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季一泽的眼如一潭死水般盯着她,“再说一次。”
“不爱!”莫依依重复地说,脑袋更是用力地点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季一泽笑了,那笑就如融雪的冰冷,一点温暖也没有。
莫依依心里抽了抽,“还给我。”
她伸手去拿电脑和录音笔,季一泽的动作比她还要快,他手一松,电脑和录音笔就掉落在地上,被砸得四分五裂,电脑里属于她的声音停止了诉说,声声爱他也戛然而止。她的心,霎时间莫名地空了、碎了。
季一泽没有暖意地看着她,“摊开说明白了?说够了?说完了你就给我滚!”
莫依依倔强地咬着唇,看他,副视她为蝼蚁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对的,这样才是对的,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莫依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季家,而季一泽盯着被毁坏的电脑和录音笔。
他们吵架了?不,不是吵架,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莫依依继续在蓝星幼稚园当老师,而他继缕当他高高在上的季氏总栽。
她婉转地向老管家说了不想做季连峰补习老师的意愿,老管家表示会跟少爷说一声的,后来她连季家也没有去了。
莫依依过她的日子,季一泽好像远离了她的生活,唯一不变的是她对季连峰的疼爱。她慢慢地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心疼季连峰,因为季连峰和她一样都是孤儿,他们不是亲人,没有血缘关系,却在经历上十足的相似。
“莫老师,我可以喊你依依吗?”坐在莫依依前面的是一名长得敦实的男子,表情是一脸的羞涩。
莫依依慢一拍地笑了笑,“当然可以。”
这个男人是一名幼雅园老师介绍的对象,她压根不想答应那位老师的,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婚姻的事,前一段感情经营得乱七八糟,她不想这么快就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何况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莫依依倍感压力地叹了一口气,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适合做丈夫,而她也接收到了男人的好感。
莫依依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应对着他,“王先生……”
“我姓黄。”黄先生萎顿地说。
莫依依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模模鼻子,“不好意思,我的发音不标准。”不敢说实话,她只好将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
“明有,你的发音很标准,不过王和黄有时候念得快一点,还真的有点像。”黄先生笑咪咪地说,一点也不介意。
他的脾气真好,莫依依更加过意不去了,“黄先生……”
“依依叫我名字就好。”他害羞地说。
莫依依冷汗涔涔,她要如何告诉他,她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这……”
“没事的,我们是朋友,叫对方名字也是正常的,对不对?”黄先生灿烂地笑着,两颗虎牙可爱地露出来。
是正常,可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如何开口呢?
“依依?”黄先生脸上写满了疑惑。
“黄先生,老实说,我不喜欢你,跟你做朋友可以,但进一步我……”莫依依索性将话讲清楚。
黄先生一脸的失望,“这样啊。”其实他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我明白了,好吧。”
于是他们仓促地吃完了这顿饭,像普通朋友一样地在路口分开了。
莫依依一转身,要往附近的捷运站走,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桥车,而车里的男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季一泽。
莫依依轻轻地将目光调开,没有与他视线接触,同一时间他也没有再看着她,脚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飞速地开过她的身边。
强烈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随便地整了整头发,车尾己经消失在街角了,莫依依觉得心口堵堵的。
她吐了吐气,没有急着回家,买了一杯女乃茶,走在街上慢慢地逛,慢慢地喝着女乃茶,等到超级大杯的女乃茶被她喝得见底了,她才止了继续走的念头,搭了公车回家。
到了离家附近的公车站,她下了车,走了十分钟,转了一个弯,她就走进了住所的楼下。
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停在她的面前,她惊讶不己地看着倚在车旁的男人,他不是应该回家吗,怎么会在她的家门口呢?
双手环胸的男人注意到了她,缓缓地走向她,黑阵锐利地盯着她,“那个男人是谁?”
等了她一个半小时,就为了想知道那个与她恋恋不舍分开的男人是谁,驱车远离了她,背离了她的方向绕了一圈,不知不觉地开到了她的楼下,等呀等,等了好久,她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依依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好奇的是他怎么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
季一泽凝视着她,黑眸闪了一下,“他是谁?”
她没有理他的话,他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谁都没何得到对方的答案。
莫依依看着他站在黑夜之中,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心悸,她微微撇开头。
她的动作让季一泽误会了黄先生的重要性,他的脸上布满了暴风雨前夕的寒栗。
第5章(2)
莫依依不敢瞧他,心跳快速地转身离开,哪知她的右手被他箍住了,莫依依心生一股奇妙的感觉,“还有什么事情?”
那天他叫她滚,那是第一次他让她滚,现在看到他,她的心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莫依依你的眼光真是差劲!那样的男人你也会喜欢。”那么普通的一个男人,在她心中,他是连那样的男人都比不上吗?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黄先生那样的男人?他哪里惹到你了?”莫依依蹙眉,不懂他现在说的话,“再说了,我跟黄先生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情。”
季一泽一阵哑口无言,他无声地笑了,“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
莫依依挑高盾毛,“什么意思?”
“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难受,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却不会这样。”季一泽的手松开了她,转而插进裤子口袋里。
听到他的话,莫依依呆愣了一下,“你在吃醋?”
吃黄先生的醋?一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当年也是想看你吃醋,结果没有看到。”他浅浅一笑,眼里的寂寞让人心疼。
莫依依心揪了一下,她疼得皱眉,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她的情绪如潮水般起起伏伏。
那天他让她滚,她的心也很难受,但她将这份难受痛楚放在心底,她告诉自己,她早就滚出他的生活了,这次的再遇只是巧合。
但听到他这番话,她的心莫名地酸了,他渴望她的爱,渴望她明目张胆的爱,而她的性格内向,无论是好或不好,她都是埋在心里。
说好听点,她的性格隐忍,说难听点,她就是一只缩头乌龟。
莫依依低下头,轻轻地咬着下唇,站在她前面的高大身影离开了,少了他的遮挡,单调的路灯照在她洁白的小脸上,增添了无声的迷惘。
她听到车子发动引擎,在她失神的时候他驱车离开了,泪珠一下子从她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他不知道,那时她看见那名助理坐在他的腿上,她多想冲上去将那名助理拉下来,顺带拉着男人到浴室,把他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除去他身上沾惹了他人的味道,但她的心里是信他的,所以她死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要自己这么无聊、这么幼稚。
这样的她在别人的眼中是大度,在她爱的他眼中成了不在乎,但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就像现在他们分开了,她还是爱着他,他是她的初恋,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她很难很难忘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