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财讲座的活动都交由齐劭轩统筹处理,他跟我保证会解决问题,也许她只是个他雇来发海报的小姐。”
“发海报的小姐不会鸡婆的推销。”古驰威推翻了这个可能。
“也对,或者她是齐劭轩的女朋友,这次理财讲座没有办成功,他进而请家人、朋友或是情人帮忙找人累积下次与会人数也不是不可能。”
女朋友
一听到这句话,古驰威的胸口莫名地堵上不悦,彷佛有人侵占了属于他的珍宝似的难受。
明明没见过她,但这种熟悉感或是占有欲都令人费解,难以解释。
“帮我打听清楚她是谁。”
他要再见到她,强烈的渴望着。
“没问题。”
位在学院附近的巷子里,有一座屋龄四十年的旧宅,红砖墙外悬吊着常春藤,门口两旁种着充满巧思的绿色植栽,而推开玻璃门,在暖黄的灯光衬托下,装潢温馨雅致,香气扑鼻而来,玫瑰、百合、桔梗……各式花朵吐露香气、绽放娇艳。
凌允晴一看到年约六十,黑发掺着白发的老女乃女乃,正忙着将白玫瑰、紫桔梗……集中在一起,她立刻上前帮忙。
“女乃女乃,让我来吧,你是不是要做花束给陈妈?”陈妈是花店的老客户了,她一看就知道是她要的。
“紫恋伊人”,谐音“只恋伊人”,是她在女乃女乃店里搭配出来的组合,这种花束在店里卖得特别好,因为桔梗的花语是“永远不变的爱”,代表恋人的深情执着。陈妈已逝的老公在生前经常送这花束给她,现在,每隔三天她总要换一次花来怀念她的老公。
“嗯,是陈太太要的,谢谢你,允晴。”女乃女乃沙哑的声音充满感激。
“女乃女乃别跟我客气,我不是说了,以后要是需要我帮忙,记得叫我,我答应劭轩哥要帮忙照顾女乃女乃和店面。”她边说边动作迅速的把花一一拣齐,接着修剪枝叶,抽起包装纸,拉下缎带花,束紧,喷水,花束经过她的巧手搭配,绽放了娇艳的面貌。
“好了,女乃女乃,那我帮你送去给陈妈。”
“呵呵,好,幸好有你帮忙,我年纪大了,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于是凌允晴就拿着花束,推门走了出去。
六十岁的花店老板娘是齐劭轩的女乃女乃,而她是齐劭轩青梅竹马的邻居,小他一岁,小时候常玩在一块。
说起来她和劭轩哥也算同病相怜,劭轩哥从小案母离异,各自嫁娶后,独留劭轩哥给女乃女乃一手带大,而她在五岁时,离婚的妈妈带着她东飘西荡,居无定所,直到和继父结婚后才租下花店二楼定居,因为母亲和继父一直忙于事业,时常溜到花店玩的她,就把这里当她家,跟劭轩哥和女乃女乃像家人那样的亲近。
从小她就倾慕劭轩哥,他长得白皙斯文,有着读书人的涵养气质,且对于艺术设计也很有天分,这个保留老旧风貌却不失古朴绿意的花店就是经他巧手改造的。
只可惜他有才气却没好运气,第一次和朋友成立室内设计工作室,首桩生意就被倒债,血本无归,现在透过朋友的关系进入帝国银行上班。
而从事珠宝设计的她,目前跟珠宝商合作,针对节庆或特定主题画设计图,设计珠宝饰品,闲暇时她会待在店里,照顾女乃女乃兼看店。
她把花束送给住巷口的陈妈后,再踅回花店。
推门而入,就见夕阳自窗帘的隙缝斜射进屋,微风拂面而来,坐在椅子上的女乃女乃已经打起盹来了。
凌允晴笑眯了眼,月兑下外套帮她盖上,回到柜台,开始画珠宝设计图,不一会儿也跟着打盹更趴在柜台上,意识正迷离间,门上悬挂的风铃发出叮当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第1章(2)
“小姐……”
依稀听见耳边传来一道低醇的男人声音,她抬起头,恍惚间,乍见眼前高大的男子身穿战袍,一脸威凛霸气,直挺的鼻子恰到好处地嵌在线条冷峻的脸上,而那双黝亮黑眸正深情的注视着她说——
“我不想再错过你……”
一种既遥远却又朦胧坚定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执念深情,恍若穿越千百年追索着她,震慑着她的心,使她惊楞不已!
她在作梦吗?
不久,她摇了摇头,穿着战袍的影像如尘影般瞬间模糊消散,而她眼前的男子换成了一身英挺的西装,同样冷峻的五官、同样的英俊威凛、同样散发着强悍狂傲的霸气,站在她面前。
她是回神了,但那一对瞅住她的黝亮黑眸却使她浑身微颤,感觉自己似被某种强悍的力量困住,使她的心莫名一荡!
这男人……她好像在哪儿看过。
才这么一想,他也正好开口。“我见过你。”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不容质疑的,精准地说中了她的心声,教她再度顿住,心弦微震。
“是吗?”她也这么觉得,但一时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又为何能够震撼着她的心。
“你对珠宝有研究?”古驰威看出她在画珠宝设计图,不禁好奇的问。
“呃,只是随手画的。”凌允晴移开图,眼神亦避开他,她不太习惯这种被男人盯住的感觉。
“你真的不记得我?”自从那一天萍水相逢,他脑海就时常出现她的身影,心莫名被她吸引,一心想找到她。
就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强烈的吸引他,他很想透过她找到解答,但见她此时微蹙秀眉、眼神防备,似乎把他当登徒子,正想开口解释,却听她道——
“先生,你是来买花的吗?”
他楞了一下。
不,他不是来买花的,他只是对她充满好奇。
不曾有女人在第一次见面后,就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就连他自己也感到不解。
在查到她的身分后,他刻意开车绕到她的住处,没想到这么巧,刚到巷子口就看到她的身影,他想也没想就跟着她进来了。
“想买什么吗?”她催促着。
他不懂花,一个转身,漫不经心的指着后面的花。“给我这个。”
“……大黄菊吗?”她心里有了某种联想。“只要这个就好?”
他浓眉微蹙,还真准,花卉那么多,他偏偏刚好指到祭拜用的菊花。“再加点百合和这个……”他又不小心指到白色的小朵菊花。
“去扫墓吗?最近正逢清明节,百合和雏菊卖得特别好……”她心里的联想更加确定了。
“是啊,我想去看我爷爷。”他随口胡诌。
对不起爷爷,我真的没有诅咒您老人家的意思,只是不想被她当登徒子,进而想找个话题跟她聊聊,认识彼此罢了。
他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那么失常过,真不像平常的自己。
趁她在包花束时,他又提了一次。“我们见过面的。”
“是吗?我想不起来。”她的唇微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他的黑眸仍直盯着她,不自觉被她甜甜的笑靥所吸引。
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员工,只是齐劭轩青梅竹马的朋友。
这次齐劭轩成功找到了四百个人来听讲座,比第一次多出了一百人,可想而知,是这女孩帮他解了围,功不可没。
他还意外获知她的继父方云青也是帝国银行的客户,一直是信用良好的债务人,借了庞大的贷款在北部投资不少纺织厂,但这两个月并没有按时缴纳利息,看来财务上似乎颇为吃紧,他揣测应该是经营上出现危机……
“这张是你给我的,你忘了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
“咦,这、这不是帝国银行关于基金理财讲座的宣传单吗?”她接过他递来的宣传单,想起了几天前她帮劭轩哥发传单时遇到车子停在马路边的男人,原来就是他,难怪她觉得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