生过。

总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好好想一想了,得立刻有行动才行——如果,他不想失去她的话。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冲击,他也不想回公司了,直接驱车回家,而且突然想进她房间看一看。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她的房间,基本上跟他上次看到的客房原貌差不多,只是架子上多了一些食谱,桌子上摊着宣纸,笔架挂着洗干净的毛笔。

书桌下有个竹筒,里面卷着几张纸,隐约看得出来已经上色。

男人知道不该随便动别人东西,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鬼使神差去拿了竹筒里的东西。

第一张画的湖光山色,夕阳西下,远山飞鸟,男人莫名就觉得,这应该是临摹站在游船头看出去的风景,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

第二张则是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男子,狐裘,皮靴,长发束在脑后,双手反剪,露出约四分之一的脸。

这应该就是那个靖王吧,可为什么……

第三张画证实了他的猜测。

同样一件披风,却是正面,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眉眼含笑——可那眉,是他的眉,那眼,是他的眼。

那竹筒里还有十几张画,每张画都是靖王,每张画都是他,连手上的胎记都一样。

贺盛泽完完全全说不出话来,这,这……

所以她才会一看到他,就打定主意要跟着他?所以她既对靖王倾情相爱,又在短短时间喜欢上他?

第一天带她回来时,他晚上就要去香港,她说,“三天,我等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说过,我很快就回来?

她看他的眼神,总是满怀感情,但又不曾主动亲近,很有种“只要看着你就好”的感觉,之前他总不懂,可现在,他懂了。

如果他们曾经身分悬殊,如果他们曾经没有结果,那么,对一个古代女人来说,能看着那个男人确实可能就此满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因为听到开门声而回过神。

苏若蔷,回来了。

见他看了画,她也没惊慌,把画一张一张卷起来,“画好玩的,拿你当范本了。”

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以前,是不是让你很伤心?”

“以前还不认识呢。”苏若蔷微笑,“你是喝多了,还是作了怪梦?”

“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男人顿了顿,“遇喜。”

第6章(1)

遇喜。

多久没听过他叫自己的名字了?

朝夕姑娘与二王爷介绍两人相识时,他第一句话就是:“遇喜?这名字倒可爱。”

“便是希望这名字给她沾点喜气吧。”朝夕姑娘笑说,“这孩子人生中最好命的事情是遇见我,靖王您说,那可有多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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