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大嫂来看看,你还需要添置点什么东西。”心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随即,人就进来了。
谤本来不及掩饰,小白趴在我腿上,挥手向心雨打招呼:“大嫂,早啊。”
“耶?可可也在啊!”短暂的惊讶过后,心雨马上恢复了镇定,“正好,省了我的工夫,你有什么要添置的,也一起说吧。”
“我?我不需要什么,不用麻烦了。”我推辞着,手上暗暗使劲,想把小白从腿上推开。
“大嫂,你就看着办好了,我和可可不会有意见的,对吧?”借着问话的机会,小白反而搂住了我的腰。
不好意思在心雨面前动粗,我只能狠狠地在小白手臂上拧了一把。没想到,他反而得寸进尺地把脑袋也贴了上来。
“咳咳!”心雨假意咳嗽着,对我和小白之间的角力力图视而不见。
“苏西妹妹昨晚也没用饭,今天身体可还行?要不要我唤大夫进来给瞧瞧?”心雨试图转换话题。
“啊啊,不必了。她现在身体完全恢复了,我们经常这样,三两顿不吃没关系的!”生怕苏西这个笨丫头再次中招,我顾不得和小白的“斗争”,急忙跳出来代为推辞。
“你们经常这样饱一顿,饿一顿的吗?好可怜哦!不过,不要紧,以后想吃什么就说,小孩子嘛,更要多吃一点了,我这就让厨房去做。”心雨想当然地推测着我们的以前生活,决心好好补偿,说着就要往外走。
真要让她弄来还得了?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眼看没有正当的理由回绝她的好意,我月兑口而出:“真的,她很好,现在就算叫她砸碎一张桌子都没问题!”
“砰!”
我一转脸,桌子被砸得粉碎,桌上的摆设就更别提了。
回过头的心雨吃惊地望着满地的碎片。
“你怎么把桌子砸坏了?”我先声夺人,责问苏西。
在心雨面前我总得数落她两句,否则我也不好交代,是吧?人家好吃好喝的尽心招待,你还砸坏人家东西,道义上总说不过去吧?
“不是你要我砸的吗?”苏西讨好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怎么能在这么要紧的时候挖我的墙角?笨蛋苏西!
“就刚才,你说‘现在就算叫她砸碎这张桌子都没问题’,我想,为了证明你所说的不假,我就砸了喽!”苏西故作无辜地解释。
“我随便说说你就做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我都快发狂了。这不是越描越黑了吗?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苏西,好样儿的!就这样把我卖了,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啊?
这下子想瞒都瞒不住,看看心雨,都吓傻了!
“你真麻烦,不听你的话要生气,听你的话还是要生气,就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人!”苏西也来了脾气,双手叉腰,一个标准的“小茶壶”样子!
我瘫坐在床上。这下,我真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随便吧!
我自欺欺人地想,捅多大的篓子也没关系,反正最大的篓子已经出了——真不该和他们有牵连,当初应该把小白扔下就跑的,要是没有同情心泛滥就好了,要是随后就找机会偷溜也不错,最好就是当初没有多管闲事,把小白给救回来!哎,现在后悔也晚了。
“那个……苏妹妹真是天生神力啊!”
耶?
心雨的眼神怎么闪着崇拜的光芒?完全没有被吓着的样子,依我看,反而是兴奋过了头。
“听许管家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是这样,果然是力大无穷啊!”
我这才想起,苏西一进门就轻而易举毁掉一棵大树的事儿来,看来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瞒是瞒不住的,还是就坡下驴,顺势编个瞎话,打发掉单纯的心雨才好。
“是啊,小苏的力气天生就大,怪的是饭量不好,基本上……可能……也许……”我含含糊糊地说,最好她听不清楚,“砸坏了桌子,真是不好意思呀。”我客气地赔笑脸。
“没关系,等会儿我差下人来换张桌子就好,你们可得当心别碰伤了。”她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
“啊啊,不送,不送。”我客气着,起身相送。总算可以借机会甩掉牛皮糖了!
“大嫂!”身后响起小白的声音。
心雨和我不约而同地回头。
“别忘了吩咐厨房,把我和可可的早点也送过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把人家心雨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又勾起来了!
吃!吃!吃!
就知道吃!
总有一天撑死你!
我是不是得继续为我不吃饭找个合理的解释啊?
“乌龙”婚礼之赶鸭子上架
心雨兴奋地拿着她命人定制的衣服、首饰往我身上比划。
不得不佩服她的高效率,才短短两天的工夫,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要是联盟也有这么高的效率,我还至于留在这里任人宰割吗?
我的天啊!艳丽夺目的红色,刺得我目前还只能适应素雅色彩的眼睛都痛了。头发被挽成复杂的发髻也就算了,还在上面插满丁零当啷的首饰,走起路来响声一片,好像惟恐别人不知道似的。最后脸上还要涂满厚重的脂粉。
我终于不得不佩服起那个把自己的脸蛋当墙头刷的红衣女,这除了需要极大的勇气以外,的确还需要高超的忍耐力。对此,我只能甘拜下风。在我的一再抗议之下,心雨终于勉强答应免除我化妆的苦役。
要问我为什么会乖乖地任人摆布,实在是说来话长啊!
那天,也就是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在死命地把两人份的早餐给小白硬塞下去以后,撑得难受的他总算安静地到花园里去晒太阳,没有再来烦我了。
我正想趁这机会好好地计划一下逃跑路线,为将来的开溜做准备时,心雨慌慌张张地来找我,说是小元不见了。
我奇怪,小表头不见了干吗来找我?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孩子王”?
心雨说,是因为小元可能会和苏西一起玩,所以就过来问问。
天大的笑话!那个小表头自从在苏西面前丢了脸被吓哭以后,就压根儿没敢在苏西面前露过脸,能躲就躲。那天吃饭的时候,也只有左家这群没脑筋的家伙会认为他和苏西的交情不错,相处颇欢。
敝了,这样的一群家伙,是怎么做生意的呀?要说逼得人走投无路,我看不见得——真要被这样的人逼得走投无路,还不如自己先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把人气得七窍生烟,倒是可能性极高——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不过,在我再三观察之下,我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我的旁敲侧击外加威逼利诱之下,心雨终于承认,连带小元一起不见的,还有——小小?
看我面色不善,心雨急忙安慰我说,大概是小元带着小小出去玩儿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你干吗心急火燎地到处找人?
总不会出什么类似于因妒成恨、杀人灭口之类的血腥事件来吗?
我有些不寒而栗——只怕是看多了侦探恐怖小说,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呢?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奇怪。虽说我相信人性本善,那个小表头即使有这个贼心,应该也没这个贼胆吧?为了尽快找到人,我还是顶着一个醒目的巴掌印,打破我今天誓死不出门的决心,一起加入了寻人的队列。
说是队伍,其实没几个人。心雨怕小元会闯出什么祸来,没敢要佣人们一起找。而左家的几位当家的,除了忙生意,就是在忙成亲。最空的那个正在晒太阳,也不指望他能帮什么忙,别添乱就好。因此就我们三个娘子军负责在庄园里四处溜达。为了避免佣人们起疑心,心雨逢人就说是带我们在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