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更加谨慎,不断从各方射出催泪瓦斯,烟雾弥漫中,人影如幽灵穿梭,枪声大作。不消一刻钟,已有数名人侵者被击毙,但屋内的人也有伤亡。子弹在房子墙壁上打出数道弹痕,也毁坏了部分家具,屋内一片狼藉。
这时屋外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打下来,阻碍了敌人的攻势,但同时也混淆了阎夜和休斯等人的听觉。
室内室外又陷入了僵局。
一辆黑色轿车冒雨驶近别墅,无情地压过在风雨中摇摆的花海。车过留痕,花倒一片。
车子在房子前停下,隐约能瞧见里面一张狰狞的老者的脸,带着恐怖的神情恨恨地盯着屋内。
不知是谁发出了响动,一时间又是子弹齐飞,但枪声已被雨声盖过。
休斯的银眸中盛满了杀意,全身肌肉绷紧,脸上的疤痕更为醒目。锐利的眸早已认出车内之人是十二年前的仇家,就是那人害得阎夜身陷火海,而后又伤了自己;为了公平,他也杀了那人唯一的儿子。
新仇旧恨,今天该做个彻底的了结!
激烈的枪战在刹那间又陷入了诡异的僵持,敌人已被消灭殆尽,但因雨势的阻挡而无法确定是否还有伏兵。
屋内只有阎夜毫发未伤,休斯的手臂受了一点擦伤。另一边,鲜血已将管家汉森优雅整洁的白衬衫渲染了一大片,他正靠坐在墙边喘息着,而几个黑衣护卫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突然,从车内冲出了一个人,手持火箭筒轰开主屋大门。
但下一刻,他也被阎夜击中,倒在雨地里。
“哈哈哈哈……”打开的车门内传出一阵狂笑,“休斯,你不敢出来吗?你这个胆小表!”
一个老者边骂边走出车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台阶,任凭大雨袭身。他的左小腿竟是——义肢!
休斯缓缓走到门边,与雨中的老者对视,不掩眼中恨意。
阎夜也认出那人就是造成当年那件事的元凶!
在心思转换的一瞬间,阎夜瞥见老者的手有了个小动作——悄悄按动手里的小黑钮。
霎时,阎夜本能地挺身冲过去扑倒休斯!
所有人都以为远端射来的子弹会穿透阎夜的肩膀,可子弹竟在接近阎夜身体的三公分前诡异地停住,发出一声脆响,掉到地上,弹了几下,滚到门边。所有人都呆住,包括远远躲在林子里的狙击手。
“找死!”
一声饱含怒气的娇斥乍然响彻静寂的厅堂,室内也刮起狂风,呼应着外面的恶劣天气。
“雾儿!”阎夜听出那熟悉的声音,惊讶地低叫。
一道长发飞扬的倩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雾双手抓向空中,下一刻,端着枪的狙击手狼狈地飞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还被枪托撞到下巴,吓得面无血色。
面对着云雾的老者呆愣地看着这诡异吓人的一幕,“不是人……不是人……”
他喃喃自语、双眼发直。
“你们竟敢伤害他——”云雾的怒气无法控制,长发宛如灵蛇在空中窜动,像是要吞噬人一般。“下地狱吧!”
