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很好。”她笑着端起餐盘,回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斑毅帮着她收碗、擦桌,然后替她和自己泡了杯热茶,她坐下来喝没两口,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手机,走到厨房外去说话。
他看见她边讲电话,顺便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做她每天入夜后的例行检查,他杯中的茶喝完了,他没有再倒新的,只是趁机检查了一下平板电脑。
莫莲还没有回信,但肯恩传了一条讯息给他,知会他今晚会优先看完他给的档案。
他看着她绕了回来,走到那平台上,又看着山脚下,仍在讲刚刚那通电话。夜风吹拂着她的发,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让她仰头大笑起来。
那爽朗的笑声一点也不扭捏,这女人真的没有半点小家碧玉的模样,却让他心头评然,双眼始终离不开她。
然后,她终于讲完了,他看着她走回来,神色自然的推开门,一口喝掉了她那杯几乎要凉掉的茶,顺手替他收拾了杯盘,洗了。
苞着,她转身朝通往楼梯口的那道门走去。
一时间,心头再次收紧。
她经过他身边,朝他甜甜一笑。
“博士。”
他屏气凝神的看着她。
“我上楼去洗澡了。”她随意的和他挥了下手,笑着说:“晚安。”
洗澡和晚安这两个词,让他的脑袋因为各式各样的想像,在这一秒当机了一下。他不知道应该起身跟着她,还是该继续坐在原位。他当然想跟着她上楼,但是她没有任何希望他跟上的明示或暗示。
或者她有?
他不知道。
而她在这一秒,已经越过了他,朝厨房门口走去。
她没有停下来,所以应该是没有任何暗示的成分。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他只能挤出一句乾哑的嘟囔。
“晚安。”
她头也不回的,摇着那曾经被他握在手中的性感小走出去了。
坐在原位,高毅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却还是觉得有些郁闷,然后他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用左手把那平板电脑捏到裂开了。
懊死。
他暗暗咒骂一声,把那平板放到了桌上,起身也离开厨房,抬手耙搔着头发,关灯上楼回房洗澡。
他从小就搞不清楚女生是怎么回事,现在当然更不可能懂得女人在想什么,电脑程式、积体电路,甚至量子力学,感觉都比女人简单易懂多了。
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天天都会发春跳到他身上,但或许是因为他的表现没她想像中好?
这念头让心头一沉。
他慢吞吞爬上楼,朝乌娜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挑了最靠近前面的一间房住,就在走廊的尽头,那里其实是主卧,但窗户太多、太亮了,所以他搬来之后,还是选了这间住。
那扇房门此刻紧闭着,没有敞开,没有半掩,没有丁点邀请的意思。
他握住自己的房间门把,开门走了进去,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抬手月兑掉上衣,解开裤头,褪掉长裤和内裤。
他走到老式的铜制莲蓬头下,打开水,拿肥皂清洗自己,他洗了头,又洗了澡。
他关掉一点也没帮助的冷水,抓起毛巾擦乾自己。
他还以为他表现得还不错,昨天晚上或许有点太粗鲁、太急切,但今天早上他特意克制了自己,试图讨好她,在那个当下,她看起来很喜欢,双腿紧紧夹着他,弓身迎合着,叫得天花板都快掉下来了,她甚至抓花了他的背,他现在都还能模到那些抓痕。
深埋进她身体里,被她紧紧包裹需要的回忆,只让他整个人更硬更烫。
懊死的。
镜中的男人一脸郁闷,下巴经过一天的忙碌,渗冒出了些许胡碴,他能看见她在他右边脖子上留下了小小的咬痕,那是她gao\chao时做的事,他清楚记得她贴着他、咬着他颤抖,然后喊了出来。
莫名的冲动,让他在那瞬间抓着浴巾围在腰上,转身走了出去。
他打开门,穿过走廊,来到她房门前,举手敲门。
他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他的头发都还没擦乾,身体还在滴水,但这一切实在太困扰他,有一部分的他希望回房间去,不要自讨没趣,别在她面前做出更丢脸的事,但另一部分,很大的一部分却拒绝回头,顽固的坚持想要知道——
她的门在这瞬间开了。
门后的女人已经洗好了澡,穿着乾爽的背心和小短裤,长发半乾的披散在身后,一张小脸因为热水澡,变得红扑扑的,整个人闻起来又香又可口。
看见他的模样,她明显呆了一下,他注意到她瞪着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对她的注视立即有了强烈的反应。他紧盯着她,听见自己急匆匆的粗声说。
“我只是想问清楚,关于消耗压力那件事,是你有压力才能做,还是我有压力也可以要?”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
老天。
他没办法再说一遍,那实在太蠢了,所以他低下头来,将她拉进怀中亲吻她。她没有反抗,还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张开了温暖的小嘴。
当他伸手捧抱着她的臀时,她顺势爬到了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温热柔软的女性抵着他,让他抽了口气。
他停下那个吻,贴着她的唇,哑声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一回,她没有笑,没笑他,然后他知道他一定是做对了什么,因为她伸出了小手揪抓着他仍在滴水的发,轻喘着,氤氲的黑眸瞅着他,粉女敕的唇微启,顚顚吐出两个字。
“可以。”
一股热气充塞四肢百骸,让全身的毛孔都因此张开,他低头再吻她,抱着她走进门里,直抵那张大床。
第8章(1)
一早醒来,他已回到他自己的房里。
他半夜就回去了,她知道。
她没有留他,只是继续躺在床上,假装睡着,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起床之后,她洗了澡,刷了牙,下楼看见他在厨房扫地,地上到处都是面粉,水槽里还有一堆沾着面粉的锅碗瓢盆,那只受伤的黑鸟也满身面粉,像公鸡一样,趾高气昂的跟在他身后。
“你这个小王八蛋。”他边扫边对身后的大鸟嘀咕着,“我真应该把你直接烤来吃了。”
那鸟靠他太近,他还会拿脚把牠推开,但那只鸟跳开之后,趁他不注意又会再次跳着靠近。
他会再拿脚把牠弄开,牠就再次跳开又靠近,让身上的面粉掉得到处都是,教他刚刚的清扫变得有些徒劳无功。
他瞪着牠,举起扫把,作势威赫,牠只是歪头看他,张嘴对他叫了一声,用小眼瞪了回去。
看那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让她忍俊不住,差点笑了出来,只能轻咳两声,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听见声音,他抬眼,看见她,立刻开口解释:“不是我弄的,牠不知道怎么跑出了箱子。”
“我想是因为箱子对牠来说已经变得太小了。”过去这段时间,这只黑鸢身形变得更大,也许因为吃好睡好,又加上本来就在发育期,牠比之前大上许多,连伤处的羽毛都长得又好又漂亮。
她笑着上前,从冰箱里拿出生鸡肉作诱饵,召唤那只大鸟。“嘿,霍克,看看这是什么,过来,来这儿。”
看见食物,那大鸟迟疑了一下,她把肉放上餐盘,搁在地上,牠见状立刻转身朝她移动,吃起那鸡肉。
见牠专心吃饭,她趁机拿刚刚藏在身后的纸箱,迅速罩住了牠。
纸箱里瞬间一阵安静,她抬眼,看见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想牠只是饿了,想吃饭。”她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