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的上方有人为她撑着伞,她转头一看,惊了下。居然是符律尧,他不是早已经离开饭店了?
只见他拿着伞为她遮雨,而他自己却是淋雨状态。“我身上已经湿了,你自己挡雨就行了。”贝芸心欲将他手上的伞傍推回去,可是,完全推不动,男人执意为她遮雨,毫不在乎自己也被雨水给打湿了。
“你现在下班吗?那上车,我送你回去。”符律尧替她拿过开花的伞。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雨愈下愈大,你要我们两个人一直站在这里淋雨吗?”
贝芸心看着他。她反正已经是湿了,他犯不着陪她一起淋湿吧!不过看样子,若是她不上车,他似乎不打算离开。
看着雨水打在那张英挺的脸上,她心软了,无法看着他一直淋雨,因此跟着他一起回到他的车上,让他送自己回家。
一上车,只见符律尧拿过车上的面纸盒,一下子连抽了十数张,堆成一叠,擦干她的头发,尽避动作有些焦急,却很温柔,面纸吸了水之后,他揉成一团地往脚底小垃圾筒丢,接着又再次抽了十几张面纸。
贝芸心见状,阻止道:“不用再擦我的头发,这样就可以了,你身上也湿了,擦你自己。”他的头发和脸上还滴着水呢。
“淋一点小雨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倒是你,不要感冒。”符律尧说完,再次将手上的一叠面纸往她头发上吸水擦干。
很简单的话,却句句都是关心,这让她想起以前的事。当她骗他说自己因为感冒而好几天没有到超商找他,他就紧张的直模着她的额头,最后还抱住她,她还记得那是个很温暖的拥抱。
忽地,她身上多了件他月兑下来的西装外套。
“表面虽然有点湿,但是内里是干的,先盖着。”
外套还留有他身上的体温,盖在她身上,感觉就像是被他抱着似的一样温暖,贝芸心眼眶微红,垂下脸,努力克制此刻内心的感动,不准自己在他面前落泪。
和他分手这十年来,不管面临怎样的问题,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坚强,也变得很坚强了,结果,一遇到他,她的心就犹如豆腐似的,轻轻一击就软弱无比。
因为,她真的很想念他,可是,他身边已经有人了。
而符律尧见她突然低下脸去,一副看起来不想理会他的模样,以为她是不想要自己碰触她,他还记得蓝圣浚下午模她的时候,她是很开心地笑着。不想她为难,因此在擦完第二次之后,他将面纸盒放回去,开车前往她刚刚跟他说的住址。
第5章(1)
“你住在这里?”
符律尧将车子停在一栋没有警卫的公寓大楼前面,外墙有些斑驳,看得出来屋龄不小,她就住在这里令他很诧异。
“嗯,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很抱歉,把你车子给弄湿了,我下车了,再见。”贝芸心先将外套还给他,然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开门下车后,正想要再次跟他道谢,却看见符律尧也下了车。
“你……”
他绕过车头,来到她身边。“我送你上楼。”
直到现在,他还是一样很温柔,可是,她怕自己的心会被他此刻的温柔给搞得变成豆腐渣了,因此她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我身上都淋湿了,给我一条干毛巾不为过吧!”符律尧想要知道为什么她会住在这里。
他都这么说了,贝芸心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毕竟他也是因为她才会淋湿的,因此两人一同走进电梯,上楼来到她所住的七楼。
一个楼层有好几个住户,看起来都是小单位,而且公寓就只有一道门而已,连多加装一个铁门也没有,进屋后,就跟他猜测的一样,坪数很小,一房一个小厅,外加一个称不上是厨房的流理台。
此时贝芸心从房间里拿出一条干毛巾给他,他接过后,随意的在头脸上擦了下便问道:“为什么你会住在这里?”
“这里房租便宜,而且距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贝芸心很老实的回答,几年前她就是看中这样的便利性才租下的。
“我的意思是,堂堂贝氏建设的大小姐,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隔壁住了些什么人,是做什么的,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贝芸心被他的问题给问倒了。套句电影台词,她不当大小姐很久了,然后呢,隔壁邻居是做什么的,她还真是不知道耶,因为她甚少跟邻居说话,偶尔见了面,顶多就是点个头而已。
不过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了,连分手时也都还在为她担心。
“蓝圣浚都不管你的吗?为什么他会让你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刚刚进来,他看了下旁边的鞋柜,上面只有女鞋,而一眼就看完的屋子里,更是见不到任何属于男人的东西,那意谓着,她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
“圣浚哥他对我很好。”不能再好了。
“他若真的对你好的话,为什么会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他此刻非常的火大,因为蓝圣浚那家伙明明对他承诺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他之前还以为他们或许已经结婚了,结果却是这个样子?可是下午看见他们相处的状况,感情又很好,这是怎么一回事?
“贝芸心,你跟蓝圣浚之间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不是在一起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以为她跟圣浚哥是一对,因为十年前她就跟他说过了,圣浚哥是个对她很好的大哥哥,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未来更不会变。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就如同她祝福圣浚哥找到幸福,她同样也会祝福他,其他的,她并不想多说,因为若他知道了当年她并没有去美国,也离开了贝家,以他责任感强烈的个性,肯定会很自责,那不是她所乐见的。
冷不防地,她打了个喷嚏。
符律尧看见她冷得抖缩了下,尽避有太多问题想要问,还是怕她冻坏了,因此让她去洗热水澡,自己先行离去。
离开贝芸心的住处,他马上拿出手机,掏出蓝圣浚的名片,打电话给他。
为什么那家伙会没有做到当年对他的承诺?
符律尧怒不可遏,电话一接通,他气怒地正要开口质问蓝圣浚为何会失信,没想到电话那端却传来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
怎么会是女人接听?打错了?“这是蓝圣浚的手机?”
“是,没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感性。
“你是谁?为什么会接听蓝圣浚的手机?”是他的秘书,还是新欢?
“我是他的女人,那你呢,又是谁?别跟我说你是他的男人。”
女人一说完,电话那端传来蓝圣浚要女人别闹了的声音,那指责的语气夹带着宠溺,接着拿回手机,换他说话。“我是蓝圣浚。”
“我是符律尧,今晚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个面!”
因为蓝圣浚人还在饭店工作,因此两人约在饭店地下一楼的钢琴酒吧见面。
当符律尧走出贝芸心所住的公寓,正要开车前往饭店时,康靖咏打电话给他。
“律尧哥,你今天大概几点会回到事务所?我的车子中午的时候借给我妹和她男友了,所以晚上想要搭你的便车一起回去,可以吗?”
康靖咏的父亲几年前再婚了,继母是大陆福建省人,之后生了一个弟弟,她开始工作后,便和妹妹两人搬到外面居住,待妹妹也大学毕业了,姊妹两人开始积极存钱买房子,一年前终于买了房,和符律尧再度成为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