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董事大会上以一敌众都侃侃而谈、从容淡定的成董事长,却闹不过一群不及他腿长的小表头们,左手无奈地模着鼻子,一副悻悻的样子。
分明有些羞恼的痕迹,杜非烟看了暗暗好笑,想起自己这里的小孩儿们也束缚得太久了,也该放出去晒晒太阳、撒撒泼,就一口答应下来,意料之中,看见成童如释重负的表情。
哼,这个比赛的赢家,十有八九,花落杜家。
这边的小孩子确实有够野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墙壁上五色斑斓,废弃的纸团东一堆、西一堆,杂乱程度不啻于台风过境。
杜非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出现了成童无可奈何的羞愧模样,费了不少力气才抑制住宾到喉咙处的笑意,摆出不苟言笑的冷淡面孔,漂亮的凤眸在教室里淡淡地扫了一圈,小孩儿们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来,一个个规规矩矩地站好,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早跟隔壁班的同学打听过,这个漂亮的老师赏罚分明,平时虽然笑容亲切,很好相处;但一生气,就会面无表情,谁不识趣一点,大概就会死得很惨。
杜非烟简单地介绍了“坐、站、走”三方面的姿态要求,然后让小朋友们自由练习,她一个个走过去,看到不对的就指出来纠正。
到了中午,也不见成童来换班,她索性带着孩子们去了餐厅;见了菜色,孩子们特别兴奋,原来有一道菜因为作起来麻烦,十几天才会出现一次,他们翘首企盼许久了。
她记得上一次出现时也尝过,类似大杂烩的做法,各种蔬菜、肉类混搭在一起,搅和成一团,卖相不是很好,但味道鲜美,食之不忘。
罢吃了几口,餐厅外就旋风般闪进一道人影。
“你吃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她面前的成童,凶狠得好像要吃人。
杜非烟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躲过他凌厉的视线,迅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才盯着他几乎抿成一线的唇,慎重地点了点头。
她怎么好像看见他头上冒烟了?
“该死的……”成童恶狠狠地低咒着,从她手里抢下餐盘,转过头压抑了凶暴的神色,沉声对孩子们说:“我和杜老师下午有事,大家可以下课了,明天照常上课。”
杜非烟来不及抗议,就被当作麻布袋一样扛到了肩上,血液倒流的不适感让她不悦,“成童,你搞什么鬼?快放我下来!”
成童置若罔闻,稍稍调整了一下“麻布袋”的位置,轻轻松松地扬长而去。
留下一路某人喋喋不休的抗议。
采用欧式设计的半封闭式浴室,窗外恰好是几棵挺拔的梧桐,透过扶疏的枝叶,隐约可从轻薄的窗纱里,望见足以令人喷鼻血的春色。
小小的空间里热气腾腾,氤氲的雾气挡不住姿态美好的身体,水女敕的肌肤吹弹可破,浸染了暖暖的热气,慢慢地透出一种鲜女敕的淡粉色,粉粉女敕女敕,如同一道引入食欲的珍馑美味,诱惑人上前品尝。
成童脸上却丝毫没有的影子,冷着脸仔细地在美丽的领地上逡巡。
“喂,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疯啊?哎唷!”
粗鲁地把她扛到浴室后,他就不顾她的挣扎,不由分说地开始月兑她的衣服,把她月兑得精光后,也不采取行动,就把赤果果的她晾在了一边,莫名其妙!
成童继续充耳不闻,大手具有绝对性的力量,把她像个布女圭女圭似的抬手抬脚,似乎是在研究哪个地方比较可口,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杜非烟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在这样暧昧紧张的气氛里,差点因为忘记呼吸而窒息,待回过神,才发现肺腑因为缺氧而隐隐作痛。
“果然!”他抬高她的脚踝,火热的掌心拂过敏感的肌肤,似乎传过一道微弱的电流,沿着敏感的神经末梢流经四肢百骸,已经尝过欢爱的身子,禁不得一点挑逗,竟酥软了一半。
她羞红了脸,拚命压抑着身体诚实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巧的脚踝上,已浮现了星星点点的红,如同当头棒喝,弥漫的顿时一扫而光。
“怎么又会这样?”她狠狠地闭了闭眼,才控制了尖叫的冲动。
“你吃了萝卜。”他试了试水温,示意她坐进浴白里。
“呃?”她任由温热的水慢慢地漫过身子,在成童专注的凝视下,慌乱的心情得到了安抚,“不可能啊!我讨厌吃萝卜,从来不吃的。”
成童自然清楚,得知她对萝卜过敏后,又腆着脸去询问过宁雨锦,现在他在小镇,还能对非烟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以后即使他能抽出时间,非烟也没那个工夫让他跟,怎么才能让她彻底杜绝萝卜,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从宁雨锦洋洋自得的口气中才得知,原来小时候他们就采用食物厌恶法,把萝卜切成某种排泄物的形状,让有洁癖的杜非湮没了胃口,一开始甚至一闻到萝卜的味道就会呕吐,慢慢地反应恢复了正常,萝卜却是再也不碰了。
能想到这种方法,不能不说“绝”了。
“但大杂烩里含有磨成泥的萝卜,上次你过敏病发,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有了殷鉴,我以为你会特别注意。”想不到,竟然在这里两次翻船。
杜非烟隐隐约约记起,好像他是提过关于萝卜过敏的事情,但当时的她心里都转着其它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心上,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她尚顾不及,更没有心思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了,所以,关于过敏源的问题,竟被自己疏忽地给跳过了。
望着她懊恼的神色,她脑子里转的东西,他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她的下颔,说:“都是我的疏忽,没有好好照顾好你。”幸好只是轻微过敏,若是其它的轻匆……他不敢再想下去,全身冷汗涔涔,心有余悸。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低沉的嗓音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贴合的唇间,火热的舌头亲密地舌忝过唇缝,把心里的内疚和执着的爱意,透过这个温柔甜蜜的吻,坚决地传给了心爱的女人。
心底残留的一点怨气顿时烟消云散,杜非烟妥协地闭上了眼,却遮不住眼角因感动而渗出的泪滴,折射着两人接吻的镜头,美丽而动人。
第10章(1)
经过此役,吃到苦头的杜非烟如同惊弓之鸟,再也不敢随便“捋虎须”了,只要一想起那几乎断成两截的腰和酸麻无力的双腿,她就一阵惊惶;甚至,为了怕男人精虫冲脑、色心大发,一连几天都不怎么开口,唯恐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勇,又让自己重温被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恶梦。
洗完澡,她披上浴袍,在腰带处打了个死结,在浴室里又磨蹭许久,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轻轻地推开了门;自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她就从客房搬到了主卧室,当时还没觉得怎样,现在才明白,自己的行为分明是“羊入虎口”。
奇怪的是,本应坐在床头看书的男人却不在房内:听声音,似乎在接电话,成童好歹也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公务繁忙,这也无可厚非。
她没有多想,暗暗松了口气,关了床头灯,掀开薄被就钻了进去,哼!只要她假装睡得像死尸一样,他总不至于“奸尸”吧?
因逃过一劫而感到欣喜的杜非烟却辗转反侧,这些天她白天讲课、晚上跟男人斗智、斗勇、斗体力,明明已经累得连眼皮也睁不开了,身体不堪重荷,大脑也确实困顿萎靡,但睡意却迟迟不肯降临,反而越睡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