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纪淑芬一副极需要被赞美的期待表情。
“是餐厅大厨做的吧?”白云威不得已地咀嚼几口。
“真糟糕!”纪淑芬冷不防地拧著他的耳朵。
“你干么揪我的耳朵!”白云威怒声咆哮。
纪淑芬睁大眼观察。“我在检查你的耳膜是不是有受伤?”
“我的听力没问题。”白云威推开她的手,火气上升到喉咙。
“那你怎么会没听见剁菜声?”纪淑芬深受打击似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猜错,餐车上的佳肴的确是从五星级饭店订来的,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为了表演佳肴是她做的,她特地拿著菜刀在砧板上又切又剁,还在手指头上割了一条小伤痕,再用OK绷缠住,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在她卖力演出的分上,她理直气壮地要求他美言几句。
白云威不上当地说:“富家女手艺这么好,很难教人相信!”
“你现在知道我有做贤妻良母的本事了吧!”纪淑芬强调。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白云威转换话题地追问。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纪淑芬拒绝回答。
白云威脸色凝重。“这种事不能拖。”
纪淑芬避重就轻地说:“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虽然未婚生子不好,但扼杀生命更不好。”白云威好心提醒。
“你想干什么?”白云威下颚紧绷。
“我担心你踢被子。”纪淑芬蹑手蹑脚地走近。
白云威不耐地说:“我又不是小孩,你回房去睡你的觉。”
“我睡不著,你好像也失眠。”纪淑芬心事重重似地吁了口气。
看著她一脸烦恼,白云威动了侧隐之心。“你想找我聊天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吧。”纪淑芬率性地往床上一坐,臀部刻意碰到他身侧。
虽然他的身子很快地往床里挪移,但从窗外射进来的路灯,不难看到他眼中有一小簇的火苗窜动……
这才是她三更半夜潜入房里的目的!找他说话是借口,她打的如意算盘是——主动钻进被窝里,制造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
让他疗伤了两天,这段时间她成功地扮演著护士和女佣的双重角色;现在,该是她展现贤妻的重要关键!
……
“你的脸好红,会不会是发烧?”纪淑芬伸手探向他额头。
白云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她的手。“拜托你别老是动手动脚!”
“我哪有动脚!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如你所愿。”纪淑芬跨坐在他身上。
“老天!你疯了不成?!”白云威分不出是不想还是不能,才会无法动弹。
“我很正常,我只是想跟你聊天。”纪淑芬强词夺理的硬拗。
“那儿有椅子。”白云威气若游丝地从牙缝里迸出声音。
“我脚冷,不信你碰碰看。”纪淑芬双脚往被里钻。
“我去坐椅子。”白云威努力地想撑起身体。
纪淑芬扑身向下,双手缠绕他的脖子。“你为什么那么怕我?”
“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希望你自爱自重。”白云威全身像滚烫的火球。
纪淑芬语带挑衅地说:“你伤得那么重,就算我想怎样,你未必能配合找。”
“你该不会是想逼我做现成的爸爸?!”白云威奋力地反击回去。
“我没你想得那么恶毒!”纪淑芬眼神黯淡下来。
白云威充满内疚地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说错话。”
“是我自己不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纪淑芬怅然若失地沉吟。
她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才恶毒,居然毫不留情地在她的伤口上撤盐巴?!
看著她从他身上滑落到床边,背对著他,双手捣著脸,肩膀微微地颤动,很明显的,她在哭。他情不自禁地伸开经由努力工作而锻链出来的坚强手臂,紧紧地环绕著她,将她后背拉向他怀中的同时,一股热流在他血液中沸腾起来。
从她柔软的娇躯散发出来诱人的香味,使他颈间的脉搏急速跳动。平常跟她保持距离已是不容易,现在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让他感受到一股势如破竹的冲击,几乎将他的理智和情感狠狠地撕裂成两半!
他的灵魂深处强烈地渴求和她融为一体,但他做不出来,因为她有了别的男人的骨肉。
“你很讨厌我是不是?”纪淑芬转过身,双眸盈满激情。
“没有,但你找错安抚你的对象。”白云威冷酷地说,嗓音却沙哑。
“我没找错,是你没发现我早就爱上你了。”纪淑芬坦然地示爱。
白云威指责道:“你如果真的爱我,你就不会跟别的男人上床!”
“其实你是第一个上我床的男人。”纪淑芬右手往下一握。
“管好你的手!”在yu\望的煎熬下,白云威恼羞成怒。
“你想要我,就是最好的证明。”纪淑芬了然于心。
“男人本来就是冲动的动物。”白云威狡辩。
纪淑芬渴望地逼近他。“求你吻我。”
“不行,会铸成大错。”白云威脖子僵硬地及时别过脸。
“一个吻就好了。”纪淑芬苦苦哀求,柔唇在他脸上来回摩挲。
“你很烦!”白云威大叫一声,猛力地推开她,脸颊上红云密布。
纪淑芬不死心,再次跨坐在他身上。“我就是喜欢烦你。”
“你保证吻过后就乖乖去睡觉。”白云威有条件的答应。
“我发誓,吻过后我就乖乖地合上眼。”纪淑芬语带保留的玄机。
他只看见她右手高举,却没发现她左手藏在背后,食指和中指比出反悔的交叉。
捧著她的脸颊,原本他打算只是蜻蜒点水式的浅吻,但当他的舌滑入她口中,温暖的芬芳使他迷失、使他沉醉,他饥渴得像一只刚学会采花蜜的蜜蜂,吸吮著她的唇,从温柔渐到野蛮,仿佛要吞噬她一般。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强烈的生理需求存在,他也从不知道快乐是可以无止尽的。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在寂寞而辛苦的人生旅程中,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与她结合的疯狂想法,充斥著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和每一个细胞。
但他犹豫了。
他需要多一点的时间,考虑是不是要接受她月复中的种?
最后,不顾她的抗议,他依依不舍地在她的颈部留下一串绵长湿润的吻痕,然后用力抽回双手,压制在脊椎下,清了清喉咙里余波荡漾的激情,下逐客令似地说:“你该去睡觉了!”
“我已经合上眼睛,努力在睡了。”纪淑芬反而钻进被子里。
白云威不悦地拉长了脸。“我说的是回你房间去睡觉。”
“这儿就是我的房间。”纪淑芬促狭地揶揄。
“你赖皮!”白云威气唬唬地咬牙切齿。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纪淑芬打著呵欠。
“太过分了!”白云威暴跳如雷。“你别忘了你对天发过誓!”
“我累了一天,你又有伤在身,不会有事的。”纪淑芬合上眼皮。
“你敢说你心里不期望有事发生?!”白云威捉住她肩膀,用力摇晃。
“你会这么说,莫非你比我更希望发生那种事?”纪淑芬反咬他一口。
白云威义愤填膺地说:“我当然不希望,你别以为你可以激怒我!”
“难道你一次也没想要过?”纪淑芬以炽热的双眸盯著他。
“想要什么?”白云威以瞠目怒视回瞪她。
纪淑芬言简意赅地说:“我。”
除非她是死人,她才可能感觉不到刚才的吻带给他多大的影响力!
第7章(2)
他身体的反应比她想像的还要激烈许多,他的手早已超出道德的界线,在她的胸部又搓又揉,简直把她当成掉在洗衣机里的衣服……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令人兴奋的一吻,热血撞击著她的耳膜,一颗心狂野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