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个巴子!江总坤气闷胸口,怎么出都不对。
“总之,我今天要见的就是当扈。”
“当然,当初是我们千里迢迢邀请江总爷前来,我们楼主一定也有事想与江总爷商议,但是今儿个真的不巧,还是改天我们设宴,就选金云阁,江总爷意下如何?”古凤玉语气缓和的说,毕竟这时候不宜撕破脸。
“好,就明天。”江总坤眼见当下讨不到任何便宜,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见当扈一面,确定他心底的猜臆。
“谢谢江总爷赏脸。”
迸凤玉送走江总坤和江桌云后,回头看见当缘垮着脸。
“小姐,红妆宴其实是小的出的主意,这件事跟楼主无关,所以你千万……”
“我知道,我没有搁在心上。”古凤玉微微昂起下巴,“鲁郡近长白山吗?”
“不出三百里,算近。”
难道江总坤和当扈有血缘关系?
仔细观察他们两人的五官,她确实在眉眼间可以看见端倪,虽然那天他只略微提了下出生,但是只需要稍加推测,不难猜出大概。
所以,江总坤是抱持什么心态上门?
“他有为难你吗?”当扈的口吻着急,显然左右已经在议事楼先向他自首,说出关于江总坤的事情。
“他是谁?”古凤玉在夏荷的指导下,正在学习刺绣,这是这年代闺女的休闲活动,可以帮助心情沉淀,至少她是这么认为,不过成品的卖相实在欠佳。
“江总坤。”
“他能为难我什么?你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发生什么事吗?”古凤玉放下针线,帮他倒了杯茶,还小心的月兑下他的银面具。“我以为你不戴面具了。”
“戴习惯了,也省得其他人从我的表情打探底细。江总坤与我有些过节,他的事我会处理。”
“好啊!”古凤玉坐回椅子上,继续被打断的工作。
“他不是好人。”踌躇了半天,他又蹦出一句话。
“没头没尾,你在说谁?”
“江总坤。”当扈闷着声音说,最后受不了被忽视,干脆抢过她手上的针线,往旁边一摆。“你到底关不关心我?怎么都不问?”
“男主外,女主内,干涉太多,不是会被男人以犯了七出之罪而离异吗?”古凤玉双眼圆瞠,露出笑容,“我信任你,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只要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就好。”
当扈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为了奖励他,她自动送上红唇。
他怎么可能轻易的错过到手的香软,于是尽情撷取她的甜蜜,直到她气喘吁吁,双颊染上醉人的酡红,他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迸凤玉一直不认为挟关心之名,处处过问对方的行踪是件好事,如果没有被他放在心底,那么追问再多,只是让自己更狼狈。至少她对爱情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种放任行为,在这年代应该是好事。这年代男尊女卑,男人想做什么事,哪容得了女人置喙?刚开始处于热恋的保鲜期,可能由着她撒野、刁蛮,一旦色弛呢?
她很聪明,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当扈对她的疼爱不减,但她是女人,也有不安。
以她女人的敏锐感觉,明了他并没有对她完全敞开他的心胸,可是她也明白,这需要时间去证明,她希望他有一天能懂她真正的用意。
第7章(1)
棒天,当扈亲自前往金云阁,他没有询问古凤玉是否有陪伴的意愿,这种属于男人的事,最好由男人自己解决。
戴着面具,他的出现引起众人的侧目。
当扈已经习惯了,由着其他人指点,他在掌柜的招呼下,走进厢房。
“江总爷,让你百忙之中还抽空从鲁郡来到这儿,真的是我们的失礼。”他的声调平铺直叙,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歉意。
江总坤热情的笑咧了嘴,“好说、好说,有南霸主之称的当扈爷,日理万机,还要麻烦你亲自招待,是我们的荣幸。这位是我的小侄女江桌云。”
带个女人来做什么?当扈不做任何表示,只是颔首示意,随即入座。
左右分别站在他身后两边,这是一贯的默契。
两人说完了场面话,等小二上了酒菜并离开后,江总坤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
“敢问当楼主的祖籍?”
“世居长白山。”
“那么你娘可是凤鸣族的凤仪如?”江总坤在押宝,从当扈这名号传遍大江南北之际,他就起了疑心。当年凤仪如三天两头上江府来找他,还说帮他生了儿子,取名就是江当扈,当扈这名字不常见,虽然他把姓去掉,但这些巧合都让他心喜,还派人上长白山去查问,结果获得的消息都一样,江当扈早在十几年前就没回长白山了。
“没错。”
江总坤瞪大眼,无法掩饰狂喜的情绪,“孩子,那么你可知道我是你的谁?”
“这是哪来的野种,居然敢到我江府门前撒野?!我的每位夫人貌美如花,所生的子女皆属龙风,你居然敢说你是我儿子!你有没有照照镜子?尖嘴猴腮,又黑又瘦,你哪点像我啊?如果像你娘,那你当大爷我瞎眼吗?”当扈冷着声音,一字不漏的说。午夜梦回,当时的情景和对话冷不防的撞进他的心房,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他,成为他不断向上的动力。“这些话,你觉得熟悉吧!”
“孩子,这是一场误会。当时有很多人为了求温饱,上我江府招摇撞骗,所以我才会有这种反应。当我一知道你是仪如的孩子,就要人找遍整个鲁郡,结果一无所获,我好自责,幸好你没事。”江总坤热泪盈眶,声音哽咽。
老狐狸!当扈在心底暗骂。
“事过境迁,多说无益,我早就不姓江,也不姓凤。”
“血缘是无法磨灭的,难道你没有想过回江家祭拜祖先?说来真是我江家祖上有德,将才之风,无人能敌,更别提霸冠南方。孩子,你一定要跟我回鲁郡认祖归宗。”
“然后呢?”当扈的语气毫无起伏,加上戴着银面具,让人无法猜臆他有何打算。
“成家立业,现今你如此有成就,当然得风光娶妻,所以爹才带桌云过来啊!”
“近亲相奸?”
“这话说得太难听,桌云跟我们家是远亲,而且她琴棋诗画无一不精,要扛起当府主母的责任,轻而易举。”江总坤丝毫不以为忤。
北相柳,中谛听,南当扈,其中又以南方最为富庶,而今掌握南方经济命脉的当扈证实是他的亲生儿子,天啊!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大礼,他就算作梦也不敢想,现在居然成真!如果不好好的把握,才是笨蛋,他已经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
“我有妻子。”
“你是说那个姓古的女人?”江总坤皱起眉头,“我查过她,来历不明。大男人娶正妻,当然要考虑背后能带来多少利益,我们江府可是鲁郡名门,哪能让你娶不三不四的女人?!当妾或玩玩,那还可以。”
“我与她已经有白首之约。”
“儿女婚事受父母之命,你只要这样告诉她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你随我回鲁郡认祖归宗。”江总坤怕事有异变,决定婚事先搁着,以后再谈。
“认祖归宗的事不急。”
“怎么不急?这可是大事啊!”
“我哪知道你说当年有找我是真是假?说不定你现在敢上门认亲,是冲着我目前的身分而来。”
“孩子,你说这话不是在折腾我吗?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就遭天打雷劈。”江总坤手指着天,说得愤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