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老天爷让它发生了、存在了,她就想办法解决才行,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之间关系崩坏。
她和向之谦好不容易才又重逢,把握时间好好珍惜对方都嫌不够,若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争执里,别说佛都要生气,她头一个不原谅自己。
还没想出该怎么办,他已经开着车子要走,害怕他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余安朵想也不想的冲上前去——
车子紧急煞车,在雨夜中发出一记尖锐的声响。
驾驶座上的向之谦悚然心惊,呆滞了两秒钟后,他扯开安全带,冲下车去。
余安朵跌坐在地上,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好不容易站起身子,两边肩膀旋即被人牢牢钳住,狠狠的摇晃,“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要是我反应再慢一点,你现在就躺在车轮底下了!”
其实余安朵自己也吓到了,可是比起被撞,她更怕他离开。
她无预警的张开一双藕臂,像只蝴蝶飞扑上前,双手紧紧的攀住高大英挺的向之谦。
“我不想你走,不想你走……我不知道你这七年一直等着我的信,对不起……去美国前,你跟我说过,别想你会主动跟我连络,这是你给我的惩罚,所以这次你也不要原谅我,你罚我,狠狠的罚我,罚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每天写一封信给你,你不要走,再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了,好不好?”
向之谦没有说话,任由这个小女人攀抱住自己,任由这场大雨哗啦哗啦的把他们都淋成了落汤鸡。
原以为自己这一次可以狠下心肠,却发现根本没办法,一碰上这个叫余安朵的小女人就没办法!
想起方才生死一瞬间,他还觉得胆寒,不敢想像要是自己真撞上了她,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再握方向盘。
看,这女人始终影响着他,打从她笨拙却真诚的对他告白,他的心神好像就再也摆月兑不了她的掌控,无法获得真正的自主,他强烈怀疑她是不是对他下蛊。
这下怎么办?可还有解蛊的妙方?想来只有乖乖认命才能永保安康了。
他看看天空,无奈轻叹,“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用力扑向我?你就不怕哪天我真被你勒死?”
啊?太用力了吗?“对不起啦。”
余安朵不是故意要当神力女超人的,实在是太害怕了,怕一个没抓牢,向之谦就会不见,她才刚想稍稍松开双手,某人的手臂已经将她捞回怀里锁住,作派强势。
“敢抱住我就别想可以轻易松开。”
“不松开,就算是手断掉也不松开。”
“先别急着笑,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仔细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就等着用一辈子的时间,每天写一封信来忏悔。”
“我写,我写,就算要我写到手断掉都没关系。”
她眨着无比真诚的黑眸,开心的仰望着高大的他,越看笑容就越甜,然后,也不知道是被雨淋昏了头,还是胆子被水泡肥了,她居然一时忘情,主动往他性感的棱唇亲了一口。
他眸光倏地转而浓暗,微哑的嗓音透着一丝危险气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她表情无辜的望着他,时而羞赧浅笑,时而嘟嘴装傻。
“你不怕我了是不是?”
“怕,一直都怕,尤其怕你会走。”
他眉毛微挑,“你想我留下?”
“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黑阵闪过异样神色,他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这可是你说的!”
余安朵尝到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水气氤氲的浴室里,她缩在角落,背对着向之谦涨红了双颊,非常想逃。
向之谦这家伙根本不是吃素的,披着文质彬彬的外衣,骨子里却藏着嗜肉的原始兽性。
要是早知道,她就把这只落汤鸡赶回家去,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困窘。
“过来,你会冷着。”
她像是一只鸵鸟,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往墙壁里撞进去藏起来,不管他所在的角落有多么温暖充沛的热水,她抵死不敢靠过去,免得成为他口中肥美的女敕肉。
向之谦好笑的盯着那身缩头缩脑的搞笑果背。
这妮子,方才不是胆子还大着吗?瞧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没真动手呢,要让他真动起手来,她那张小脸岂不是要自燃了?
他故意举起手指,顺着她的背脊缓缓抚下。
她浑身颤了好大一下,羞答答的惊呼,“你、你做什么?!”随着他手指抚过的地方,白皙的肌肤立刻泛起粉红。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过来。”她再这样僵持着,到时后真要着凉了,打针吃药可别苦着脸。
“你、你别管我……”
“好,我不管你,那你也别管我。”
余安朵还来不及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捞进了他的怀里。
“欸欸欸,你做什么?你犯规,你不是说我不管你,你也不管我的吗?”
她挣扎着,不知道该集中火力对抗他那双不安分的手,还是该牢牢地将他那双拚命盯着她身体瞧的火热眼睛仔细遮掩。
“好好洗澡不行吗?再乱动我可真要做什么了!”他陡地将她压制在墙壁上,沉声警告。
他的警告果然起到了威吓效果,即便她被他厚实的胸膛贴住,小脸轰地一下炸红,却没敢再挣扎,只敢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之前偷袭我的时候不是很勇敢,说扑过来就扑过来,也不怕勒死我,怎么现在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她垂下长睫,红着小脸咬着嘴唇,“你坏……”
“拜托,别这样咬嘴唇。”他有点无奈。
她飞快的掀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不解她咬她的嘴唇,他是在无奈什么。
似是看穿她的困惑,向之谦索性好人做到底,“你这样会让我也想咬你嘴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解释道。
听见他说得这样露骨,她连忙放开自己的嘴唇,再不敢乱咬。“别怕了好不好?你迟早要习惯我的。”
“会冷……”
他没好气的睐她一眼,“我不早跟你说会冷,偏你一直闪,不肯乖乖配合。过来。”他将她往温暖的水流带去,揉着皂沫的双手在她身上游移。
开始还羞着,可实在不甘心只有自己这么不安,干脆学着他对付自己的方式,反过来对付他。
他黑眸无比炽热,像是随时要喷出火来,“你是想逼疯我吗?”
“我真的可以逼疯你?”
“你现在就已经逼疯我了!”
话落,他用最快的速度冲掉彼此身上的泡沫,打横抱起她,往房里唯一的床铺双双倒卧。
一时间,情热火燎,他们像是忘却了一切,眼中只有彼此,忙着探索对方,挖掘两人之间所能够分享的最大快乐。
“嗯……”她难耐的轻吟着。
男性目光深沉而满足的望着她的情动,并持续在她身上撩拨出更多的火花。她把自己埋进他肩窝,无助哀求,“不要……”
可这男人却极恶劣,明知道她都快招架不住了,却还不肯放过她,不住的往她身上点火。
“嘘,放松……”
他放倒她,然后用一种极亲密的方式,将她带往令一个神往、迷醉的境界。
他看着她,看着这个在他身下呜咽泣求的女人。
七年了,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狠狠地折磨了他七年,如今她温柔的臣服,总算能稍稍抚慰他在异乡寒冷雪夜的苦苦思念。
但是还不够,就像缺席了七年的书信,她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写,凝聚了七年的思念,也得要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