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看准了他不可能!
“嗯,不会,不会的,你放心。”除了口头保证之外,他再度慎重其事的举手发誓,表情好诚恳,眼神超坚定。
“不会?”她的柳眉往上一挑,怀疑态度打死不退。哼哼,这家伙嘴巴说不会,心里一定有诡计,她太了解他了,别想骗。
“真的不会。”咦?难道她希望他答“会”?
倘若她打从心底认为两人终究会上床,他却傻傻的一直坚称不会,那他……岂不是“禽兽不如”了?
“你确定?”提高尾音,她根本没信他半分。
“如……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一定乐意奉陪,尽心配合,全力以赴,包你满意……”逆向解读,他深觉有理,于是立即改口,迎合她的说法,岂料引来她一记大爆栗。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
“喔呜!”冷不防被她巴头,他惨叫一声。
“达达达,把、巴……”一见妈妈对爸爸动粗,贺宝书飞快护驾,边安慰的拍拍爸爸的头,边出言抗议妈妈,眼睛还瞪得超大。
想打爆爸爸的头,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你看,儿子都抗议了。”儿子不畏强权,替他伸张正义,真是太孝顺了,有勇者风范,简直跟他一样。
很显然,他们父子俩是同一国的,她觉得被排挤,好受伤。
“你妈妈好恐怖。”与儿子朋比为好,宣至澈“有恃无恐”,敢挑衅她了。
“把、巴……”欠揍的贺宝书不知道妈妈的心在淌血,竟还高声附和他亲爱的爸爸。
太伤心了,贺女敕晴再也无言以对。算了,桌底这窄小的空间就让给他们父子俩去你侬我侬,她退出总可以吧!
她拿开儿子攀在她胸口的小胖手,准备倒退出去。
“女敕晴,好吗?当朋友?”宣至澈握住她的手腕。
“好……好啦!我们快出去,喜宴快开始了。”桌外人来人往,都在找位子入座了,她压低嗓音,回避着他总是令她意乱情迷的目光,快速从桌底退出来。
“也对,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尤其他人高马大,长时间挨在桌底下,着实难受极了,于是一手将儿子托起,夹在腋下,也很快的爬出桌底。
喜宴尾声,宾客陆续离场。
“宝贝,来,妈妈抱,我们要回家了。”
贺女敕晴说了不下数十次,儿子仍旧不肯离开宣至澈的怀抱。
“巴巴巴巴巴……”达达语变巴巴语,贺宝书的脑袋瓜猛摇,肉肉的腮帮子猛往爸爸的胸口蹭,拚命的撒娇。
“妈妈明天还要上班,你能不能合作一点?别蘑菇啦!”小家伙在家时,闹得天翻地覆不出门,出了门,现在要带他回家,他反而又拒绝归巢,真的很难缠耶!
“巴巴,巴巴……”顽皮小子不听话,还爱顶嘴。
“你不能有了爸爸,就不要妈妈呀!”她哀怨的瞅着儿子,殷殷期盼儿子赶快良心发现,重回妈妈的怀抱。
哪知儿子喜新厌旧,万般无情,竟然连瞧她一眼都不肯,还以连续尖叫和拳打脚踢杜绝她的呼唤与靠近。
“贺宝书,你……”爸爸叫得那么清楚又亲昵,教她这每天为他把屎把尿的妈妈情何以堪?她简直不只要伤心死,也快嫉妒死了。
第9章(2)
“糟糕,小家伙不会喊妈妈就算了,现在连妈妈都干脆不要了。女敕晴啊!枉费你凡事以他为重,苦心扶养,呵护备至,哇,到头来,人家却是有了爹就不认你这娘呢!可怜啊!”贺振非但没帮忙劝外孙回头,还落井下石,让女儿更难过。
“爸,你嫌我麻烦不够多是不是?”脸色惨淡,跳着愠火的目光往状似幸灾乐祸的贺振脸上扫过去,她总觉得今天老爸言行诡异,仿佛暗藏着什么玄机。
“我可没有喔!”贺振摆手撇清,“是你儿子胳臂往外弯,我也没辙……好了,小笼包的事,你们俩看着办,你丁伯母约我续摊,我该过去集台了,让人家等太久,不好意思。”他偷偷的与宣至澈交换了个眼光,匆匆离去。
“爸,你就这样丢下我?”贺女敕晴叫唤老爸,老爸一去不回。
敝怪的,老爸离去前与宣至澈互看一眼,是什么意思?
