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饭莱香了呢,叶世锦,你不饿吗?”
“饿了,我们一起吃吧。”
“柔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己经在路上了。”
“唉,她一定急死了。”
叶世锦抿紧了唇,“我比她急。”
慕容利为之失笑,“好,你比她急。”
目光扫过他生了青色胡渣的下巴,她情不自禁探手过去。
她带了几分不忍道:“有胡渣就不好看了呢,你怎么也不修边幅起来?”
“你这两天昏睡得越来越频繁了。”他答非所问。
“困了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她的语气格外的轻松。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夹了她喜欢的菜色到她的碗中,嘱咐她多吃。
饭只吃了小半碗,她便趴在桌上,再次睡去。
叶世锦攥紧了拳头,控制自己想杀人的心情。他现在只能企盼三弟他们赶快回来,再晚只怕……
用才甩甩头,他不敢去想那个结果,怕自己会疯掉。
“二少爷,三少回来了。”突然外面传来李湛略带激动的声音。
话音未落,屋内己掠出一条身影,闪至楼外。
叶世涛带着温柔走到默林中时,正好与他二哥碰到,三个人什么话都没说,齐齐往小楼赶来。
“阿利人呢?”
“刚刚睡着。”
“靠,那个白梦离简直阴魂不散,人都死了,竟然还能祸害世人,真想将她挫骨扬灰。”温柔忍不住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你有办法解这个毒吗?”叶世锦小心翼翼的问。
“我又不是白梦离,怎么知道她的解药怎么配。”她一脸的懊恼。
“阿利说,也许你能有办法。”
“那八成是安慰你的,我又不是神仙,能有什么招?”
叶世涛闻言,立刻就朝她腰畔的那只黑袋子看了一眼。
她马上警觉地跳开一步,“你想干什么?”
“没,没想干什么。”叶世涛尴尬地咳了两声。他不就是上次一时好奇拿去研究了下,结果证明,除了柔儿本人,其他人是没办法从那里面掏出钱来的,那之后柔儿就老拿防贼的眼神看他。
叶世锦则因为温柔的回答而阴郁满面。如果温柔没办法,那么他眼中闪过杀意。
“阿利,阿利--”温柔进门就习惯地喊,在看到桌边趴着的身影时,人一下子怔住。
虽然刚才听叶二说阿利又睡着了,可这么亲眼看到,还是让她大受惊吓。她中过七日情,知道那种感受,简直生不如死。
她慢慢地走到桌边坐下,拉过好友的一只手,叹了口气,“阿利,你怎么好的不跟我学,倒霉的事你总一件不落地向我看齐。这种事怎么能看齐,是不是?”
慕容利当然不会回答她。
“我本来听说你也过来了,很开心的,还捎信去给纳兰、梦蝶,她们也掉到这里,我满心欢喜我们几个死党又可以聚在一起,谁知道跟你见面时居然是这么糟的情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家跟咱俩的八字犯冲,要不,咱们怎么会先后中这种缺德的毒,你说是不是?”
叶家兄弟同时面上无光。温柔虽然没有一句指责的话,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己足以让他们羞惭。
她跟死党叙完旧,便扭头看叶世锦,“你那个前未婚妻表妹呢?”
“在客居。”
“我要过去看看她,行吗?”她问得相当和气。
叶世涛却感觉到了妻子掩藏在和气下的浓浓阴森。
叶世锦一脸阴沉地点头,“可以,只是父亲不许我进去。”
“让我进去就行。”温柔眉梢一挑,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戾气,伤害她亲人朋友的人都不值得原谅。
“我陪你一走吧。”叶世涛有些担心。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们表妹还能吃了我不成?”
两兄弟同时沉默,对这个时候的表妹,他们都没有把握。
可惜,温柔坚持的事,任谁也没办法改变。
当袁青青看到温柔走进客居时,很是吃惊,“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表小姐这阵子可好啊?”她在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脸色一僵,袁青青瓮声瓮气地道:“我不会说对不起的。”
“不需要。”温柔回答得很干脆。
她一愣。
“咱们先礼后兵吧,我请表小姐喝杯茶,好不好?”温柔举了举手里拿进来的精致瓷壶。
袁青青沉默地坐到桌边。
温柔微微一笑,替两人倒了两杯茶。
“这茶很香。”带着玫瑰花的香气,袁青青忍不住又嗅了嗅。
“嗯,这是玫瑰花茶,我朋友做的。”
她不知不觉喝了小半杯茶。
温柔嘴角的笑意加深,摩挲着手里的精美茶杯,无比惬意地问:“这茶可还合表小姐的口味儿?”
“很好喝。”
“那就好。”
袁青青突然警觉起来,看向手里的茶,又满眼的惊惶看着她,“难道你在这茶里下了什么?”
她掩唇一笑,“瞧表小姐说的,我有什么可往里头下的?”语音略顿,“就算下了,那也不过是投桃报李,表小姐不应该吃惊才对啊。”
茶水洒到桌面上,袁青青霍然站起,扶着桌沿的手忍不住微颤,“是什么?”
温柔看着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回答,“七、日、情。”
“不可能。”她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白姊姊己经死了。”
“她是死了,可你不是一样有这毒药?”
“那是白姊姊给我的。”
温柔微笑,“嗯,我这则是自己找来的。”她用一种缅怀的声音道:“怎么说我也差点因为这个而去见佛祖,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应该珍藏一份以致纪念,所以我醒来之后,就让丫鬓陪我到白梦离住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索,果然不负所望,我找到了一份。”
“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无所谓,现在是我不放过你啊。”温柔笑得无比欢畅,“我的原则向来是人打我一拳,我必还一拳,条件允许,我就双倍奉还。”
“我杀了你。”袁青青暴怒,翻掌就欲劈过去,却在下一瞬颓然坐倒,瞪着温柔咬牙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咬呀,你那么生气干什么,要知道生气对美女的伤害可是致命的哦。”
“你——”她忍不住气血翻涌。
她想过千百种自己可能有的下场,独独没想过温柔会拿七日情对付她,这一刻她又惊又恐,以为己经豁出去,其实根本没有,她怕死,她还想活。
温柔突然愈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了,这七日情似乎是情绪起伏越激烈,发作越快呢。”
袁青青抓紧了桌沿。
“好了,我跟表小姐也叙旧完了,就不打扰表小姐静养了,告辞。”说完,她拿着茶壶转身走了出去,背影说不出的洒月兑恣意。
看到妻子平安无事地出来,叶世涛放下心头大石,但不免疑惑,“你不是拿着一只茶壶进去的?”
“哦,砸了。”
他神情一紧,“表妹对你动手了?”
“恰恰相反,我对她动手了。”
叶氏兄弟面面相觑。
顿了下,她又道:“那壶茶里我放了七日情。”
叶世涛大惊。
叶世锦蓦地瞪大眼。
“柔儿--”
“弟妹--”
“表小姐喝了,而且情绪很激动呢。”温柔云淡风轻地说。
叶世涛身形一晃己掠进客居。
叶世锦静静地看着她,带着绝望地问:“利儿没救了吗?”否则她何必对表妹进行如此激烈的报复。
“不知道。”温柔很干脆地说。
“那你--”
“凭什么阿利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她这个罪魁祸首可以安稳地待在这风景优美的客居里修身养性?”她不平道:“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她能养得好德性。”
“你这样如何向父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