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的做法很明智对吧?”
“嗯。”沈浅依偎在他怀里,安详地闭上眼睛,还好遇到一个明智的男人。
“浅浅。”妈妈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沈浅从尤然怀里出来,愣愣地看着妈妈那低落的表情,喃喃地说,“妈,你……”
“你去一趟吧,他毕竟是你爸爸,他要是死了,我……”她突然捂住脸,控制自己的情绪,“浅浅,我当初生下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爱他?”
沈母摇头,“因为我恨他。我想让他的孩子过得不好。可是我忽略了,这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生下你以后,我后悔了,之所以对你不好,是因为我没办法对你好。”沈浅不说话。
沈母走了过来,“妈对不起你,因为受过伤,不信任男人。而且尤然的父亲又是那种抛弃妻子的男人,我怕他的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样子,所以……做了糊涂事,硬生生拆散了你们。后来才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什么都于事无补。还好,你们有造化,现在可以幸福了。你就算积点德,当是救个陌生人吧。”
沈浅的心五味俱全,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这个把眼睛哭得红红的女人。她知道妈妈还是爱着于天阳的,更知道,要是于天阳就这样死了,她妈妈也活不成了。
当天,沈浅一直没有答应妈妈,只是闷闷地不说话。
到了晚上,沈浅还是傻傻地坐在床上不说话。尤然走过来,搂她入怀,紧了紧,“这个抉择很难选吗?”
沈浅抬起头看向淡定自若的尤然,反问:“你恨你爸爸吗?”
“我把他当反面教材。”
“那要是你爸爸得了白血病,要你去配骨髓,你愿意去?”
尤然想了想,一脸认真地捧着沈浅的脸,“像你妈妈所说,当救一个陌生人,给别人一个希望,成就自己的一点爱心?再说了,也不一定成。”
沈浅点了点头,忽而转脸忧心忡忡地对尤然说:“你不介意我是私生女吧?”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俯身亲了两口,“管你是谁的女儿,是我女人就行了。”说罢,不由她说,直接扑到,继续他的禽兽勾当。
沈浅答应了去配一配骨髓,不过事先跟胡女士达成协议,不准告诉于天阳有她这么个女儿,沈浅不想自己和妈妈现有的生活受到干扰。
胡女士满口答应,更或者是欣喜若狂。这无疑是对他们有益的。怎么说于天阳也是师长级别的军人,有私生女至少会名声不好,遭人口舌,严重的话,还会革职调查,引来很多麻烦。
其实沈浅哪有想那么多,是妈妈一再要求沈浅这么做的。
沈浅不禁抱怨,“别人都叫我妈妈妈,我看叫圣母得了。”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圣母的孩子是耶稣,哪天把你月兑光光,绑起来?”
“去死。”沈浅愤恨地说。
沈浅留下骨髓样本以后,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沈浅和尤然已经在江夏小区了。值得一提的是,沈浅和尤然在古镇的时候,浅浅生崽子了,一窝生了五个。沈浅说,“狗一般生二到四个,生五个的蛮少的,可见我杂毛的种子多么强大。”
尤然冷冷泼了冷水,“留种子一般都是一炮一堆吧?怎么说也是母的功劳。”
沈浅咬牙切齿,这个也给她泼冷水,沈浅指着尤然,对杂毛说,“杂毛,咬他,他说你性无能。”
杂毛哪有理她,它在帮他的孩子洗澡呢,虽然是用舌头舌忝。沈浅不禁泪流满面,“他说你性无能啊,你居然没反应。”
“我可没说,是你歪曲事实。性无能是不举,那浅浅的孩子是谁的?不是杂毛的?”尤然挑了下眉。杂毛似乎听懂了人话,停下舌头,慢悠悠阴森森地转头看沈浅。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揉揉沈浅的头发,“你这样可是要把杂毛气死哦。”
第9章(1)
沈浅去医院的时候,很多人陪同,当然,是知情人。南南、胡女士、尤然。沈浅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尤然在一旁搂着她。南南看起来有些烦躁,双手交叉,目光看起来很不定。
胡女士是最紧张的,她一直交握双手,死死握紧,掐得手指泛白,手背发紫。
终于轮到他们了。
医生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所以人都一愣。
“好消息就是,沈小姐的骨髓与于天阳的骨髓配对成功。”所以人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因为还有个坏消息。“坏消息就是,沈小姐怀孕了,要是想捐骨髓的话,孕妇不行,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只能作罢。”医生职业地微笑。
之于这个坏消息,只是针对某些人而言,对沈浅而言这是难题。她还记得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看尤然的反应。
他的面容刚开始很错愕,但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是变的平淡,眼神飘向沈浅,目光交错之间,沈浅只看到尤然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沈浅是这么认为的。
胡女士听到这个消息,用很惊恐地音调问沈浅,“沈小姐,那个你看这事我们怎么办?”
沈浅耸肩,“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给我们半个月吧。”
胡女士愣了一愣,看向尤然,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再露出礼貌的微笑。胡女士憋着不说话了,她自然有心知肚明。
沈浅走向尤然,窝在他怀里,杵了杵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我有了。”
尤然微笑,“知道,我的。”
废话!沈浅当即想打人,她还以为尤然会说什么他种子厉害什么的,没想到上来的是一句废话。
尤然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接着说:“回家好好犒劳你。”
沈浅古里古怪地看着尤然,他的表现很诡异,让沈浅猜不透。
眼看沈浅就要被尤然带走了,胡女士迟疑了好一阵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要脸的问,“希望沈小姐尽快给我们答覆。”沈浅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应了。
其实,沈浅得知自己怀孕,心情很复杂。一来这孩子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没有想过,可又在情理之中。她与尤然的无节制加上多次无设备只管激情,中奖难免。二来,沈浅没有结婚,最多是昭告天下,她订婚了。这也算是未婚生子吧?她不喜欢未婚生子。这也是第三个复杂之处。她不喜欢未婚生子,可是她却不想打掉孩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道理。
总之,沈浅六神无主,只能靠尤然了。偏偏尤然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有些郁闷。
回到家,杂毛就窜在门口,摇晃着尾巴迎接他们。浅浅的窝移到了外厅,方便它快速大小便,多点时间看它的崽子。外厅里充斥着女乃狗们的娇叫,清清脆脆,倒有一番滋味。
尤然一进屋,便是去看浅浅,安抚地模了模已经为人母的浅浅,然后笑着转身模跟在他身后的浅浅的头。沈浅不高兴地拍掉他的手,“我头才昨天洗的。”
尤然忽而把她抱了起来,沈浅惊呼一下,拍着他的手,“你干嘛啊?”
“抱抱重多少了。”
“医生说才三周。”沈浅白了他一眼,三周还只是个胚芽,能有多重?
尤然把她放下,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通,然后又反覆看了一轮,最后才开口,“浅浅,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沈浅一愣,原来尤然不是不冷不热,不在乎她有了孩子,而是介意她会不想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