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仰躺在地上的男孩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睁开眼睛,男孩子缓缓道出:“小兔内裤。”
水柔涨红了脸,赶紧把因为飞扑而掀起的裙子拉下来!
男孩也在这个时候坐了起来,“你的膝盖流血了。”
水柔跟著看向自己的膝盖,真的流血了。
男孩子看著楞楞盯著自己膝盖瞧的小女孩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站起来走到小女孩面前伸出手,“跟我来。”他带小女孩回自己家。
“忍耐一下。”男孩子把双氧水抹在刚刚清洗过的伤口上。
水柔坐在椅子上,痛缩了一下!
她看著男孩仔细地为自己擦药,他的手很轻、很轻,也很小心地不用力,就好像……“妈妈。”水柔情不自禁看著男孩子专注的脸,轻轻吐出声。
男孩子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挑起一边眉毛,“冷、云、翔。”
水柔还是兀自看著他。
冷云翔可以确定她是在唤自己妈妈没错……
他贴上最后的透气纱布,拿起一旁书桌上的纸和笔,写下冷云翔三个大字,“这是我的名字。”
“你好像妈妈。”水柔看著冷云翔写给她的纸张。
冷云翔这下子可是两边眉毛都挑起了,“你也写你的名字给我看看。”
陶水柔慢慢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她已经好久没练习写字了。
“你也住在这里吗?”看样子不像是附近的孩子。
“我住在很远、很远的那边。”
“那边?天母吗?”冷云翔问著。如果是来这附近找朋友,那么家境绝对不会太差。
水柔摇摇头,“爸爸开噗噗开很久,我都要睡著了。”
“学校没有教你说自己住在哪里吗?”
“我还没上学,爸爸还没有教我背书包。”陶水柔摇著头。
第1章(2)
还没上学?冷云翔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可是从两岁半就开始上家教学才艺了。
冷云翔拿出自己小时候就很喜欢的欧洲火车模型、一整套完整的玩具跟陶水柔在房间玩,冷云翔竟然配合起陶水柔的童言童语,说出一句又一句他认为幼稚且可笑的话语。
十五岁的大男孩跟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玩的好不开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冷云翔才会透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陶水柔玩得开心,但是她没有忘记爸爸还坐在椅子上。
“我要回去找我爸爸,我跟爸爸说我跑到那边一下下。”陶水柔模著火车头说著。
“不能多待一会吗?”冷云翔月兑口而出。
她也很想跟这个大哥哥玩,可是爸爸一个人坐在那边。
冷云翔看著粉女敕的小女孩好一会儿,“你等一等。”冷云翔从脖子上取下项炼,这是爷爷在他一出生的时候就让他带上的。
陶水柔看著冷云翔把项炼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个是要给我的吗?”
“嗯。”冷云翔点点头,“以后你要来找我,这是我们的定情物。”
“定情物?什么是定情物?”小小又肉肉的手模著刚挂上自己脖子的项炼。
“以后你来找我就知道了。”冷云翔照著感觉做他想做的事,要是在平常,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冷云翔带著水柔往来时路走,走到陶子健坐著的地方,看到他一动也不动的凝视著空无一物的前方。
陶水柔想要跑向爸爸,可是冷云翔的手却还是紧紧抓住她的小手不放,陶水柔困惑地回头。
“你要记得我。”冷云翔酷酷的说著。
水柔点点头,“嗯。”
冷云翔蹲子,轻轻在她粉女敕的脸颊上吻别,“要来找我。”
小女娃也学冷云翔,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下,“那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能忘记我喔。”
“嗯。”冷云翔慎重地点头,他这才放开软软的小手。
“爸爸!”软软的小身体扑往陶子健。
陶子健回过神来,低下头看女儿,“啊,都要天黑了……”
陶子健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在与妻子相遇的地方思念她。隔天,他便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不为别的,只为妻子替他生下的唯一女儿。
“陶水柔、陶水柔。”陈余达蹲在陶水柔前面,因为她头低的很低,不蹲下来是看不见的,他几乎都要趴到地面上了。
“这个给你。”陈余达拿出自己口袋里的巧克力,这是他哥哥从比利时帮他带回来的,他都舍不得吃。
“这个很好吃喔,哥哥说,女生吃了心里会甜甜的。”幼稚园小男孩还在心口上比了一个爱心。
陶水柔眼看著陈余达的笑脸。
“嘻嘻。”陈余达拉起陶水柔的手,“跟我来。”
陈余达是幼稚园里的万人迷,不要说女生喜欢,就连男生也喜欢跟他玩。老师们更是不用说,他虽然是有钱人家的么儿却一点骄纵的气息都没有,很是讨人喜欢。
“我跟你说,今天林伟带他收集的卡片给我看,是隐藏版的喔。”陈余达露出得意的笑容,“林伟只有带给我看,因为我跟他是最好的朋友。”
“隐藏版跟普通的不一样,你看这样拿会有不一样的图案出来。”陈余达献宝似的拿出卡片给水柔瞧。
陶水柔看的一头雾水,不懂卡片上长得像妖怪的那些图案是什么?
“我知道你们女生不喜欢这个。”陈余达一股劲儿的说著,他拉著水柔又往别的地方走,“李静宣有你们女生喜欢的卡片。”
陈余达带她走到隔壁、隔壁班,“她说那些卡片都是她妈妈在网路上面帮她买的,一下子就收集完了。”
“李静宣。”陈余达大声叫著名字。
李静宣抬起头来,她正跟别的小女生坐在地上玩扮家家酒。
“你有带月光女神的卡片吗?”陈余达问著。
“没有。”李静宣说著,她才不像他一天到晚带著卡片到处爱现,她看向一旁的陶水柔,“你要吃吗?咖哩饭。”她端著玩具盘子,里面装了胡萝卜跟马铃薯玩具。
“好,我要加起司粉。”陶水柔跪坐在地板上,一旁的小朋友拿了一个小空瓶子给水柔。
陶水柔蹲了下来,拿著小空瓶子作势在盘子上洒一洒,“嗯,好好吃。”她拿起汤匙往嘴里舀,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李静宣今天当老板娘。
陈余达看了看,“我也要一份咖哩饭。”跟著她们一起坐下来。
“卖完了。”李静宣老板娘宣布今日招牌饭售完!
“什么?”陈余达有种被排挤的感觉。
“吃牛肉饭好不好?”一旁的小女孩害羞的问著。
“好。”咖哩饭卖完也是没办法的事,陈余达呆呆的想著。
“柔柔!”一声急急的呼喊在陶水柔背后响起。
陶水柔背著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听见后面有人在叫她,转过身来。
“静宣。”
“你真的要搬家了?”李静宣眼睛红红的走上前。
“嗯。”陶水柔点著头。
“你不要搬好不好?”李静宣扁著嘴说道:“不要搬啦。”她拉著陶水柔的手摇著。
陶水柔心里也很舍不得,除了爸爸、妈妈,这里的同学是她最在乎的人了……她鼻头也酸了起来。
“一定要去吗?”李静宣不舍的问著:“如果、我说如果,假如那个冷什么的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回来喔。”
“他没有一定要喜欢我。”搞不好他已经忘记自己也说不一定。
“不管、不管!”李静宣闹著别扭,“如果他不喜欢你,你要赶快回来!”李静宣已经顾不得面子,把她稀有的眼泪给滴出来了。
陶水柔苦笑著。
“哭得真丑。”陈余达大声说著,就怕没人听见,“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陈余达跟林伟从旁边的巷子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