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的失忆对他而言是一种伤害,被自己所爱的人遗忘是多么痛苦的事,他找不回昔日的甜蜜,只能在深夜里借酒浇愁,黯然神伤。
但是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对于她恢不恢复他不是很在意,甚至希望她想起来又不愿她记得她太多,把该忘的忘掉,只留下美好的那些,他的好像是补偿,把他欠她的统统还给她。
她真的真的必须强调一件事,她只是失忆,不是变笨,别人对她的好与坏她还是看得出来,尤其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她陌生的是他这个人而非观察力,有些事只要多留心就不难看出其中的细微之处,缺乏安全感的人特别敏感。
“饿了吧?我帮你盛汤,鸡汤上层浮了油不易散热,小心烫舌。”对妻子,季亚连的包容无限大,旗下上千名员工的大魔头心甘情愿宠老婆,尤其在她被耗尽力气之后。
“我知道了,谢谢,我饿得快翻过去了……”石宜青伸出手臂想接八分满的汤碗,却看到自己光滑的肩,星钻般的眼阵眨了一下,又眨,有著片刻的静默,“啊——我为什么没有穿衣服,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侵犯我……唔……”
对付女人歇斯底里的方式是封住她大惊小敝的嘴巴,季亚连是昂藏六尺的大男人,他不罗嗦地以口吻住妻子柔软女敕唇,连人带被抱起,走向大床前方三公尺的半月形餐桌,搁放在自己腿上坐下,符合人体工学的红色缇花椅本双人座,适合夫妻或情侣共用。
至于衣服嘛……反正要再月兑一回又何必穿上,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他可不想虚度,他想著在延长数日也不错,山上的空气新鲜,没有城市的废气污染,用来养病正好!
“等……等一下,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事,你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你有可能怀孕——”
一道女子的惊呼声在休闲的午后扬出,有些惊恐的拉长音,吓走了榕树上正在啄食的绿眼绣雀,它拍拍翅膀朝蓝天下的绿荫飞去,停在不远处的杜鹃小脖子一歪,似在感觉四周的动静。
季亚连是怀有目的而来,事先做好了万全安排,他让还没和外人接触的妻子保持净空的思绪,从医院到家里,除了医护人员、司机和大厦管理员外,她面对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能很容易地影响她的所思所想。
一到了温泉会馆,稍作休息后他便进行阴谋第一步:带妻子去泡汤。他知道她只要一泡温泉就会想睡觉,精神不济地把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的让硫磺水洗去一身烦躁,妻子一放松就是他引诱的机会来了。
丙不其然,在身心舒缓的当下她是全无反抗能力,虽然有些许的抗拒却敌不过身体的本能,两年多的夫妻生活中他明了哪一部位是她的弱点,稍稍撩拨就能挑起她体内的欲火,敏感又热情地迎向她。
没有了记忆却还是他认识的石宜青,变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不变的是她处处为人设想,凡事总往好的一面看的心性,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有了第一回的肌肤交缠就有第二回,然后是第三回、第四回、第五回……只要体力上负荷得了,他就像发情中的野兽不断地需索,一次又一次强索她的甜美,一次又一次吻得她意乱情迷,彻底迷失在他的怀抱里。
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他们离开那张布满两人味道的大床时间并不多,在温泉中,除了温泉再爱一回,填饱了肚子再回到床上激战,稍事休息后又回到温泉里泡上半小时,让过度放纵的身体得到滋养,回复消耗的精力。
周而复始的、吃饭、泡温泉、再,睡觉反而是多余的,在这七十二小时内他俩形影不离,有石宜青的身影就一定看得见身侧的季亚连,他们忙得没空穿上衣服,光著身子享受人生最极致的快乐。
还能说陌生吗?相信他们早已熟知对方每一寸。
至于对石宜青而言,那是愉快又累人的“复健”,不需要人扶也能走得很稳健,不走长路的话还能跑跑小碎步,这些天又拗又折,翻前挺后的运动量远远超过医生的预定量,她急促的呼吸让全身的血液热起来,小腿的抽搐也没再犯。
但是在yu\\望中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似乎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每当她快捉到一点点灵光乍现的尾巴,一察觉她开始思考的季亚连便立即覆上来,吻去那脑海中模糊的影子,再一次投入疯狂的欢爱中。
“青青,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老婆的需要老公要尽量使命必达,你看我这几天多卖力呀,拼著弹尽粮枯也要满足你,我的努力耕耘你要牢记在心。”他一副劳苦功高的神情笑睇妻子,黑瞳快速闪过一抹幽芒。
“使命必达是快递公司的广告词,不要乱用,会被告侵权,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小孩?我连照顾自己都十分吃力,哪有余力多个婴儿炸弹。”哇哇大叫的小贝比她肯定哄不了,换尿布、泡牛女乃、打预防针,她没抱上手就先累垮了。
“刚出院的那一天,你提起结婚两年多为什么没有孩子,既然你有当妈的意思,身为孩子的父亲理所当然要配合你,青青,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季亚连神色认真地轻抚她肤白透酡的面颊,无限爱恋的宠她。
“太早了……”她有些无力的轻喃。
她不认为他们该在这个时候怀有孩子,毕竟对她而言她才要认识他,短短的相处不代表以后就合得来,夫妻的名义只是让两个人多了了解彼此的机会,并非幸福的保证,她怎么能确定他是那个“对的人”?
万一有一天发生歧见走不下去了呢?当他发现他的爱不是爱而是同情,而她没法像他爱她那般的爱他,那么夹在来那个人中间的孩子会很可怜,爱不爱是大人的事,却连累到无辜的下一代。
在她的想法中要经过一、两年的磨合期再说,照他们原先约好的等她二十五岁再生,反正她不急,还有两年,趁著年轻多想想,多看看,安排一下未来的生活,老是依赖丈夫会和社会月兑节。
何况他会一直是她丈夫吗?人心是易变的,她要先替自己著想,找好退路,要是老公变心了她还能有去处,破镜难重圆,变了就是变了,苦苦哀求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挽不回渐行渐远的背影,男人的不爱带著绝情,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过个两、三年再生一个,若是你不怕累就生三个小讨债鬼,你抱一个、我抱一个,另一个丢给我爸妈带,让他们享享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一家五口,和乐融融,再养头毛发覆额的雪纳瑞,孩子和狗在花园里追逐嬉戏。
“三个孩子……”眼前浮现丈夫所讲的画面,像她的女儿,肖他的儿子,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坐在地板上堆积木……石宜青的眼中多了柔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对未来美景的憧憬。
她想要一个家,很想很想,一个只属于她的家,不论以前或现在,有没有记忆,即使身边围著一群人她还是感到寂寞,因为她的心似乎还在流浪,找不到归属感。
“青青,有我就有你,还有孩子,我们是真正的一家人,没有人可以将你我分开,不论生与死,我的心只为你跳动。”他低下头,吻住妻子软馥香唇,不安分的手又探向浴袍里,覆住丰腴的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