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效颦。”
“夏荷!”
被主子一瞪,夏荷双手坞住嘴巴,可是眼神好无辜,她也没说错啊。
夏夜继续兴致勃勃的说:“她们啊,不但闹了笑话,等了一个早上也没见着世子爷,气得把书摔在地上,还因此被藏书阁的管事嬷嬷说了一顿。”
“看这样子,她们明曰应该不会再去了吧。”
薛伊珊摇了摇头,信誓旦旦的说:“错了,今日扑空,明日就会再接再厉,她们至少会持续个几天。”
“我看啊,明日再见不到世子爷,她们在那儿也待不住了,她们可不像主子真的喜欢看书。”夏夜不屑的做了一个鬼脸。
“若她们可以在那儿遇到世子爷,惹得世子爷心烦,让世子爷从此不再踏进藏书阁,我去藏书阁就遇不到世子爷,这反倒是好事。”
夏夜闻言急着跳脚。“不行,主子去藏书阁遇不到世子爷,何必去藏书阁?”
薛伊珊戏谑的挑起眉。“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喜欢看书吗?”
夏夜舌头打结了。
“奴婢看世子爷是个好人。”夏荷忍不住道。
薛伊珊不语,顾延霆冷漠刚硬,又有一种教人看不透的深沉,他是好人吗?她不知道,但她宁可他不是个好人,姨母要对付他,她就不会于心不忍。
略微一顿,夏荷轻声的又道:“奴婢明白主子的想法,可是,姨娘不会希望主子如此委屈的度过此生,若是主子能得到世子爷的心,靠着世子爷让姨娘在薛家立足,这不是更好吗?”
起初听闻顾延霆是之徒,她岂敢妄想靠他为姨娘争一口气?如今知道他不是,却也不敢有期待。
“别傻了,我凭什么抓住世子爷的心?凭什么教世子爷宠我一生一世?”父亲的妻妾哪一个不是;……美如花?可是,美貌一逝去,宠爱又剩下几分?除了正妻,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在后院立足,而她是个庶女,不可能成为贵族的正妻。
“主子才貌双全,京城有哪家千金比得上?若不是庶出,主子……”
“不要说了,京城有哪家千金不是才貌双全?”
“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太委屈了。”夏夜帮腔道。
“比我委屈的大有人在,至少世子爷生得相貌堂堂,不是个药罐子。”她有几个闺中密友,都是庶出,有人被嫁进勋贵之家冲喜,随时会守寡。
“世子爷确实相貌堂堂,可是表情又冷硬又锐利,教人见了怕怕的。”
夏荷嘲弄的挑了挑眉。“你何时见过世子爷?”主子嫁进侯府的那一天,她们当然见了世子爷,可是当时世子爷身上酒气冲天,她们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连世子爷真正长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
“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说,世子爷不苟言笑,眼神锐利,被瞧一眼就心惊胆跳。”
夏荷不得不同意的点点头,昨日在竹林园有幸仔细瞧一眼世子爷,还真是教人不寒而栗,不过,世子爷说话客气有礼,感觉是个好人。
“别再说了,你们都去吃点心吧,记得分给冬琴她们。”致远侯府的大厨房一天送四次吃食——
三餐加一次点心,薛伊珊总是将点心分给丫鬟们,就是怕她们在这儿受了委屈,藉此补偿她们。
夏荷和夏夜开开心心凑到桌边,打开食盒,分点心了。
这是顾延霆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单独见致远侯,为何拖至今日?一来,他们初见时,致远侯态度冷漠,当然,这不怪致远侯,实在是他过去纪录不良;二来,他认为有必要更深入了解这个父亲,他可是他在这时代最大的靠山,认真讨好,有利于他往后的日子。
致远侯是大周的大将军,一直管着兵部,可是去年年底染了风寒,引发两年前平西魏的旧伤,导致他不得不卸下兵部的差事,正因为如此,他对嫡长子顾延霆这两年的不思长进更为忧心,动了换人承爵的念头,只等待适当时机向皇上提出换人承爵的意思。
但致远侯万万没想到,顾延霆意外坠马,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之后,性子完全变了……不,也不能这么说,两年前他这大儿子是一个自视甚高,且严厉自我要求的人,如今的他只是变得内敛,对自我的要求还是一样高。
这些天,致远侯一直派人暗中盯着顾延霆的一举一动,原是想藉此机会换下他的世子位,反而发现他争气了,勤奋好学、锻链身手,令他深感安慰,不过,这是否只是暂时的,还得细细观察。
“孩儿想回近卫营,请父亲成全。”看着致远侯,顾延霆忽然想起现代的老爹,老爹也是个警官,对他一直很严厉,空手道、柔道、西洋剑、拳击……他就是
从小这样被老爹训练出来。失去他,老爹一定很伤心难过,相同的道珲,知道真正的顾延霆死了,想必也会很伤心难过。一个父亲伤心难过就够了,他划卩真正的顾延霆好好孝顺致远侯。
致远侯惊喜的睁大眼睛。“你想回近卫营?”
这个小子摔下马之前,还吵着想去近卫营了,差点儿将他活活气死,若非他是致远侯世子,怎么进得了最靠近上的近卫营?他不思进取就算了,竟想放掉人人求而不得的好机会。
“儿子的身子已经复原了。”他不只是身子复原了,这些天深夜时分轮流与几个近卫在骑射场上切磋较量,确定自个儿二将他们收服,以后不必担心手上没有人可以用,当然可以放心回到职场上。
“你真的想回近卫营?我还在想是不是上折子让你待在家里好好休养。”致远侯言语带着明显的试探。
“儿子不需要休养了。”顾延霆很坚定的说。
致远侯终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彼延霆突然单膝跪下。“这两年儿子任性不懂事,教父亲操心了。”
致远侯激动的握拳。“你都记起来了吗?”
“不,儿子没有想起过去的事,只是问了高成、高瑞,得知过去两年儿子的所作所为,教父亲伤透心了,儿子真是不孝。”
致远侯感动的上前将儿子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明白就好。”
“儿子再也不会让父亲担心了。”
“你一定要争气,才能守住彼家百年基业。”
“是,儿子一定会守住彼家百年基业。”
致远侯让贴身小厮去泡一壶茶进来,两人分别在软榻上坐下。
“你要回近卫营,最好有所准备,你在那儿可能会遇到许多麻烦。”
“我不怕遇到麻烦,倒是想向父亲请教一些事。”
“什么事?”
“儿子想知道朝堂上的局势。”近卫营是最接近皇上的地方,充满机会,又何尝不是充满危险?若不清楚朝堂上的局势,傻傻被人拿来当枪使,他在这个时代还能混出什么名堂吗?
致远侯惊讶的扬起眉。“怎么突然想知道朝堂上的局势?”
“儿子想守住彼家百年基业,就不能没有作为,难道父亲希望儿子只是一个近卫营的小队长?掌握朝堂上的局势是为审时度势,抓住上位的好机会。”
致远侯赞赏的点点头,娓娓道来。“当今皇上即位七年了,可是直至两年前,我带领了十万大军与西魏打了一场胜仗,使皇上威信大增,让先皇留下来的辅臣不再对皇上指手划脚,皇上的龙椅才真正坐稳。”
虽然高成提过侯爷的事迹,但是这一刻,顾延霆才真正意识到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也对,要不,怎有本事收拾他这两年惹出来的麻烦?
“我们大周的敌人是邻国西魏、北燕和南蛮,尤其西魏尚武,更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