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了呼吸,颤声要求着,“放开我……”
“为什么?”
他再问,追问,她能感觉他热烫的唇瓣,刷过她的,让她喘了一口气,几乎要申吟出声。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应该放开你?”
她无法思考,只感觉得到他在她身前,在她唇边,靠得那么近,让她浑身发烫,心跳狂奔。“太热了……”
他松开手,她心头一紧,下一秒,却看见他抬起了手,抚上了她汗湿的颈项,让她再次屏住了呼吸,心跳却变得更快,快到发疼。
她应该要退开,但她做不到,然后她听见他问。
“为什么你要拿走我的饮料?”
她一僵,瘠哑开口:“我不想……喝红茶……”
“为什么你要穿这件衣服?”
“因为我只剩这件是干——”
她话说到一半,气一窒,喉咙紧缩起来,只因感觉到一滴汗水从颈上滑落,滴落胸口,她看见他在看,感觉到他在看,看那滴汗。
他的视线随着那缓缓滑落的汗水,烧灼着她的肌肤。
他抬起了手,有那么一秒,她不能动、不想动,只能喘息着,看着他抚着她敏感的肌肤,慢慢的、轻柔的,抹去那滴滚落的汗水,刹那间,仿佛连心跳都停了,那粗糙的指月复,顺着敞开的衣襟下滑。
她浑身一颤,抓住了他的手。
“别这样……”
“如果你不想要我这样做,”他看着她,粗声说:“就不该穿成这样引诱我。”
“我不想……”她口是心非的说。
“你想。”他再一次的打断她,贴着她的唇说:“你知道你可以诱惑我,你想要我,你要我。”
刹那间,感觉好赤果,赤果又狼狈。
她想否认,却没办法,想推开他,双手却不听从使唤,他的脉搏跳得很快,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湿润的唇瓣微张,她能直接尝到他嘴中的气息。
他嘴里有着熟悉的味道,一种香甜、微凉的味道,从刚刚就一直困扰着她,教她忍不住张开嘴,想尝到更多,想知道那是什么,她吸着气,然后辨认出来。
薄荷。
那是薄荷红茶的味道。
他喝了红茶才过来的,她的红茶。
不是屠爱的,是她的。
热气,霎时上涌,让毛孔张开,她握紧了他的手腕,情不自禁的揪抓住他的衣襟,就在这时,他张嘴舌忝吻她的唇瓣,缓缓的滑过去,再慢慢的扫过来,教她不由自主颤栗着,然后开始回应。
她的反应,让他颤颤吸了口气,加深了那个吻。
好热。
太热了,她无法思考,完全忘了两人之前在争论什么,只知道她是如此想念他、渴望他,她想要他是她的。
她的。
娜娜朝他伸出双手,攀抓着他,揪抓着他的发,将他拉得更近。
然后,一切变得混乱而激烈,他一把抱起了她,将她压到了墙上。
……
她感觉自己像只贪心的野兽,她需要更多,更多。
她要他和她要的一样多。
她喘息着,紧紧环抱着他,贪婪的迎合着、贴合着,让肌肤与汗水厮磨飞洒,让需要与快感和那可怕的热,往上攀升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逼过了极限,世界在眼前迸开,她听见自己喊着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将他抓得更紧。
然后,他停了下来,紧贴着她,抵着她,在她身体里悸动颤抖,在她耳边粗喘,他的心跳撞击着她的,和她的一起,仿佛才跑过百米。
结束了,她知道。
她环抱着他结实的肩颈,不想放手。
他很快就会平息下来,她应该要放开他,在他松手之前,先放开他。
但她不想,她不要,她不想失去他。
蓦地,敲门声响起。
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才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心头一惊,转头看去,看见屠爱肩上背着行李站在门□,一脸错愕的瞪着她和他,手上握着这一间房的钥匙。
刹那间,她领悟到屠爱被分配和她同一间房,然后上个星期怀中这男人才和屠爱去看过电影,他们、他们正在约会。
仿佛过去的一切再次重演,现实如火车一般迎面而来,狠狠当头撞上。
老天!不要又来一次!
刹那间,她只觉得羞耻,和椎心的痛,混乱之中,她想要松手,想要推开他,在他看到那女人之前,在他放手去追屠爱之前,先放开手。
但她做不到,她的双手双脚不听使唤,不肯离开他身上。
如果来得及,她甚至想抬手遮住他的眼,不让他看,但他已经转过头、抬起眼,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
娜娜感觉到他绷紧了肌肉,她好害怕,从未如此惊慌,她心痛万分、不知羞耻的紧紧攀附着他,等着他退开。
但他没有,他只是张开嘴,看着那个女人,粗鲁的吐出两个字。“走开。”
屠爱挑眉,但一语不发的退了一步,关上了门。
他将视线拉了回来,看着她。
娜娜无法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戴着眼镜,他不可能没看到开门的人是谁,但这男人只是捧抱着她,低头垂眼吻去她颊上的泪。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哭了,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还以为那是汗,但那是泪。
他小心的捧抱着她,温柔的吻着她,哑声道歉:“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弄痛你……”
她能从他眼中,看到愧疚和怜惜。“我只是……我需要你……”
他的话让泪如泉涌,无法遏止,她哭得停不下来。
斑毅有些无措,心慌意乱的想退开,但她收紧双臂,双腿紧夹着他。
“不要……”她哽咽着要求,颤抖着亲吻他:“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又一串泪水,从她氤氲迷蒙的黑眸中滑落,教他心口收缩。
无论如何,她是要他的。
他知道,能感觉到。
他吻去她脸上的泪,将她抱到了床上,这一次她没有阻止他,为了他不知道的原因,她哭得停不下来,他只能将她紧拥在怀中。
她没有抗拒,只是蜷缩在他怀中,继续啜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透窗而进的强烈日光,和她止不住的泪,终于慢慢减弱,但屋里的温度还是很高,让两人汗如雨下。
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离开她。
虽然觉得尴尬,娜娜还是强迫自己抬起头来。
眼前的男人,在夕阳余晖中,用那深黑的瞳眸看着她,他伸手抚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颊上的泪,一语不发。
他已经把他的衬衫和那破掉的汗衫月兑掉了,但汗水仍涔涔,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汇聚滑落。
她爬起来,伸手抓来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把水递给他,他接过了手,也喝了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沉默的分享着同一瓶水,她趁他喝水时,月兑掉了身上残破的衬衫,他把水再给她,月兑掉身上的裤子,她把瓶里最后一口水喝掉,然后跨坐到他身上,亲吻他,和他分享那甘甜的水,再一次的和他做。
事后,她无力的趴在他身上,感觉他将她抱了起来,带进浴室里冲澡。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还是热的,但洗去一身汗水,确实好过多了。
她拿毛巾帮他擦去一身水,他也帮着她,然后他抚着她过短的发,哑声问。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脖子是她的敏感带,他不喜欢她将其露出来,太诱人了。
光是这样以指尖轻抚,就能让她颤栗,加快呼吸心跳。
“太碍事了。”她垂着眼,沙哑的说:“有些通道太小,男人进不去,只有我过得去。”
他心头一紧,握住她的后颈,将她往前拉,亲吻她的额,然后是她的脖颈。那吻,很轻,很温柔,让她不由自主的昂首露出那脆弱敏感的部位,让他吮吻、安慰,那种被怜惜的感觉,让心微抖,教泪水莫名又盈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