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安慰著自己,用某日剧的名言。
可是……
眼泪一直不停的掉啊。
多年来和他的回忆也像海一样向她扑来,打痛她,淹没她。
向右宜哭泣得不能自己,直到另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了?”孟将棋拍拍她。
她认识这根木头这么久了,从没看过她为了什么哭得这么难过。
向右宜擦不干掉泪的眼,“将棋……他爱上她了、他真的爱上她了……”
孟将棋是身边所有的朋友里唯一一个知道向右宜心事的人,其实她从来就没打算要主动告诉任何人,而孟将棋也是在某次不经意下发现的。
“爱上谁?”
她心疼的看著木头,是哪个白痴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的?她就觉得那只是因为草木说不出感情。而从来不说的情,却是燃得最烈、最狂的,“柳沁儿……他爱上那个又美又冷艳的柳沁儿了……”向右宜闭上双眼,耳朵里仍然像是诅咒似的回响著左曜臣幸福又痛苦的声音。
我爱上她了!我爱上柳沁儿了!
啊!好痛苦,求你别说了好不好?向右宜紧咬下唇,任自己缩著身子颤抖。
“木头、木头!”见她难过成这样,孟将棋心里也不好受。“你跷班出去走走好不好?别待在这里了。”
“我能去哪?”她呆滞的看著前方,耳边还轰隆隆的响著他的话。
我爱上她了!我爱上她了!!
“哪儿都好,就是不要待在这里被辣椒看到,好不好?”孟将棋难过的整整好友的刘海。
幸好前两年她碰巧发现了,要不然依木头的性子,今天这种情形一定是她一个人把情绪给吞下来。
向右宜不语,脑袋空白了几秒后才点点头。
“快回去吧!”孟将棋为她整理好狼狈的乱发,“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一下,明天才有力气打仗。”
孟将棋再笨也猜得到辣椒那个没脑袋的家伙肯定又要一天到晚拉著木头说爱情的甜蜜与痛苦,一定又会要她帮著他想办法什么之类的!
她有时候真搞不懂辣椒到底是怎么看待木头的,他每天进办公室第一件事绝对是问木头的行踪;要下什么重大的决策也会先问过木头的想法;辣椒有的时候甚至像个黏人的孩子似的黏著木头、依赖木头……
真是乱得可以的关系!
停止自己的猜想与暗骂,孟将棋再拍拍向右宜。“快回去!”
“嗯……”
望著向右宜的泪眼、苍白的脸和不稳的步伐,孟将棋不禁摇头叹息。
“爱绝对是拥有摧毁人心的能力啊……”
第3章(1)
受到向右宜“鼓励”的左曜臣,白痴地马上打电话约柳沁儿一块晚餐。
于是,这对金童玉女便在众人的注目下走进这间台北社交圈里有名的餐厅。
宠溺的盯著对面细细品尝菜色的佳人,左曜臣忍不住浸湿在自己的冥想中。柳沁儿实在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人,她完美到令人不禁怀疑起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满的人吗?她高贵、优雅而迷人,和她聊天绝对不会听到俗气又无趣的“名牌大作战”,也不会找不到话题聊。她衣著得体、举止合宜,她专注而认真。她掌握一切约会的大小事宜,细心布局,小到点的菜色应该搭配什么样的酒,大到约会的行程、路途都是经过她仔细规画。
“沁儿……”
她不理会他,迳自吞下一口食物后才勾出一抹艳绝的笑,“菜不合胃口吗?”
“不,你很会配菜,只是你不觉得今晚夜色很好,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好不好?”左曜臣兴致盎然的提议。
她眉头轻颦,看起来不甚赞同。
“我不想在大半夜跑到荒郊野外去看会发亮的外星球陨石。”
左曜臣非常的失望,他以为女孩子都很喜欢看星星的,这是他想得出来最浪漫、而他也不会觉得无聊的事。
“那……”难道吃完饭以后他们的约会就结束了?
像是听得到他的心声似的,柳沁儿轻啜了一口红酒后提议,“不如……我们一块去逛逛画展?”
“画展……好啊……”
看她因为他的应允而露出的迷人笑靥,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个微笑,但左曜臣还是觉得好美、好幸福呵!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的晚餐总算结束了。左曜臣极具绅士风度的开车载柳沁儿去逛他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的画展,然后因为柳沁儿必须在十一点钟以前回家而结束今晚的约会。
虽然身体很累,但左曜臣的心里十分的雀跃,因为他又和柳沁儿订下明晚的约会。
他很高兴,高兴得迫不及待想把自己今天的“战绩”告诉他的知己好友向右宜。^-^
一股想见她的冲动驱策著他,左曜臣想也没想的就用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她。
“喂?”向右宜的声音幽幽的从那一方传来。
“喂,是我啦!”左曜臣皱了皱眉头,“你在干嘛?在睡觉吗?”
“嗯。”事实上她昏睡了一整天了,睡得自己都差不多忘了心痛是什么感觉了。
“不要睡了啦!懒猪喔你!”他吼得大声,却没有带著怒气,“想不想看星星?”
“看星星?”向右宜呆了呆,“不想……”
“啊?!”为什么今晚所有的女人都不想看星星啊?可是今天的夜空真的很美啊!左曜臣失望透了,“出来陪陪我啦!”
“我不要看星星。”她再次重申。
“好啦、好啦!不看星星就不看星星!那我们去逛夜市?”左曜臣又突发异想。
“嗯……也不要。”
她又拒绝他了!“喂,你这根朽木什么都不要,你到底要不要出来陪我?”
“我懒得出门耶……”她根本不想在今晚见他,向右宜无力的想,她甚至由衷的希望自己的拒绝可以惹怒他、打散他的兴致,才能还给自己一个安静的夜专心哀悼融掉的心。
可惜的是和柳沁儿的约会给了左曜臣太大的欣喜,向右宜的百般为难并没让他失了耐性发怒。“那好!我买你爱吃的盐酥鸡去你家,想喝什么饮料?”
“喂!你不能擅作主张……”
“绿茶好不好?”左曜臣压根不听她的抗议。
“辣椒。”
“不好,绿茶伤胃,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老是不会照顾自己,五年前是这个样子的呆,五年后还是没有多大的长进!我看你这个朽木样子啊,怎么钓得到好男人咧?不会照顾自己、卖相又不好……”
他念他的、吼他的,而她无声的掉她的泪。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为什么要叨念她不正常的饮食作息?为什么要关心她?
他难道不知道他专制式的温柔和对她的好就是害她哭泣最大的凶手吗?
“好了,不管!我买什么你就得喝!”左曜臣专制而张狂的宣布。
“辣椒……”她轻轻的喊。
“干嘛?”他的口气全然没有和柳沁儿在一起的轻柔和讨好。
“……我想吃炸鸡。”
“都满脸痘痘了还跟人家吃什么炸鸡啊?!”左曜臣毫不留情的损她,却忘了提议要买盐酥鸡到人家家里吃的人是谁。
“还有甜不辣……”
顿了几秒后,他们一起开口,“要炸酥一点。”
“你小心油炸的东西吃太多会肥死!”?左曜臣实在是个矛盾的个体,她没吃,他骂,现在她要吃了,他又损她胖。
她又呆滞了好几秒。
“啊……”
“怎么了?!”他皱眉问。
“怎么办?我还想吃烤鸡耶……”她缓慢的说,好像还在取舍到底要不要吃似的。
“不要吃鸡啦!鸡脖子、鸡脚、鸡头都不准吃!”左曜臣实在很专制,而且很凶,“你这个白痴不知道那些地方都有残留药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