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我五分钟,我回办公室拿资料,马上出来。”
不等她抗议或反应,他迈开步伐,直接走向总裁办公室。
岑晰看着他高挺的背影,然后安分的着手收拾桌面,心想,世界上有哪个人能对抗得了他?就连向来有话直说的她,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他要她等他五分钟,果不其然,他在五分钟后走出办公室,手里多了一只装了文件的牛皮纸袋。
“久等了。”他在她的面前站定。
“不会。”岑晰拎起皮包,跟着严宽廷走进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当他们坐进他的黑色房车后,她正想开口,向来话少的老板居然率先说话。
“我饿了,陪我吃顿饭好吗?”
刹那间,岑晰的心仿佛遭逢雷击,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受在体内流窜。
她当然没有自恋到以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为了避免她一个女孩子家嚷嚷肚子饿,所以抢先要她陪他去吃迟来的晚餐,但是依然无法平息与他有这一瞬间感受相通的悸动。
“怎么?你有事,所以无法一起用餐吗?”瞧她迟迟没有开口,严宽廷又问。
“不……不是的……”岑晰举起手,挥了几下,正\yu\反驳,肚子居然在这时候不争气的咕噜作响。
由于车内没有播放音乐,因此那声响清晰可闻。
“我……”真是太糗了,她急忙按着肚子,窘得双颓泛红。
“我们的肚子真有默契。”严宽廷扯动嘴角,直盯着前方,接着将方向盘往右打,很碰巧的在路边找到一个停车位。
“这个时间居然还有停车位,真幸运!”岑晰忍不住惊诧,笑睨着他的侧脸。
她居住在台北也将近两个月,虽然属于无车阶级,但是有很多机会搭乘同事的车子出门,所以十分了解台北的停车位一位难求的状况。
“的确是。”严宽廷将车子熄火,转头,望着她,“下车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间很不错的港式饮茶餐厅。”
“港式饮茶餐厅?”天呀!岑晰庆幸自己的嘴巴闭得够紧,要不然口水一定从嘴角流下来。
“怎么?不喜欢港式饮茶?”瞧她的神情,他不禁心生疑惑。
“怎么会?我非常的喜欢。”她赶紧严正澄清。
开什么玩笑?光听到“港式饮茶”这四个字,她的脑海瞬间浮现二、三十种菜色,口腔里分泌的口水都要将她淹没,兴奋的尖叫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严宽廷打开车门,下车后,绕过车头,替她开放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看着她拎着皮包下车,才又关上车门,开放中央控制锁。
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他特地放慢脚步,让跟在他身后的娇小岑晰能跟上自己的步伐,耳朵听着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答答声响,刚毅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岑晰望着他宽阔的背部,高挺的身形搭配简单的素面T恤与休闲裤,昂首阔步的姿态完全是天之骄子的模样,一颗心莫名的狂烈跃动。
天呀!她是怎么了?
猛然意识到心跳加速,她赶紧摇摇头,捏了捏手背,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严宽廷突然回头,看见她蹙眉的诡异模样,一脸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岑晰赶紧摇手,陪笑脸。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看了他的背影,忍不住脸红心跳吧?
轻扯嘴角,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接着转身,走入一间占地竟广的港式饮茶餐厅。
她紧跟在他的后头,只见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餐厅里依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严先生,您好,我马上帮您带位。”站在餐厅门口,穿着旗袍的服务人员,一见到严宽廷,马上打招呼,笑望着世间少有的帅哥大富豪,随即带领他和岑晰来到紧临餐厅中庭小花园的靠窗位置。
“坐下吧!”严宽廷绅士的替岑晰拉开椅子,等她坐定后,接着在她的对面坐下。
服务人员替严宽廷与岑晰点完餐,随即送上一壶热呼呼的香片,然后离开。
“这间餐厅好漂亮,我从门口经过好几次,总是鼓不起勇气进来用餐。”岑晰一边喝着香味四溢的茶水一边说话。
“进来餐厅用餐需要什么勇气?”他不懂。
“这间餐厅的外头放了菜单,一看就知道每道菜都不便宜,我掂掂口袋里的钱,只能暗自叹气。”她夸张的叹了口气,显示自己多么扼腕。
她可不是什么有钱人,就算父亲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从小生长在经济宽裕的家庭,但是离开美国时,口袋里只有长年帮忙教授得到的微薄报酬,一点一滴存下来的少许财产,因此总是能省就尽量省。
“今天你就好好的吃一顿,如果菜叫得不够多,千万别客气,拿起菜单点菜。”严宽廷说得豪气干云。
“谢谢老板,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岑晰才不玩脸皮薄这种游戏,向来是以大方又厚颜著称。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她佯装替自己倒茶,眼角却忍不住看向他端着青花瓷杯的修长手指,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戴任何象征爱情所有权的戒指,她不禁好奇了起来。
他的身边有女人吗?他的心底住了女人吗?他……
一连串以“他”为开头的问号在脑海里转呀转的,岑晰的心里积满了莫大的疑惑。
这时,她抬起头,不期然的与他四目相对,一颗从未为谁猛然悸动的心竟然在电光石火间乱了套。
“怎么?”严宽延不解的扬起眉头,瞧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迟迟没有开口,引起他的好奇心。
“没有。”岑晰赶紧摇头,像是\yu\盖弥彰,望着前方,佯装开朗的说话,“肚子好饿,不晓得我们点的菜什么时候会上来?”
她的心无法克制的狂烈跳动,眼睛难以控制的悄悄偷觎。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严宽廷有任何遐想,也知道不能多问关于老板的私人秘密,她很努力的把不该有的情感压至心底深处,扬起笑容,开始享用好不容易上桌的菜肴。
老板肯与她单独吃饭,她就该感到开心与得意了,人称大怒神的严宽廷待她虽然不到和颜悦色的地步,却也是充满好感,那就够了。
岑晰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也知道心中那把尺要好好的紧握着,其他的,毋需多想,也不能多想。
第4章(1)
说什么?人称大怒神的严宽廷待她虽然不到和颜悦色的地步,却也是充满好感,那就够了?
还想什么?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也知道心中那把尺要好好的紧握着,其他的,毋需多想,也不能多想?
岑晰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所有秘书团成员想的一样,亲手把大怒神杀一千万次,绝不宽待。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推理小说女王作家阿嘉莎.克莉丝蒂的作品“东方快车谋杀案”,仿造书里十二位看似毫不相关的乘客,却每个人都对从温科夫齐登上东方快车的死者雷切特怀有极深的恨意,接着一人一刀杀害雷切特,以混淆故事主人翁白罗侦探办案。
哼哼,秘书团有二十名成员,还比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十二名犯人多了八位,只要联合起秘书团的成员,一人踹大怒神一脚,就不信高高在上的严宽廷不会跪地求饶。
岑晰坐在办公桌后,眼睛流露出凶光,完全沉醉在自己构思的“谋杀大怒神事件簿”剧情里,对于坐在她身边,一直朝她使眼色、打暗号的小芹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