莫非真有什么阴谋在进行?
宣至澈在她的背后定然说道:“我绝不会丢下你。”
“你跟我爸是不是有什么勾结?”此话没根没据,纯粹月兑口而出,但是说出来的瞬间,她觉得好像有命中到什么重点的样子。
“勾结?”呃……是啊!你被你爸出卖了,而我是买家。“没有啊!怎么了?”
“刚刚你们两个的‘临别秋波’,很启人疑宾。”
“哈……”他忍不住大笑。
“笑啥?”她悻悻然瞟他一眼。
“女敕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牵起她的手,没说明去处,就拉着她走。
“去哪?我明天要上班,得赶回去……”算是拒绝,可是她的语气明显有些迟疑。
“晚点我送你回去,担心什么?”她该担心的是她那颗走火的心吧!呵……
“呃……我……”她担心的不是赶不及明天上班,而是忧虑自己再多跟他相处一分一秒,把持不住的机率就会大增。
他口口声声的说当朋友就好,可是她才不这么想。
她没办法把他当朋友看待,因为她对他的爱恋和渴望从来没有停止或消退过。
之前谎言说得辛苦,爱意忍得痛苦,但是随着时间和人事变迁,在丁士彦有心的推波助澜,老爸看来也有共谋的嫌疑之下,纸包不住火,而她这团火已在宣至澈以退为进的勾引下,开始嚣张的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了。
“我不会乘机对你怎么样。”他强调。
“但是我怕……”我怕我会乘机对你怎么样。
天啊!久旱逢甘霖,人家都再三表明没那意思,她倒春思茂盛,欲海倒灌了。
“我只不过带你和小笼包一起去走走逛逛,有什么好怕的?”她那副欲语还休、好生为难的娇怯模样,分明是情念作祟、yu\\望操弄下的产物……嘿,很好,钓竿晃动,鱼儿有上钩的迹象,他胜算超大。
“好……好吧!”迟疑再迟疑,犹豫再犹豫,但是当“好”字从嘴里慢慢的吐出来时,她就知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距离丁家约莫两分钟的路程,宣至澈购置的芒果园就在眼前。
“谁家的果园?长好多芒果耶!”贺女敕晴为之惊艳。
一整片浓绿的树丛中,缀饰着无数红透透又亮橙橙的果实,美丽极了。
“正值产季,我又照顾得好,当然果实累累大丰收。”宣至澈站在一棵树旁,仰头望着心血结晶,笑意飞扬。
“你照顾得好?”他几时开始改行务农了呀?敢夸这大口。
“严格来说,是工人照顾得好,我不过是偶尔来之的监工,嘿嘿……”得意忘形,不小心吹破牛皮,他赶紧大笑几声。
“果园是你的?”她满好奇的,他怎么会对果树起了兴趣?
“嗯,我买的。你生小笼包的那天,我正好跟果园的前主人约好洽谈买果园的事,结果在路上撞到丁伯母,又遇到你,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了,直到前阵子为了某个原因,我才积极的将买果园的事处理好。”
“还有特殊原因啊?”还以为他纯粹钱多,学人家搞休闲农场,附庸风雅哩!
“算是一种移情作用吧!你喜欢吃芒果,我就买芒果园用来悼念我们短暂的恋情和婚姻……喂,女敕晴,别用那种见鬼的眼光看我,你不能否认这对我来说是挺好的疗伤方式吧?嗯?朋友,你说?”他故意抬出“朋友”二字刺激她,若没观察错误,他的诡计逐渐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