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高兴听他说会担心她,现在清醒的他不再受酒精影响会说她是他的妹妹了,所以昨夜发生的事都已船过水无痕了。
戴湘君学绯寒噘了噘唇,不服气地反驳道︰“孤城,别投入太多,等绯寒结婚之后,自然会有别的男人担心她,你这爱操心的大哥,到时候会不习惯的。”
“我没看这么远,等绯寒结婚,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拍拍妹妹的小脑袋。
“也不会太久吧,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要取代你照顾绯寒的男人很快就会出现,再说绯寒二十一岁了,到了可以谈恋爱的适当年纪,我想殷家的千金不可能没人追求的。”
“湘君,我不陪你吃午餐了,我送绯寒到学校去。”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大哥,我自己叫计程车到学校,你还是留下来陪戴小姐吧。”她调过头,大步地走开。
冷不防地,他伸出大掌揪住她纤细的手腕,压沉了嗓言嘶哑地说道︰“让我送你去学校,我不能让你心情不好的到学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在车上可以告诉我。”
“我没有心情不好。”
他突如其来的沉重神情令她感到不解,她的不高兴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她不再与他争辩下去,遂跟他上了车。
“我没有心情不好,倒是你似乎在生谁的气,戴湘君不过是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不认为她讲错了什么,虽然我说过我不结婚,但是她说的事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你心里也想赶快摆月兑我是吗?”
“随你怎么想,在我的心里你就是哥哥,妈妈要我把你当作真正的哥哥,这也是爸爸把你带回家的目的,让我有个哥哥,并且由你继承殷家的一切。”
“昨晚发生的事,很抱歉,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住,不让那样的事再发生。”
听见他对自己说抱歉,原本努力说服自己根本不自在的殷绯寒,忽然感到有些悲伤。她扬起的嘴角有些微颤,笑得有些不自然,“没关系,我知道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我不想骗你说我喝醉了,所以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必须坦白自己的心,如果你觉得被侵犯,我再次向你道歉。”
“我知道了,再见。”学校到了,她下车朝他摇摇手,不再看他一眼,直到他开车离去,小脑袋里还是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第4章(1)
棒天是殷绯寒的生日,一直以来这天都是殷孤城带着她出去庆生的日子,没想到今天他特别忙。
他说他要到香港开会,是一个跨国的重要会议,他说出国前想带她去买几件衣服。
他说她已经长大了,可是却少有比较正式的衣服。
殷绯寒争不过他,心想还是顺着他吧,一年一次的生日,她可不想因为与他争论,而坏了心情。
他逼她试穿一件件美丽的衣裳,在她试穿时,他则看着最新一期的少女服饰的目录,随便指指,便买下一大堆。
他看着她穿着粉女敕的湖绿色新衣从试衣间出来时,竟深深的被她所迷惑,仿佛是上天特地为她量身打造一般,像精灵似的言笑晏晏。
“这衣裳很适合你。”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抚着她柔女敕的脸蛋,指尖滑过她柔细的发丝。
她点点头,喜欢他看着她的样子,毫不介意自己为他穿上他喜欢的衣裳,他们四目相凝,周遭的人没有一个不被这的甜蜜气息所感动。
“孤城,你妹妹穿的衣服可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设计的唷!”女子亲腻的呼唤扰乱了美好的氛围。
“她是谁?”殷绯寒试着用一种平常的语气询问,听起来没有任何在意的味道。
“王艺,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开了服装公司,这是她自创品牌的旗舰店。”他以毫无感情的口吻陈述着。
“那代表你们很熟哕。”她心口一紧。
“你以为呢?”他挑起眉笑觑她一眼,故意不给她肯定的答案。
他们两个人以前就是朋友,虽然在公事上俩人交集无多,但殷孤城长袖善舞的个性,绝不会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一阵醋意袭上殷绯寒的心口。
她到底怎么了,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把他当作哥哥的吗?现在却又矛盾的想将他占为己有。
她只不过是个没有半点权利约束他的妹妹,就连她想要他心里只有自己,这样的话她都无法说出口。
望着那个叫王艺的女人对着他笑,殷绯寒笑自己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像殷孤城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独属于她呢?
虽然他坐拥的权势财富,都是殷家给他的,但殷家不给他又能给谁呢?她不是做生意的料,根本没有能力撑起殷氏这个王国,区区一个殷家小姐,没有了他,什么也不是。
***
殷孤城到香港出差,她则和何愿的乐团混在一起消磨时间,她不想否认自己对殷孤城逐日暗生的情愫,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再也骗不了人,可母亲的告诫,她却不能不在意。
殷孤城在世人的眼里也许是殷家的养子,但在母亲江纯华认知里,他却极可能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
殷孤城五岁那年被带进殷家,她还在母亲肚子里,母亲没有多问父亲一句话,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母亲不想打破他的话,可不说破并不代表母亲没有怀疑。
母亲在她十岁时将她的怀疑说给唯一的女儿听,然后这个怀疑在绯寒的心里生了根,再也抹不去。
绯寒把苦闷放在心上,放学后不是去丁玲的美发屋就是到何愿的乐团,何愿是个天才型的鼓手,无师自通,对殷绯寒尤其一往情深,看到她就像看到天上的仙女。
他将店里调好的酒拿出来招待她,“不要喝醉了。”他交待她。
“知道了,你和我哥一样唠叨。”她一笑,答应殷孤城不喝酒,还是在他出国期间破了戒。
“我很喜欢听你打鼓,可以让人忘了烦恼,如果不是因为我对音乐的才华不足,我一定会加入你们世界巡回演出的行列。”
“你的琴艺高超还说自己才华不够,是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不过也不必一定加入我们,你当个听众对我来说已是最大的鼓舞,再说殷孤城哪舍得让你跟我们天涯海角闯荡,他把你看得死紧,对我又防得跟什么似的,好像我会把你给拐跑。”何愿是直肠子。
“我是防你,不过不是担心你把绯寒拐跑,而是担心绯寒不知轻重让你误会什么。”
殷孤城浑厚的声音突然加入俩人的谈话。
殷绯寒僵住,他不是明天才会回台北,怎会提前一天回来?
何愿是聪明人,与殷孤城一样都是独占欲很强烈的人,所以一眼便看出殷孤城对绯寒的关怀与干涉已到了超出兄妹该有的互动。
“你还想继续假装只把绯寒当作妹妹?如果你只想当哥哥,请你不要干涉绯寒的生活到让她无法呼吸,寸步难行的地步。”
听出了何愿语气之中的不友善,冷冷地回道:“我和绯寒之间的事,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看明白的。”
“跟我回去!”殷孤城朝她下命令。
“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不要管我,时间还早,结束后何愿会送我回去。”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当殷孤城走出何愿经营的夜店时,他结实的肩头上已经扛了一名不断扭打叫嚣的女子,那人是他的妹妹,殷绯寒。
“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做人,何愿救我,我不想上报。”她想要求救,却无人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