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挑眉,“这宠物坊是我的,我想来便来。”
“你说得没错,这是你的地盘,那我走!”她说完,抓着羊咩咩的牵绳就想走。
经过戚仰宁身侧,他忽地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我没准你走,你就不准走。”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所有怨及怒瞬间爆发,猛地甩开他的手,愤怒又伤心的大叫,“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
“你是我要的女人。”
第7章(2)
闻言,她一震,惊讶的看着他。
还真敢说!他明明不信她,还说了那种无情冷酷的话将她逐出侯府,现在又半夜跑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就只能待下。”他语气强硬。
她气怒的瞪着他。
“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凝睇着她哭得双眼红肿,却倔强的抿着唇,瞪着他的样子,本不懂女人心的他,此刻突然明白了。
“崔迎喜,”他勾唇一笑,“你喜欢我。”
她心头一紧,复杂心绪同时涌上,他脸上那可恶的笑瞬间瓦解了她的防线。
“你这莫名其妙又可恶的家伙!”她恨恨的说道,然后猛地甩开了他。
也许是情绪积压了太久,一爆发便不可收拾,眼尾余光一瞥,她看见晒在架上
的各种药草。她简直疯了般,跑过去抓起竹盘,腰一扭,手一抛,就将药草跟竹盘朝他丢去。
他闪开。
她不甘心,又抓起一盘。
他又闪开。
她觉得自己像是电玩游戏里的某个角色,不断丢出障碍物以阻碍对手去路,可是这个对手太厉害,一次又一次的躲过。
“你不准躲!不要躲!”她近乎崩溃的尖叫。
竹盘被丢光,她索性连撑着竹盘的架子都抓起来朝他丢去。
看她如此失控,戚仰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笑什么?!”她气呼呼的指着他问,但他笑而不语,教她更加光火。
院里能丢的她全丢了,再也找不到东西扔,她气极败坏的扑上去,抡着拳头就对着他胸口一阵猛打。
“你这混蛋!”她又打又骂:“你是混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又不让我走?”
“可恶!”她在他胸口狠狠的槌了一记,抬起泪湿的眼瞪着他,“谁喜欢你?你这个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混蛋!我才不稀罕你是什么安国侯!我不想当安国侯的女人!”
戚仰宁任由她发脾气,他自始至终表情平静,眼底却掠过一抹兴味,不自觉地,嘴角弯起的弧线更深了。
“亏我拚了命的想解你身上的毒,你居然不相信我的为人!我为什么要害落香,她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你知道吗?”
她将所有情绪一股脑发泄出来,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教她看不清戚仰宁眼底的笑意。
“谁喜欢你?谁喜欢你?!呜?”她打得累了,骂得乏了,一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时,门外及隐藏在暗处的柳无名等四人也正看着这一切。
如果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可能惊吓得下巴都要月兑臼,居然有人敢打骂安国侯,而戚仰宁也默许这一切,而且还露出笑容?
但打从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戚仰宁跟崔迎喜的互动就是这么的毫无顾忌,在她面前,他不是那个高深莫测的安国侯,她只当他是个名叫戚仰宁的男子。
他们都等着看戚仰宁的反应,想知道他怎么哄得这刁钻难搞的崔迎喜开心。
这真是比京城剧座上演的大戏还精彩绝伦呀!
看着赖在地上大哭的她,戚仰宁先是一愣,然后温柔的笑了。
他伸出手,“起来吧,别赖在地上哭,难看。”
“不要你管!”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一掌拍开他的手。
他没生气,“快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不要!”她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对他发脾气,使性子。
“真的不要?”
“不要!”她瞪着他,“你走开!你快从我眼前消失!”
这句话是他先对她说的,现在她还给他。
戚仰宁眉梢”挑,语带警告,“再不起来,我可不客气了。”
她摆明了跟他杠上,“我就是不要!怎样?”
戚仰宁看着她,忽地两只手一伸,像拎小鸡似的将赖在地上的她拉起来。
她双手挥舞着,“放开我!你……”
没让她再叽哩哇啦的乱叫,他捧着她的脸,微微的弯下背、低下头,两片嘴唇紧紧贴在她说个没完的嘴巴上——
瞬间,她安静下来了。
饼了好一会儿,戚仰宁慢慢离开了她,唇角也慢慢的上扬,眼底有一抹黠光,满脸兴味的凝睇着她。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这是……”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整个人惊慌失措。
“周子齐说的,”他说:“要让一个停不下来的女人安静,唯一的方法就是堵住她的嘴。”
她回过神。对,她被他吻了!天啊,这是她的初吻!
“你怎么可以?!”她涨红着脸,羞恼地大叫,“这是我的初吻!”
“初吻?”他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你没吃亏,我也是第一次。”
“谁稀罕你的第一次?!你这混蛋!脑袋进水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难道你不知道那个……那个……”
“你还想再来一次吗?”他笑睇着她,语带警告。
闻言,她陡地一惊,羞恼的用双手捣住了嘴,气恨的瞪着他。
见状,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顽童般,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此刻,在门外及暗处看见这一切的柳无名等四人,心中只有一个只有他们听见的声音——真是见鬼了!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戚仰宁,这件事若传回董三通那儿,肯定够大家说上一阵子。
“现在轮到我说话了吗?”戚仰宁挑眉一笑。
她皱着眉头瞪他,点点头。
“好,听清楚了。”他说:“我相信你。”
她愣了一下,困惑的看着他。既然相信她,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还是他表达信任的方式特别不一样?
“我今天是不得不那么做,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这么愤怒。”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现在我知道了,你其实很喜欢我。”
“欸?”她惊羞的放下双手,“谁说我……”话没说完,她又怕他突然亲过来,急忙又捣住嘴。
“你说你今天是不得不那么做,那是什么意思?”她稍微放下手,好奇地问。
“多亏了你,我直至今日才知道事情的全貌。”他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除了周子齐跟无名他们,只让你知道。”
她因感觉到他即将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而莫名兴奋。
“记得你跟我说过,府中有人下毒之事吗?”
“嗯。”她微皱眉头,“可是你不是说府中不可能有这种人?!”
“在我父亲遭到毒害之后,我悄悄彻查了府中所有人等,但全无可疑之处。”
他说:“但有个人我从未进行调查,也不曾怀疑过。”
“谁?”
“温落香。”
她张大嘴。“慢着,难道是落香她……”
“这件事要从头说起了……”
戚仰宁娓娓道出当年所发生的事情,包括赵后挟持戚云年的妻子要胁他帮助她登上后位,之后遭到毒杀,而他的生父母其实是当今圣上及唐妃,以及戚云年为保护他而将亲生女儿送走之事。
听完他所说的话,崔迎喜震惊得无法闇嘴。她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安国侯……喔不,他不是安国侯,而是南朝的三皇子。
“我养父临终前曾提及她的名字,还要我小心有光就有影子,当时我以为这是两件事,也一直以为温落香是他送走的亲骨肉,因此不曾对她生疑,但经过调查,我才恍然明白他指的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