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这样,起码不想要被赶走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所以她只能告诉自己不要不知足,她只要傻傻的告诉自己已经很满足就行了。
只是,她真的不想吗?如果他不是她的主子的话,她会不想和这样一个人永永远远的过一辈子?
“我想……我愿意……”她的眼眶不知道何时红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慢慢滑落。
“我想,我一千一百个想,可你就是我的主子啊!就是我想得、喜欢得心都疼了的主子啊!你以后会有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甚至会有更多千金小姐当侧妃,如果你想,甚至还可以有许多的侍妾和通房丫头!”这些都是她在学规矩的时候,为了分辨各个等级的贵人,由那些嬷嬷们教过的。
她抓着他衣衫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白,她低下头,断断续续的低喃着,“可是我只是一个丫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宫女,我没有好的外貌,甚至一个大字都不认得,我何德何能能够答应这样的好事?喜欢就可以了吗?只要喜欢就能够作这样大的梦吗?”
她摇摇头,“我知道那是不行的,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这样作梦的权力。”
宇文炀看着她边流泪边说,那点滴的泪水似乎烫伤了心底的某处,一阵阵的疼,但是他也有些意外,原来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小泵娘,心里头竟然也有这样多的想法。
“所以呢?我现在给你的就是一个作梦的权力!版诉我,你可愿意和我做对普通的夫妻?如果我真有了不测,你是不是愿意……”
包小岚猛地抬头,语气有些高昂的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有那一天,我愿意陪着你一起死!”
生前她无法奢望和他一起,但是一起死……她有这样的勇气。
宇文炀眼睛闪过一瞬的精光,“这可是你说的。”
包小岚抹了抹脸上的泪,小脸满是严肃的点头,“是我说的!”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包小岚豪气的接了下去。
“那好,我们再回到我刚刚的问题上,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宇文炀很坚持的继续追问。
包小岚还以为这个问题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还是紧追不舍的问着,“这问题有那么重要吗?”她都说了愿意陪他一起死了。
嘟了嘟嘴,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把她心里的话全都给表露无疑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愿意陪着我死只证明了你有这个勇气,但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则是证明了你是不是像我一样心悦于你啊!”宇文炀用了文字游戏来糊弄眼前这个傻丫头。
包小岚一听这话,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听起来的意思又似乎是这样,想了想,最后点点头,然后带着羞怯的眼细细的扫了他一下,低声说着,“我……我是情愿的。”
因为你说,愿意成为你的妻,就等于是如同你心悦于我般的心悦着你。所以她是想的。
不过老天爷啊!这种不知足的话,可是他让她说的,她真的没有这种贪心的想法啊!
虽然她有些想法更是贪心得不行,比如她就想过,如果他能够永远只看着她一人就好了。
宇文炀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似乎全身都有了力气,他看着她羞答答的小脸,忍耐不住的低下头,轻啜着她的唇,直到控制不住的探舌深入。
她小小的挣扎着,对他却没有半分的影响,偶尔的空隙之间,也只够让她急急的喘几口气,接着又被他毫无保留的霸道给覆盖。
外面的天光已亮,他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拉开她早就遮掩不了多少的小衣,然后一下子轻一下子重的在她的身上咬下一个个的痕迹,换来某人忍不住的求饶声。
“哎哟!好痒啊……呵呵……别……别再来了……”
他喘着气,看着她身上的小衣半开,底下的发裤和小衣间的肌肤露出了大半,那柔女敕的肌肤配上她有点圆润的身子,让他搓揉起来有些欲罢不能,但是想到今日要开始的正事,他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翻身坐起,在呼气吸气中平复自己升起的欲念。
包小岚见他坐了起来,也连忙坐起身来,这才感觉到自己身子一凉,连忙脸红的低下头把衣裳给重新穿好。
等她手忙脚乱的把衣裳上的带子都给系好,他已经从床上站起身,正低头看着她。
“记得你说过的话,包岚,若我死了,我也不会放你一个人独活。”那些说要让她选择的话是他最后给她的一条活路,若是他真的有什么不测,他是宁愿带着她一起死,也不会留给别人的。
“知道了!不过我会先帮你收尸再去死的。”
他的背后是刚升的朝阳,映着他满意的微笑,将他衬得如同天人下凡般的清俊。
“我记着了,如果没有照做的话,我就是变成鬼都会跟着你的。”
“知道啦。”包小岚甜蜜蜜的回着,一点都没有因为他这种恐怖的情话而有所退却。
宇文炀满意的走了,包小岚也连忙赤着脚追到门边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眷恋的在心中叹息。
他永远不会知道,只要能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就是死了又有何惧?
生躺同一个坑,死了也要同裹一张草席!她女乃女乃说过的,这就是他们乡下人最大的幸福了!
宇文炀和宇文凯的相约并没有避着人,毕竟比起偷偷模模的碰面,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约在外头见面,毕竟兄弟见个面喝杯茶,并没有什么不对。
两人约在一处赏花的园子里,身边是一丛丛低矮的花树,从亭子上一眼望过去,有没有人都能够马上知道。
“大哥,你那信里的话……”宇文凯皱着眉,没想到第一次接到大哥的信竟然会是这样一封简单却又重大的信件。
第8章(2)
借兵,逼宫。这样的事情就算写得婉转简单,却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只由一个小太监随便送过来的信件里。
宇文炀带着笑,脸上没有半分的紧张,“都是真的,信里说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宇文凯知道这个兄长并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个想法,所以在大哥有可能后悔之前,他出来见了这一面,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不管成败,都没有退路,所以非得慎之又慎才行。
宇文炀感受着这园子吹来的一点微风,然后举杯轻啜了口茶,“我绝对不会后悔,因为若是不就此一搏,我也寻不到其他更好的机会了。”
宇文凯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和他印象中的大哥太过不同了。
以前的大哥是端方中正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像是多了几分的邪气,尤其是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有着那种已经可以抛弃一切的疯狂。
就算大哥看起来再冷静,再理智,但是在战场上看多了生死,他仍然一眼就可以感觉到大哥眼里所隐藏起来的东西,更何况,宇文炀根本就没想过在他的面前隐藏。
“大哥,你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宇文炀笑着看他,嗓音里带着冷意,“二弟,这些年你远避边关,不得不说这样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作法,但是我不行,我的母亲是皇后,就算她已经过世,但是我身为中宫嫡长子的身分,注定了我就是不想争,也必须得争。
“之前我总是想着兄弟之间总不会出现什么不择手段的法子来,结果我天真的想法让我折了一条腿在上头,我瘸了,然后那个位置与我再也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