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裴安琪梦见威廉。他们结婚了。
婚礼之后,他带她到一栋像英国古堡一样的大房子,说他们将住在那里,前门开处,她看见那个带走威廉的美女在里头等着,而威廉告诉她,美女也住在那里——他们三个将“从此以后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很会欺负人。
“安琪,你不爱我吗?”威廉生气了。
“我爱你啊……”
“如果你爱我,就接受她,以后还有好多个她要和我们一起住。”
“什么!你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以后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那么说,只为了骗你上床,你太好骗了。”他耸耸肩,一点也没罪恶感。
“你好可恶!”她开始逃跑,但是他在后面追赶她。起先她还跑得够快,但是他越长越高,手臂也越长,很快就要抓到她……
“你跑不掉的!”
第7章(2)
“不要!”裴安琪猛然惊醒,盗出一身薄薄的汗湿。
“小姐,你怎么了?你把我吓了一跳。”福嫂站在床边,捧着托盘。
“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她昏沉沉地望着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几点了?”
“九点了。”福嫂把托盘放在床头桌几上。托盘上有一杯热牛女乃和几片吐司。
“福嫂,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又不吃!你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今天再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多少吃点吧,待会还要整理家里。”阎森那个没人性的东西,竟在安琪签的文件里动手脚,以致这栋房子变成赠予给他,逼得他们得在这几天搬家。
“好吧。”她不想福嫂担心,便开始喝牛女乃。
吃完早餐后,她和福嫂下接收抬厨房里的餐盘、银器。
“福嫂,你不是常说你的第六感最灵了,那你觉得威廉今天会出现吗?”
埃伯刚好走进来,听到裴安琪说的活。“不会出现。小姐你一无所有了,他那种人会逃得比谁都快,不可能还回来。”
“你没看到小姐心情不好,不能说些振奋人心的话吗?”福嫂责备福伯。
“我不会说谎。”福伯瞪福嫂。“还不都是你!你没阻止小姐签字。”
“福伯,你不要怪福嫂,福嫂有阻止我,是我自己不听劝阻。”
埃伯叹了一口气。“小姐,为了那个人,公司没了,房子也没了,值得吗?”
裴安琪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我害大家没房子住、没饭吃……”
“小姐,你不要哭,我和福伯存了不少钱,不会没饭吃,何况我还做得动,我可以去帮佣。”他们的积蓄虽然不少,但小姐要是多生几次病,恐怕就没了,所以还是要去工作。
“现在哪有人要台佣,都只要菲佣。小姐,我去做大楼管理员。”
“你们都这么老了,我不要你们为了我出去工作,我去找工作就好了。”裴安琪走上前,抱住埃伯和福嫂。
“小姐,你身体不好……”
这时,阎森开门走进来。这栋房子的权状现在在他手上,所以他有房子的钥匙。“真是感人的画面。”
埃伯一看到阎森,便冲过去要打他,但反而被阎森推倒在地上。
“福伯!”裴安琪赶快扶起福伯,“你有没怎么样?”她把福伯扶到椅子上。
“没有,我没事。”唉,人老就是不中用,想当初他还是老蒋的护卫宫。
“表哥,你真的很坏!埃伯年纪那么大了,你竟然用力推他。”她气愤地说。
“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脆弱。”阎森歪嘴笑着。“小表妹,你那个小白脸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不在这里。”
阎森摇摇头,装模作样地说:“小表妹,你真可怜,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又遇人不淑,表哥真替你难过。”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表哥的样子令人作呕。
“好吧,那我就不用跟你演戏了,天黑之前请你们搬家,今晚我就要住进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从没诅咒过任何人,但她希望表哥喝水呛到、出门被车撞到,不然太没天理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她话才说完,一个矮胖男人冲进来,他是裴氏物产的法律顾问,就是他和阎森偷走了公司。“公司上市的股票全被梦月山庄买走,而、而且他们用高价收购大股东的持股,你董事长的位子可能不保!”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不记得我有得罪梦月山庄的人啊?”阎森百思不解。
“梦月山庄放消息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替裴小姐主持正义。”
“你什么时候认识梦月山庄的人?”福嫂转头问福伯。
“我还以为是你去买菜时,认识梦月山庄的什么人呢。”福伯说。
他们两人同时看向裴安琪。
“不要看我,我连梦月山庄是什么都不知道。”
“梦月山庄廉家是台湾最神秘、最富有的家族。”福伯告诉她。
“你说的是国民党的连战?”台湾最有钱的人好像是他嘛。
“不是连战的连,而是礼义廉耻的廉。”
“那个廉不就是威廉的廉嘛……”裴安琪像中到特奖一样的说。
埃伯立刻打断她。“小姐,你到现在还想着他!”
“我……”她咬了咬下唇,“威廉那天和一个美女走了,他告诉我那个美女是救兵,她可能是廉家的人吧。”
“那个美女只是他的客户,他不可能认识像廉家那种身份的人。”福伯怎么都不相信威廉。
“如果我们都不认识梦月山庄的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主持正义——”
“谁说你们不认识梦月山庄的人,其实你们都认识。”廉星烨站在门口玄关。
“威廉,”裴安琪飞奔到他怀里。
“你、你是梦月山庄的……”阎森像看到鬼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廉星烨。”他对保镖说,“把这两个跳梁小丑给我抓出去。”
几名穿黑西装的保嫖,立刻把阎森和矮胖男人,你抓小鸡一样抓了起来。
他走到阎森面前,“我说过,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然后,保镖们把阎森和胖子拖到院子里痛殴一顿。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不会看人了吧!”福嫂瞄了福伯一眼。
埃伯拉不下老脸地说:“至少我就没看错你。”
“小姐,我和你福伯好久没看电影了,我们去看电影,你和廉先生看家。”福嫂把福伯拉走。
廉星烨紧紧抱住她,裴安琪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只有三天没见,却仿佛久别重逢的情人,热情接吻着。
“噢,威廉……”
“你现在应该改口,叫我星烨。”
“我习惯叫你威廉。威廉,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可是我不晓得从哪儿说起……”
“那就办完事再说吧,亲爱的。”他抱起她,走进卧室。
事后,他们静静地躺在一起,心情从没像此刻这么平静和幸福。
“嫁给我。”
由于他这几个字说得很轻柔,裴安琪没听清楚。“什么?”
他用一只手肘托着脸,向下看着她,“我说嫁给我,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那就是说——”她眨了眨眼,“我不能说不啰?”
“你想说不吗?”
“我没有理由说不,也不想说不。”她对他嫣然一笑,“我只想说YeS。”
谁也没想到廉星烨这么有商业头脑,远超出廉家人当初的意料。
不出一个月,他就从阎森手上完全夺回裴氏物产,对梦月山庄的业务,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只是大家都觉得很对不起他的娇妻安琪,因为他们这群所谓的家人,在廉星烨度完蜜月后,就把梦月山庄丢给他一个人,让他经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家庭功课”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