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么讲得一副好像我是惹祸精的样子。”
“有备无患,先跟你说,省得到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落个无处可去,这临海府,可不是个单身女人容易讨生活的地方,何况,你名声又不好,谁敢收你?”夏怜儿捣胸,不用这么犀利吧。
这二少爷怪虽怪,但对她也不错一一可是,二少爷啊二少爷,你老往我这跑,到底底意欲为何?
怜儿知道自己长得美,可是她也不认为苏玉振是被她美色迷惑——满街花魁都县他朋友,比起来,花魅肯定美得多.她夏怜儿算哪根葱啊。这样的话到底是……算了。
“我若不在府中,有事可找孝林丨,好呗,虽然觉得他有点多心,——当时怜儿只觉得好意心领就是了。”事发那日,是久雨后难得的放晴,暖洋洋的,正好眠。
怜儿睡得正幸福,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晴儿扑了进来,也不管床上的人嘴角带笑,使劲就摇,“怜儿,你醒醒,唉,怎么才吃完午饭就在睡?”
“怎么了?”就是吃完饭才困啊,不然怎么叫午睡?
“大管家叫你去呢。”
原来是这样……可恶的大管家,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她正梦到开心四人组去夏威夷度假呢。
蓝天,碧海,而她正穿着34D的终极武器,比,基,尼?然后有个长相酷似奥兰多布鲁的年轻人一副被她电晕的模样,红着脸求搭讪……奥,这么好的梦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叫醒她,如果真的有事,至少等她喝完手中的那杯马丁尼啊。
“怜儿悲愤,叫我去干么?”
“没说,但脸色不好,所以我赶着先来叫你了,省得你动作慢了,大管家要不高兴。”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管家在苏府已经超过五十年,比老爷还长了几岁,名义上虽然是管家,但苏金声那几个小妾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没人敢对他不恭敬,至于本来就是下人的怜儿,当然更没那个胆了。
于是乎,即便再肉痛那个梦境,她还是赶紧下床,把头发衣服整理一下,穿好鞋子往管家那里走。
而大管家果然也不出所料的……脸色非常难看。
“见过大管家。”
“嗯。”
然后他重重的,重重的,从鼻子发出了一个声音一一这个声音,怜儿不陌生,公司每月的检讨报告时,老板就是这样的。
看着报表,从嘴巴吸气,然后从鼻子吐气,意思是:你们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所以大管家现在是预备责备她来着。
怜儿等着,但大管家却没有再发话,只是不断的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来,又走过去。
嗯?这架式?怜儿开始觉得不妙了,大管家在酝酿一种为难的气氛。
莫非……难道……应该是那样。
她现在只存了三颗小金珠,还不能出去,先下跪认错好,还是假装晕倒好?怜儿心中还在犹豫的时候,大管家终于发“怜儿,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怜儿打起精神,谨慎的说,“奴婢不知。”
“当时我原本不想留你在府中,是陈嫂一再求我,我又见你生病后失忆,这才破例。”
“怜儿清楚,也一直感谢大管家的恩惠。”
“这几个月,我看你整理书库,有模有样,也逐渐放心,没想到……”大管家重重叹了一口气,慢慢坐回厅堂中央的朱红大椅,左手摆在扶手上,右手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似乎下定决心,“你回房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我会吩咐帐房先生多付你一个月的月银。”唉?就这样?好歹也说个原因吧。
攸关生死,怜儿也急了,“不知道怜儿哪里做得不好了,还请大管家明示,好让怜儿明白。”
“你……你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
“是。”
“前日下午,你人在哪里?”
“我在书库,昨日天气晴朗,于是打开窗子通了风,又搬了几本书出来晒……”啊,她知道了,是苏玉振。
他这半个月几乎天天下午都来看她,总是带着一篮好吃的,什么桂花酱鸡,琵琶大虾,野鸭桃仁丁,鲜鱼肚卷,牛柳炒白蘑,日日变花样,每种都好看好吃得让她槌胸口,至于各色甜品也都是第一次吃到,虎皮花生,蜜饯红果,杏仁佛手,蜜饯楼桃等等,一甜一咸,再配上各种茗茶,两人在水塘边的鹅颈椅上吃吃喝喝,说一阵子话。
从惊讶,到不意外,到后来对于苏玉振的出现,怜儿完全习惯。
但问题是,二少爷可是临海府的超级明星,苏府的偶像啊,多少人明瞧偷看的,来得这么频繁,肯定被人看见了,于是跟大管家打了小报告。
本来嘛,她名声就不怎么好,据闻二少爷又是个的,于是乎,怎么看都是她在勾搭二少爷,以大管家忠心耿耿的程度,不开杀戒才怪。
“看来,不用我说了。”
冤枉,大人……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只是大管家的脑袋装有一部分比例的水泥,现在跟他说事情不是那样,大概也没用,找表姨帮忙是不用想了,只能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连累她。
冤枉她偷钱,她还可以赖给孝林,现在冤枉她偷二少爷,她是要跟谁对质?总不能说是孝林指使她勾引苏玉振吧?横竖是个糟糕,这样说也许有机会。
也不管外面其实有好几个好事丫头在偷听,怜儿心一横,月兑下鞋子,亮出一样东西,“大管家,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我——”大管家手一松,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第5章(1)
待苏玉振从钱庄快马回府,得知消息的下人们早就像炸开了锅,于是,那些平常含羞带怯的丫头看他的眼光都变得十分大胆热情。
回到松竹院,大管家自然已经带着怜儿在小厅里等着。
“二少爷。”
“无须多礼。”
“谢二少爷,这……”大管家指着怜儿,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当她从鞋子里侧拿出玉佩说,“我跟二少爷已有夫妻之实,二少爷许诺娶我过门,难道大管家要二少爷成为那无信之人吗”时,还真吓了他一跳。
那块玉佩是当铺前几年收来的好东西,玉质晶翠不在话下,晴日时分,还能在中间见到几缕荷藕色的丝,二少爷当时去京城对帐时见到,一眼便喜欢,于是留了话,若主人没回来赎,便送到苏府来。
数月后,那块玉便由京城的保镖送来了,二少爷玩赏半日,让他差人去问问,这是什么玉种,问了好几家玉店,才终于有老掌柜说出来源,费了一番工夫,也因此即便过了两三年,还是能一眼认得。
说实话,如果这丫头是黄花闺女,虽然没有能当正妻的身份,但当个姨娘倒是不成问题,可偏偏是嫁过人的,这下他倒为难了。
苏玉振见怜儿一脸“帮我善后”的眼神,大管家也欲言又止,微感奇怪,惹祸了吗?又不像,大管家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至少他进来屋里时,她是坐着的,要是犯了错,肯定是跪在檐廊,哪还能端坐在椅子上。
只见怜儿尴尬一笑,很快的又不敢看他。
对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想……这丫头到底干了什么,气氛这样古怪?
“大管家。”
“是。”
苏玉振温言道,“虽然我多年不在府中,但幼时如何被照顾,近年来大管家又是如何对苏家,我自是看在眼中,我们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在我心中,向来当你是自家长辈,若有什么事情,无须为难,直言便是。”果然,大管家一听他这样说,扭曲的表情放松许多,“是。”接着他将接到下人告知管理书库的夏怜儿不守本分,欲勾引二少爷,身为管家,自然得维护苏府门风等等事情二告知,当苏玉振听到自己居然承诺娶她过门,忍不住笑出来一一难怪她会一脸既求助又尴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