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妈,我看芝芝的工作真的太累,哪里有人每个礼拜都加班?”齐芯语偷觑褚炤炜一眼,他难看的脸色让她更加偎近丈夫怀里。
“妈,芝芝不想做就别勉强她。”武致尧也皱起眉头。
“你们通通别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非得要她去上班不可?我是问她什么时候说话开始粗鲁了?我这个老娘都还没自称老娘,她倒是老娘起来了。”
武善芝在心里骂着齐星斌,“妈,人家以后不会再这样说了啦。”
“妳好的不学,净给我去外面学一些坏的回来。”
“人家知道错了嘛。”
“咳、咳,伯父、伯母,请问我和武善芝可以去上班了吗?她车子昨天停在停车场,我是顺道过来接她一起去上班的。”
“我说了老……我说了我不去上班,你听不懂国语啊?”武善芝凶巴巴的双手插腰。
“武善芝,妳流氓吗?说辞职就辞职,以妳工作的时间来看,妳至少得在十日之前预告雇主。”
然而在武家一家人的眼里看来,他们觉得褚炤炜现在的样子比较像流氓。
“芝芝,我看妳再去十天算了,我们武家怎么可以让人说成是流氓?”武霖挥了挥手。
“十天之后不管妳做是不做,至少在这期间内妳还是得照常上下班,做好妳份内的工作。”褚炤炜也有一肚子的火。
“上去换衣服。”苏紫菱推推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儿。
武善芝跺了跺脚,气冲冲的爬上楼,看着她不情愿的背影,褚炤炜心里也有说不出的烦闷。
“不好意思,昨天我跟她在公司里有一点误会。”
“褚炤炜,你家公司不缺我妹这一个职员吧,你干嘛故意刁难我妹?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妹是真的不想去上班。”武致尧开了口。
褚炤炜抿着嘴,“她昨天搁在桌上的东西还没做完。”
“好啦、好啦,我女儿一会儿下来就跟你去公司,别再说我们武家是流氓。”武霖都快忘了这两个字。
“我不会再让她加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忘了。”武霖瞥看褚炤炜。
“是的。”褚炤炜点了点头。
“一会儿芝芝下来,让她吃完早餐再走,可以吗?”苏紫菱问着。
褚炤炜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不赶时间。”
武致尧怀疑的睨了他一眼。
☆☆☆
“这份资料先给你。”武善芝将手上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今天早上她搭褚炤炜的车子过来公司,办公室里的人看见她和他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几个爱胡闹的同事还吹了口哨,褚炤炜一个眼神过去才让他们闭嘴。
她也不喜欢让人家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好不好?他以为只有他会不高兴?臭美。
武善芝一边走向沙发,一边作鬼脸,她斜嘴歪眼的表情完全落入褚炤炜的眼里,只因为办公桌的正前方是一面铺上深蓝装潢的光滑墙面。
她没有一次不在转身过去之后作鬼脸,他不会愚蠢的以为那是她的兴趣,他真令她如此讨厌?褚炤炜皱起眉头。
武善芝一本正经的在沙发上坐下,她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刚才拚了命的想把舌头抵到耳朵,一对灵活的眼珠子还恶狠狠的往上翻。
她翻开桌上的数据夹,她只要再跟这个猪头相处十天就行,不,是九天半。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才能好一点。
武善芝察觉到他的余光,这个小眼睛、小鼻子的男人又在偷偷观察她有没有偷懒,芝麻绿豆大的心眼儿,难怪晚餐要这么斤斤计较。
武善芝挺起腰杆,她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搁上手提电脑,手指头在不知不觉中打出“猪头”两个字,她赶紧删掉。
“武善芝。”
“做、做什么?”
褚炤炜挑着眉,“怎么?妳做了什么事情?”
“没有!”
褚炤炜瞇起眼,他才不相信这小妮子说的话,武善芝让他看得慌张,她索性往POWER键用力一按。
“武善芝,妳都是这样操作我的手提电脑吗?”
“计算机不都是这样使用的吗?”武善芝心虚的眼神飘着。
“妳知道这两个月来我的计算机拿去维修过多少次吗?”
“我可以出去外面使用我位置上的计算机。”
“算了,我这部手提电脑用得也够久。”褚炤炜挥了挥手,他拿起她刚拿过来的文件,“妳去休息,先做到这里。”
武善芝看一下墙上的钟,一点三十分,她怀疑的看了他一下,这猪头一向不到两三点不放人。
“怎么?不想休息,想接着继续工作?”褚炤炜头也没抬。
“不是,我要休息。”看错时间是他家的事,武善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出经理办公室。
武善芝走出办公室之后,褚炤炜仍低头看着她刚整理出来的报表,密密麻麻的十几张A4纸,他花了将近十分钟看完。
他不得不称赞她,她的心思细腻,她做出来的报告不会比本科系出身的职员做的差,她是个可以栽培的人才。
只是她的耐性好像只用在繁琐的文件上而已,她今天早上在车子里一再跟他申明,她的工作只做到十天之后,她不管薪水怎么算,她就是要只做到十天之后而已。
他只要一想到她那打定主意的样子就感到烦闷,褚炤炜放下手上的文件,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褚炤炜难得在工作还没告一个段落的时候走出办公室,他想出去透透气,去喝一杯咖啡提提神也好。
“妳在干嘛?”
盯着计算机的武善芝抬起头,她刚咬下的一口面包还完整的搁在嘴里,她双手捧着一个十胜红豆面包。
“妳傻了还是笨了?我问妳在干嘛,这么简单的问题妳也不会回答?”
“我在吃东西啊,我知道上班时间不能吃东西,可是我吃的又不是零食……”武善芝愈说愈小声,她心虚,可是她没有时间出去吃饭嘛,他以为这都是谁害的?
讨厌鬼,武善芝忿忿的咬了一口红豆面包。
看见她桌上搁着一瓶便利超商的饮料,褚炤炜的眉头锁得更紧。
“妳吃这些鬼东西肚子会饱吗?”褚炤炜拉起她,“走。”
“啊……你、你干嘛啦?”她手上的红豆面包差点掉出去。
“我带妳出去吃饭。”
“我不就是在吃饭吗?”
“妳父母亲要是知道妳中午净吃这些鬼东西,他们不责怪我才怪。”
“反正我再做也只有十天。”褚炤炜阴郁的脸色让武善芝一窒,“你、你干嘛?”
“我叫妳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妳听见没有?”
“听见了啦,我穿一下外套,哎……等、等等啦,我的钱包还没有拿。”武善芝才刚套上外套而已,褚炤炜就拉着她直往电梯走。
电梯门开启,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走进电梯,电梯门阖上,这时办公室里竖起耳朵的大伙儿才敢往电梯方向看去。
“你刚才听见没有,他刚才说武善芝的父母亲要是知道……难道他已经去过女方家里?”
“嗯,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今天不是一起电梯上来吗?搞不好昨天晚上一起过夜。”说这话的人被另一名男同事撞了一下,“你干嘛啦?”
“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反正你是没希望,早点死心比较快活。”小康瞪了同事一眼,真是的,“你以为你跟上司有得比吗?你随便抓一个女同事过来问,就算褚先生不是上司,你跟褚先生她们会选哪一个当男友?”
“我有自知之明啦,可是我还是不想你说她的坏话行不行?”林义挺出胸膛。
当然不行,小康自知矮人一截,见好就收,这年头像林义这种满腔热血的家伙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