她双手燃起火焰,瞬间火焰便袭上老者。
老者后知后觉地想拍掉火苗,却发现那诡谲的火焰并未在大雨中熄灭,而是随着云雾的动作越来越旺,瞬同笼罩他全身。
“啊——”他发出痛彻心扉的大喊,可不一瞬,他在雨中翻滚的身影莫名消失了。
偷袭的狙击手吓得尿湿裤子,颤抖地缩成一团,“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抱头哀求,已有些神智不清。
云雾冷哼一声,又扬起手,准备也送他去地狱。
“住手!雾儿!”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阎夜连忙喊道。终于见识到她的本事 狘br />
闻言云雾停手,回过头。
阎夜这才发现她的眸色是紫金色,不是他看惯的黑宝石色。他走到云雾身边,温柔地搂住她,“我不想你为我再让双手染上血腥!”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虽然有些陌生,但他仍是喜欢。
“可他要杀你!”云雾的怒气稍减,长发不再张狂飞舞,但仍飘扬在空中。
“饶了他吧!而且我也没受伤。”阎夜看向那个男人迷乱的眼,估计他是不会再有能力伤人了。
“好吧!”云雾答应,指尖射出紫芒,洗去那人的记忆,又使法术将他甩飞到庄园外,摔落在泥泞中,不省人事。
在阎夜温柔的安抚下,云雾的怒气渐渐消散,眼瞳又变回黑色。她看着几天未见的阎夜,无语地诉说思念。
受她蛊惑,阎夜终于无法控制地吻上她粉女敕的樱唇,忘了他们正处在刚刚经历枪林弹雨洗礼的大厅,忘了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角落的管家汉森和几个黑衣男人还未完全回神,只能瞪大眼看着拥吻的阎夜和云雾。
休斯僵硬地站起身,双眼中有着嫉妒、怨恨,却还有释然和伤怀。他虽不知那女人是什么身份,但至少他确定她也是深爱阎夜的,并且她也有能力保护所爱的人,她有资格拥有阎夜!
况且,阎夜刚刚还为他挡了子弹……他该放手了!
休斯悄悄走到楼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又将自己锁进了暗室。
角落传来轻微申吟声让阎夜猛然清醒,他立即放开云雾,想起管家汉森受伤不轻。他走向汉森,看到他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显然出血耗去了他大部分的体力。
“汉森。”阎夜蹲,小心撕开他的衬衫查看伤口。
突地,一束金光早他一步罩上了汉森的伤口。
汉森惊诧地抬头,看着用特异功能为他疗伤的云雾,那柔暖的金光从她的掌心发出。他再次震惊于她的奇特,感觉伤口已不再灼痛。
旁边传来抽气声,汉森忙低头看看发生什么事情。这一看他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因为他看到他的伤口正诡异地开始愈合并渐渐消失。老天,她到底是什么人哪!扁是特异功能有这么玄吗?
从头至尾目睹这一幕,阎夜才终于明白他当年的伤是怎么消失的。他的小女人真是太神奇了!
室内安静得似乎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大家呆呆地瞪着云雾,看她在眨眼间像变戏法似的收回金光。
阎夜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休斯!”大厅里早已不见休斯的身影。他何时离开的?
此时屋外的风雨已小多了,天空放晴,鸟儿们钻出树林,大地又开始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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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夜和云雾站在暗室门口,凝视着对方。
云雾虽然还不知道阎夜和那个他挺身相护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却也复杂,否则阎夜不会如此矛盾。
她对他嫣然一笑,是鼓励也是信任。
阎夜感激地轻吻她光洁的额头,然后准备敲门。但屋内已传来休斯的声音——
“进来吧!”
深呼吸一次,阎夜才旋动门把,推开门进去。
刹那间,他愣住了!
暗室内不再是他熟悉的黑暗,而是亮如自昼,三面墙上原本挂着的红丝绒帘幂如今也已拉开,因而露出其下遮挡的墙壁,而墙上的东西更是让阎夜震惊莫名,激动不已。
休斯高大的身形笔直地站在墙边,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墙面。
苞在阎夜身后进来的云雾也在看清墙上的东西时,霎时呆掉了。
那些全部是阎夜的照片!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有黑白的,有彩色的,从小时候的稚女敕到长大后的俊逸,几乎可以说是阎夜的成长史。
照片基本上是抓拍或偷拍的,因为照片中的阎夜或是天真地笑着,或是佣懒地舒展着身子,或是迷迷糊糊的发着呆皱着脸,或是冷凝地饮着眉峰。每一张都被精心地裱装过,因此即使时间很久了,照片依旧没有发黄变色,而且能看出这些照片都是人工冲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