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长大,你说我不该认识她吗?”
冷在影听着裴洛的话,目光还是停在女孩脸上,真心地说:“她长得好美。”
“美得像是个傀儡女圭女圭。”裴洛说完,一并将手中的烈酒一口饮尽。
冷在影才想要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住,“她跟我弟是家人口中的金童玉女,今天就是为了他们举行宴会,为得是要公开两人的身份。”
“……”
“才子与佳人,我弟是众人公认的音乐才子,而她则是人人赞美的才女,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吗?”裴洛的话中带着嘲讽,听不出该有的赞赏。
冷在影听说完时顿时晃了一子,小脸刷白低喃,“音乐才子?”
她认识的人中,也有一个人被称为音乐才子,而且刚好也姓裴……
“我弟出场了。”
她不愿抬头,怕自己心里的猜测成真,只是当熟悉的琴音响起,再多的不愿都无法否认。
“你怎么了?”裴洛注意到她的不适,惨白的脸教他连忙扶她至一旁角落,“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下?”
“不用。”她想亲眼看那人是不是裴深。
“你的脸色很苍白。”
顺着琴音看着前不久还在她身边计较她与男生太亲近,而今却有着难以接近的距离。
“你说他们是情人?”那声音是颤抖的。
耳边传来两人合奏着一直都是她陪伴的琴音,冷在影心头一阵揪紧。
“过不久他们就要订婚了。”
“不可能!”她惊喊,眼睛瞪人,以为裴洛在跟她开玩笑。
怎么会,裴深要跟那女孩订婚,那她呢?
“这是两家一直以来就说定的婚事。”身在大家族,要学着即使在身不由己的环境,也要找出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不可以……”冷在影忍不住的眼泪落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可以继续留在乡下,什么都不知情,也好过被这么欺骗。
“裴深不可能娶你,也不能娶你,可是你的存在却会防碍他的婚事。”
因为他的话,冷在影讶然抬头,才明白裴洛为什么会开口要跟她结婚,为了让裴深跟那女孩在一起?
“现实很残忍,你要学会长大。”
裴深这一年多来,为了她,一再反抗父母,怎么也不肯接受婚事,直到那天,当方妮跑来找他,哭诉着她对裴深的感情后,他知道,自己无法作视喜欢的女孩哭泣,所以为了她能拥有小弟,他决定牺牲自己的婚姻。
只是因为方妮……
听到这里,难受的身子再也抵抗不了,直到黑暗袭向她,冷在影再也听不见琴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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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冷在影从那天离开别墅后,即失踪了,急得婆婆连忙去电给冷家几位兄长。
“婆婆,你说小影跟谁出去?”从未与陌生人外出的小影,竟然会无故失踪,怎么不叫人心急。
冷在夕面容沉重地问着婆婆,可却见婆婆一脸顾虑地欲言又止,“我……”
“婆婆,小影到底跟谁出去,你快说啊。”冷在格也失去了耐心,急着问婆婆。
“在影小姐是跟裴家少爷出去。”
“裴深?不可能,裴深五天前因为一场车祸,人还在医院。”冷在格说。
婆婆叹了口气,“不是裴深少爷,是裴深少爷的大哥。”
“小影为什么会跟裴洛出去?”冷在夕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滚过,皱眉地问。
“是夫人的意思……”
“我妈?”
“阿姨为什么要小影跟裴洛出去?”冷在夕的声音转冶,一抹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散开。
“夫人想要在影小姐跟裴洛少爷结婚……”既然都说了,婆婆索性将那日先生跟夫人来的事也一并告知,还有那一巴掌及夫人后来的决定,以及在影小姐心里的委屈难过一起跟少爷问说。
她真的很为在影小姐不值,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该如此大小心,竟然就这么地将小姐嫁给完全不相识的人。
“为什么?我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在夕冷睨了在格一眼,“还能为什么,为了要小影从你眼前消失,阿姨似乎是不择手段。”
尽避语气平静,可冷在夕心中怒火直燃,怎么也不敢相信父亲竟会同意阿姨的乱来,裴洛可是出了名的公子,将小影嫁给那样的人,不是要她更难受吗?
二话不说,本是坐下的冷在格起身,“大哥!”
“小影的事,你不要插手!”
“大哥!”
“你惹的事还不够吗?你能不能为小影着想些,不要再让她被阿姨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了。”
“我是真心的!”
“那又如何?小影承受不了你的真心,你放过她。”
“凭什么?裴深比我好吗?他还不是丢下小影与别的女人订婚!如果我妈嫌弃小影的多病,那裴家人难道就不是吗?”
口不择言的在格教冷在夕一拳直接挥向他脸颊,打得他倒地不起,嘴角淌着血丝。
打完,不再多看在格一眼,冷在夕快步离去,心急地想快些找到小影,为她受了阿姨那一巴掌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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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五天,冷在影都住在裴洛的住处,医生说了,她身子虚,不宜坐长途车程,所以他不敢贸然带她回乡下。
“管家说你今天还是没吃东西?”
见她憔悴地躺在病床,裴深本是在公司上班,因为她又再次昏倒,管家急电医生后,他也跟着赶回家。
从昏倒后再醒来时,冷在影就这么不开口、不吃东西,只是安静地盯着窗外流泪。
“我想回家。”沙哑着声,她一字一字地说。
“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再载你回家.”听见她终于肯开口,裴洛苦笑地劝她。
“我已经好了。”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就算再多躺几天,还是一样。
“等我跟你结婚,我就是你丈夫,你的健康由我负责。”
他曾要自己别去多费心她的人,毕竟她不过是个条件下的妻子,可真见她脆弱地躺在床上,有几次当他回家看她时,小心地探向她鼻息,为那过于轻弱的呼吸而感到心惊。
也从那时,心里的恻隐之心乍起,开始关心起她的健康,并且命管家为她炖补。
只是她的胃口小,吃什么都少。
想到结婚的事,又想起裴深订婚的消息,冷在影咬紧下唇,要自己别哭。
“你可以不要跟我结婚吗?”那声音好轻,犹如蚊吟。
“……”见他不作声。冷在影转头看他,那眼眶里尽是泪水,“我不会再贪心的想独占裴深,请你不要跟我结婚好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不能当妻子,我的身体不好,对你只会是负担。”她哽咽道,晶莹的泪水滚落颊边。
这几天她只要睁开眼,就是哭,哭得眼睛又红又肿,连医生都担心她体弱的身子会承受不了。
不自觉的,见她哭,裴洛伸手为她拭去泪水,“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激动。”
她点头。
“裴深受伤住院了。”尽避知道裴深不会再来看她,可他还是不忍心跟她说出事实,怕地打击太大承受不了。
“他怎么会受伤?”本是哭泣的冷在影,紧张地扯住裴洛的衣袖问。
“意外。”那晚,在父亲擅自宣布订婚消息后,裴深恼火地拂袖离去,谁知车子却发生追撞,然后人就被送去医院。
而他知道,那时的裴深,车子的方向是打算回乡下……
“我可以去看他吗……?”
“你别去。”
“为什么?”就算裴深真的订婚了,也有想结婚的对象,可她真的想再去见他一面。
“医生宣布裴深只是脑部受了严重的重击,并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