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一记低沉有力的怒吼自门口响起。
“啊?对不起,总经理……我们部里的特助没有先把会议室清好,您别生气,我马上叫她清干净!”在左氏混了这么久,当然深知左曜臣的辣椒脾气!企画部经理奔到左曜臣身旁陪完笑脸瞬间就换了张脸,对著向右宜大吼大叫,“你动作再不给我快点,就等著被炒鱿鱼好了!”
“喂!”左曜臣吼出声,脸皱得跟什么一样。
“啊?”他叫得这么大声、这么凶,向右宜就算耳背也会听得到。
“不是叫你,做你的事去!”
喔,原来不是在叫她啊!向右宜点点头,继续收拾著桌面。
“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为了这么小的事威胁要开除员工,你就等著被我揍!”左曜臣揪住企画部经理的衣领警告道。“道歉!”
“啊?是、是……”企画部经理冒著冷汗忙对向右宜道歉,“呃……向小姐,不好意思,我刚刚的态度不好……”
她转过头来,呆滞的盯著不停道歉的经理和那个像熊一般高大的总经理。
“发什么呆啊?!”左曜臣撇撇嘴角,“你要回礼啊!”
“啊?喔……不会。”向右宜对著他们的方向鞠了个躬。
“笨蛋!是叫你回礼,不是叫你鞠躬啦!”他的耐性实在是少得可怜啊!
她又呆了。“啊,好呛。”
见这个女人又不晓得神游到哪厅哪殿了,左曜臣再也没耐性等她回礼便离开了会议室。
那次之后,向右宜就一直把那位个性可爱的总经理牢牢的印在脑海里,她没忘过他。在某次的因缘际会下,她成了他的工作伙伴,从此就开始了辣椒呛木头的暗恋故事。
再次回忆起自己的暗恋心情,向右宜突然想到一句从日剧里看到的西洋俗谚:爱情的开端都起于意外事故,那是突然造成的,而且或多或少都会在心里造成伤害。
“啊!时间过得真快。”向右直无意识的看著舞池里那对金童玉女正优雅而愉悦的翩然起舞。
第2章(2)
“是啊。”
这记突如其来的男性嗓音著实吓了她一跳。向右宜抬眼望向声音的来源。
“你好。”男人微微一笑,不顾她意愿的行了吻手礼。“敝姓盛,盛衍。”
盯著眼前这个好看得过分的男人一会儿以后,她才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还没做出反应,“啊!你好,我叫向右宜。”
如果说左曜臣是辣椒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叫做盛衍的家伙就肯定是孔雀了!
他有著迷人俊美的外表,深邃而漂亮的海蓝色眸子和精致好看的五官搭配得十分得宜,身段修长高姚,梳理整齐的黑发乖顺的贴在耳后……简直就是集完美俊秀于一身的男人。
顺著她的眼神看去,盛衍迷人的男中音轻轻跳跃著,“真是天生绝配啊,男的狂野,女的冷艳。”
“啊……是啊。”
向右宜的声音不自觉的掺杂了一丝丝的落寞,虽少,但纵横情场、阅女无数的盛衍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其实你有自己的风格,不需要感到自卑。”盛衍没有骗她,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话少,但给人沉静而安心的感觉,也许没有那朵芍药令人惊艳,但绝对不会比不上她。“你的皮肤白皙,虽然不是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艳,却含有那种更令人低迥不已的隽雅的美,长而直的黑发让你看起来更加的典雅,如果说柳沁儿的艳美是张狂而激烈的,那你向右宜肯定是含蓄而隽永的。”
听到盛衍的赞美,不太习惯的向右宜敛下眼睫,不语。
“来吧!”盛衍伸出手。
“呃?”向右宜轻眨双眼,不解他的意思。
“我可是自诩为现代的绅士呢,怎么可以不邀请眼前这位美人跳舞呢?”
盛衍夸张的行礼邀舞的动作,逗笑了向右宜。
“哎呀,美人还是要笑才会更添艳姿呢!”
盛衍动作迅速的拉过她的素手,不给她反驳余地的将她带到舞池旁。
“可是……可是我不会……”
“嘘……乖,听我的话,来,相信我。”盛衍眨眨眼。
盛衍很强势,却不会给别人讨厌的感觉。
“来吧!我的美人,我要让左曜臣那个白痴后悔抛下你跟别的女人跳舞!”他很是张狂的撂话。
虽然向右宜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伴。
至少,在他陪她跳舞的时候是。
随著盛衍起舞,她看到了辣椒和那个叫柳沁儿的大美人相谈甚欢。
啊啊,这个舞会让她的心有点痛痛的……
痛痛的……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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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宜百般无聊的看著眼前这个踱著方步的男人,默默的抓起一把孔雀香酥脆塞进嘴巴里,然后自娱般的玩起啃饼干游戏。
“怎么办啦!我该怎么办?!”
这株辣椒从她今早一进门,把她拖进他办公室后,就重复这句话不晓得几次。
“喂!木头,你也说说话啊!不要只会吃你的零嘴啦!”左曜臣面目狰狞、衣著不整。
轻轻睨了左曜臣一眼,向右宜不予理会的继续玩游戏。
“喂,你很不够朋友耶!”他吼,不过脚步倒是停了下来。
她挑眉。“你从头到尾只是一直拚命重复“怎么办、怎么办”的,我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啊!”
“喔,对不起。”左曜臣脾气坏是壤,不过认错的勇气倒是有。
“到底怎么了?”
“我爱上她了,我想我真的爱上她了!”左曜臣吼出声,洋溢在脸上的幸福是怎么样也错不了的。
“啊?”
“我爱上她了!我爱上柳沁儿了!”他张狂的宣誓,为柳沁儿张狂的艳。
“啊……”
咚!她的心掉到水里,化开。
“她好美、好傲,我觉得我的灵魂就是没有办法不陷在她的美里,我的眼睛无法不去追随她的身影—我想看她、听她、懂她……我想我爱上她了!木头,我爱上她了!”
向右宜第一次不喜欢耳朵没有“闭上”的功能;她第一次希望自已没有耳朵这种器官;她第一次有效法梵谷的冲动,想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木头?!木头?”
“啊?”向右宜眼睛的焦距重新回到左曜臣身上。
“你说说话啊!我该怎么办?”
他要她说什么?
祝福?她说得出口,只是很痛!
他要她说什么?
说她的感觉?说她的爱?说她的情?她能说吗?她能提吗?
他要她说什么?
到底要她说什么?!
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
“木头?”她也呆滞太久了吧?左曜臣的手轻轻在她面前挥动。
“莎士比亚说:“勤勉是幸运的右手,节俭是幸运的左手。”善用你的右手吧。”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向右宜根本就不晓得自己胡扯了些什么,她这根木头像是被雷给劈了似的,又痛又麻。
“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今天木头怪怪的?
向右宜闭了闭眼,走向门边。
“喂!木头,你还没讲完耶!”
她转过身,对他露出一抹微笑。“去追她啊,莱辛说:“隐藏于心底的爱,不可能成为伟大的爱情,因为爱情只有通过对方的爱情才能获得增长。”勤劳点,去追吧!”
然而在向右宜的心里悄悄想起的,却是另一句话:爱是一种在悲伤中,也能坚毅地露出微笑的能力……
“是吗……”
左曜臣低头沉思,没再理会向右宜的去向。
她呆呆的走出左曜臣的办公室,在宋清芸和孟将棋好奇的眼光下离开……等到了厕所后—眼泪才敢掉下来。
绑在身边不叫爱,放手让心爱的人去,也是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