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凌心兰来过之后,费云升就莫名其妙霸着月初不放,不仅时刻不离,以往不爱住新房的他竟自动自发搬了进去,就是要将她锁在视线里。
至于月初在新房里对费云升所施的手段……那就不足与外人道了。
第5章(2)
早晨起身,月初打理好自己,也为费云升穿好衣服,梳好了头发。如今夫妻两人十分恩爱,早上属于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阿六聪明的不来打扰。
不过今日倒是没办法,知道他们已经起床后,估算了一下时间,阿六便来敲门了。
“少女乃女乃,老爷有事找你,请你立刻到书房去。”
“好的,我立刻就去。”
房内传出一道温婉清亮的声音,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月初莲步轻移,而她身后毫无疑问地黏着一个缠人精。
那个缠人精不仅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还一定要牵住她的手,像是怕她下一刻就消失掉似的。
“少爷与少女乃女乃感情真好啊!”阿六半是感动,半是调侃地道。
“当你走路、吃饭、睡觉身边都黏着一个人时,你就会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好了。”月初好气又好笑地骂着。
要不是府里茅厕仅容得下一个人,她完全不怀疑自己如厕时,费云升也会跟着进去。
“我和月初感情好,连洗澡也要一起!”费云升还大言不惭地补充,想当然耳被月初暗瞪了一记。
阿六听得噗哺一笑。这少爷还真是老实,说不定再多问两句,连什么闺房秘辛都能让他挖出来。
不过他笑归笑,方才少爷的话他却是听得确实,好奇地问道:“少爷,你怎么叫少女乃女乃月初呢?少女乃女乃的名字不是这样啊!”
月初心中一动,打从凌心兰走后,她不确定费云升到底听懂了多少凌心兰说的话,但他对她并没有改变——除了更黏她之外,只有一项不同,他开始称呼她的名字“月初”。
她纠正过他,要他继续叫娘子,不过他叫没两次又换了回来,只好随他了。如今被阿六这么一问,月初心虚之余,打岔道:“这也是我的名字……小名呢!那不重要,公公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提到正事,阿六也收起笑脸,恭恭谨谨地道:“好像是关于要少女乃女乃视察咱们费家土地产业之事……”
视察啊,那就是要出府喽?月初的思考才起了一个头,她旁边的费云升整个不对劲了起来,那浓眉一皱,傻笑的表情一收,突然抱起月初,转头就走回房。
“不准视察!”
在阿六的傻眼及月初的怔愣之下,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回到房间被他放到了床上,月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相公,你把我抱回来做什么?公公找我呢,怎么不准我视察呢?”
“你只要一出家门,就会遇到讨厌的人!”
费云升来到她面前,表情很是认真。当他不露出那副傻样时,那俊得过人的外貌简直就是犯规,令月初被迷得神魂颠倒,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月初懂了,他指的必然是凌心兰,这阵子他的纠缠也令她恍然大悟。凌心兰那日的威胁可能或多或少刺激到他,他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却在意她可能被赶走。
因为他要的是她,是月初,不是凌心兰,也不是其他任何能成为凌家少女乃女乃的人。
月初的目光当下放柔,她抚着他的脸,轻声道:“你知道吗?凌家小姐的事还是要解决,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啊!总不能一辈子关在府里,所以这门我还是得出去的。”
费云升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她的忧虑透过双手和语气切切实实地传达给他,他忍不住紧紧抱住她,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离他而去似的。
不过两情缱绻时总是会有杀风景的人。阿六没完成费天的交代,哪里会放弃?不一会儿他便再度找上门了。
“少爷!开门啊!老爷生气了,少女乃女乃不去,老爷会怪罪的……”
呼!门突然被费云升打开,外头的阿六早有准备,带了五个家丁挡住费云升,急忙朝房里叫唤。
“少女乃女乃快走,到老爷那里之后,少爷就不敢放肆了……”
不待阿六把话说完,只看到几道黑影从他头顶飞过,接着砰的一声,门又轰然关上。这还是费云升对阿六手下留情,否则阿六肯定飞得比满地的家丁还远,说不定会直接掉到湖里。
月初哭笑不得地看着费云升坐回自己身边,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藕臂一伸揽住了他的头,安慰似的吻了一下。
“别气了,就让我去一下?”
摇了摇头,费云升仍不妥协,不过表情好看很多,还自动自发学着自家娘子,捧起她的脸也亲了一下。
这时候,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这次阿六显然聪明许多,因为叫门的人不是他,而是应该正在晨读的费瑾。
“爹!开门呀,我们来玩。”
儿子也是他的死穴之一,因此费云升又开门了,他傻笑着看着同样傻笑着的儿子,说道:“我们来玩捉迷藏,你来躲,我来找!”
“好!”费瑾眼睛一亮,“爹你数到一百,瑾儿去躲了!”
一说完,费瑾完全忘了阿六的请托,小腿一迈就跑得老远,而费云升的房门自然是默默又关了起来,让等在外头的阿六愣在当场。
回到房里,坐在床缘的月初都快笑翻了。
这家伙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连这种方式都能让他想到?
想到阿六费尽苦心要完成使命,却老是砸在费云升这大家公认的傻子身上,她真不知该同情阿六苦命还是嘲笑他笨。
但阿六可以失败,费天要找她,她还是得去的,因此她只好用自己的手段了。
“相公……”她突然媚笑着靠近他,纤手在他胸膛画着圈圈,“你让我去找公公,回头我再和你玩好吗?”
“我……我不要玩……”她的手很有撩拨的效果,费云升的气息粗重了起来。
“真的不要?像昨天晚上那样玩喔……”她的手又抚模着他的腰,接着抚着他的大腿,然后慢慢往上、往上……
“可是……可是……”费云升汗都快流下来了,被她挑逗得勃发,理智与交战着。
“我只是去找公公,不会马上出门的,你就答应我吧……”她终于使出了杀手锏,解开了他的衣带,一只手就这么探了进去……
“好!”
月初终于得偿所愿见到费天,翁媳两人在书房里讨论生意,至于门外则立着费云升,他时刻不离月初,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相信。
等了一会儿,突然一个下人偷偷模模走到他身边,神秘地对他说:“少爷,有个人找您,您跟我来一下好吗?”
“不好!”费云升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是和少女乃女乃的事有关,你只要来一下就好,就在旁边而已,而且是很重要的事。”那下人心知若不提到少女乃女乃是说不动他的。
丙然,心思单纯的费云升一听到跟月初有关就中招,他纳闷地跟着那下人走出了费天的院落,在一个小院的围墙下假山旁赫然站了一个外人。
如何说他是外人?因为费府的仆佣清一色穿的是深棕色,而这个人却是一身灰衣,这点费云升还是认得出来的。
达到了目的,只见那下人由灰衣人手中接过什么,喜孜孜地离开了,只留费云升迷惑地望着这个外来客。
“你要跟我说什么?”费云升问。
“我想请费少爷和我走一趟,这一趟,会证明贵府少女乃女乃的真面目。”那灰衣人仔细观察着费云升,想知道外传是傻子的贵少爷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