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谌若青似笑非笑。“那如果我要自由出入皇宫?”
这下,骆泽真的犹豫了,不过为了甜点,他咬牙道:“也准!我把我的令牌给你,侍卫不会拦你的。”
“你这么相信我?”谌若青简直不敢相信,她以为古代宫禁甚严,妃子一入宫,就注定要老死在宫里的。
“你的父母不久前过世,令尊虽是御史大夫致仕,却也无甚亲属门人,你一个孤单女子,出宫又能如何?”在将莲交给谌若霖--赵于风的资料随后就送到路泽眼前了,他对她背景了若指掌,放心得很,而且,他自己也常溜出宫,所以根本不觉得偷溜有什么不对。
“何况,总有婢女会跟着吧,别太常出去引起洪贵妃注意就好了。”他指了指招喜。
谌若青哭笑不得,与其说他就这么点薄弱的理由就相信她,不如说他对甜点的执念意外的惊人。不过这也更显出他的直率无伪,令她对他更有好感了。
“之前提的那些条件都罢了吧,臣妾只是说说而已。”谌若青一下子推翻了自己的话,而后直视他。“臣妾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殿下常常来探望小郡主。”
这是她为自己日后能在他背后推波助澜、巩固他的地位所做的打算,毕竟两人常接触,才有机会得到他的信任。但听在骆泽耳中,却是赵奉仪对骆媛的关怀,让他的心里都暖了起来。
第一次,他以男人的目光开始打量起谌若青,能当太子嫔妃,外貌清丽自然不在话下,但她那恬淡闲适的气质,却更令他印象深刻。
“好!”他答应的毫无犹豫,但内心深处究竟是为了能多与女儿相处,或是多看这个气质独特的妃子一眼,应该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过,这要求会占掉他练武的宝贵时间,他倒没忘了讨价还价。“那你也得常常做甜点给我吃才行。”
瞧他那馋样,谌若青都被逗笑了,不由点头应允。
“太好了!”骆泽一个兴奋,便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抱住了谌若青,要不是身边还有骆媛和招喜在,他说不定还会亲上两口。
反正是他的嫔妃,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
倒是谌若青大大地震动了一下,心跳都失序了。真是见鬼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甚至比高中第一次与初恋男友手牵手时还要猛烈。
这是怎么了?随随便便被抱一下,她居然就心动了……而且还没有推开他?
不不不,她是他的嫔妃,不能推开他的,她这才是正常反应……对,谌若青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骆泽是个帅哥,被帅哥抱很难能没有反应,就当自己是参加刘德华还是金城武的影友会好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但,真能这么处之泰然吗?她不敢多想。
这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很快地拉近了。
骆泽满足地放开手后,开始与自家女儿争夺起剩下的鸡蛋糕,小骆媛满嘴的糕点,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小手不够拿甚至想用裙兜去装,但骆泽则是大手一抓就是好几个,一口气塞入嘴中,犹如长鲸吸水的速度,自然比女儿快得多。
骆媛不依了,鼓着脸咿咿呀呀地抗议,眼眶都有了泪花。而骆泽可没被女儿给骗了,她那小肚子能吃多少?还不是贪心而已。为了避免自己被她装可怜影响,少吃了糕点,他竟无耻地端起整个装着鸡蛋糕的盘子飞跃出去。
骆媛一时情急,也忘了离开谌若青就会看见鬼这件事,不自量力地追去,而招喜也急急忙忙地跟在她后头,留下仍在僵硬中的谌若青。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把争夺食物当成嬉闹的父女远去,目光却放柔了。这家伙能当上太子简直是奇葩,不过这么直率无城府的个性,没有被洪贵妃斗倒真是奇迹,原本只是想保住他的地位,让自己能在宫里安心生存的使命感,竟不由自主地化入了一缕柔情。
谁也没有发现命运的红线,开始将两人越拉越近了……
皇宫的练武场上,一抹精壮又矫健的身影正拿着一把刀演练着,那凌厉的刀气与无匹的气势,令练武场四周的人都退开好几丈。
此时,一名手持折扇、身着白衣,温玉般的脸庞几乎比女人还柔美的翩翩佳公子十分潇洒飘逸地走进了练武场,一点也不在意那呼啸而过的刀锋会不会劈到自己头上。
那练刀练得浑然忘我的人,自然是有武痴之称的骆泽,而那白衣公子名叫宗穆虞,是刑部尚书之子,同时也是路泽的亲表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锻炼和读书,比亲兄弟还亲。
只见宗穆虞靠近了刀影可掠及的边缘后便霍然停步,他知道骆泽这家伙一练起武来就昏天暗地,没日没夜,正考虑着是不是把扇子扔进去让骆泽停止时,对方却主动收了势,刀尖朝下,做了个收功的动作。
“咦?以往见我来,你总是直接劈过来,先打得我哭爹喊娘再说,这回却像个文明人,把刀子收起来了?”宗穆虞倒是稀奇了。
“你回来了?!”骆泽见到他,眼中一阵惊喜,“我以为你这回到河南办案,至少要个把月呢。”
“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还个把月!”宗穆虞身兼监察御史,偶尔是需要下到各州郡去督察百官的。“唉,咱们兄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今日你功课停得早,就到你那里去喝两杯吧!”
“那件事改日再说,现在不行。”骆津将刀子收到一旁的武器架上,接过长随送上的手巾,随意地往脸上一抹。“我用点心的时候到了。”
“用点心?”宗穆虞一脸纳闷,“我是知道你食量大如牛,又嗜吃甜点,但是什么点心好吃到连咱俩兄弟的聚会都不顾了?”
“这甜点不一样。”骆泽只要想到接下来自己不知道又可以吃到什么特殊口味,笑到眼都快眯起来了。“是赵奉仪亲手做的,外头买不到。咱俩兄弟什么都可以聚,但赵奉仪的点心天天都不同,我如果错过任何一天,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为了让赵奉仪工欲善其事,他还特地依她要求,让宫里的工匠在紫霞宫的膳房斋搭了一座烤炉,每日午练后,那烤炉传出的香味,几乎要使他肚里的馋虫都爬出来。
听到赵奉仪,宗穆虞十分有兴趣地将眉一挑,“你说的是现在在照顾媛媛那个赵奉仪?”他人虽在外头,但宫里的任何消息,他可也是了若指掌。
“是啊。”想到骆媛与赵奉仪那股亲热劲,骆泽的笑容又有些转变,变得温暖动容起来,“媛媛很喜欢赵奉仪,几乎是黏着她不放,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媛媛那么开心。其实赵奉仪话不多,个性也算沉静,但那气质模样,的确让人很想亲近她。
“何况,你上回不是说只要嫔妃不是见到我就想扑上来的,基本上就可以相信她吗?赵奉仪就是其中之一,我上回照你说的,直勾勾地盯着她,但她对我的试探完全不动摇,还以为我吃不饱,把自己的甜点都给了我呢!”
宗穆虞听了哭笑不得,一般人看到骆泽的食量,都会以为他吃不饱吧?这作得了什么准?何况,他确实教过骆泽分辨他的嫔妃是否别有用心,初步可用他的男色试探。然而既然是初步,就有后步啊!这大而化之的傻太子对他的话只会照单全收,连想都懒得想吗?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欲擒故纵这回事吗?”宗穆虞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