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前夫。”他超不喜欢“前夫”这个字眼。
前夫?你是她的前夫?哎呀!怎么这么不巧?她半路拦来的好心人竟是女敕晴的前夫,难怪两人一见面会是那种惊喜交加、爱恨交织、错综复杂的表情。
“是的,女敕晴是我的前妻,那么伯母,女敕晴跟你的儿子是什……”
蓦地,产房内传出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宣至澈和欧巴桑不约而同的闭上嘴,仔细的倾听,然后像是被针扎到,猛地跳起来,疾奔至产房门口。
护士正好打开门,“贺女敕晴小姐的家属,小婴儿生出来!是个小帅哥,我们正在帮小婴儿做初步擦拭,你们等会儿可以先进来看看。”随即又关上门。
“好,谢谢,谢谢。”欧巴桑万分欢喜的不停道谢。
宣至澈沉默的退回座位,已无心追问女敕晴跟欧巴桑儿子的事,满脑子都在想像初生小婴儿的模样。
护士说是个小帅哥,就不知道长得像谁?
如果小家伙长得像他,那么他不仅仅是会好过一些,一定要去买鞭炮,大放特放,普天同庆。相反的,如果小家伙看起来不像他,那么他……他可能……喔,不,他无法想像自己会怎样。
女敕晴,别告诉我,你当初真的背叛了我!我绝不承受这个……
第4章(1)
正当宣至澈还在为小孩子长得像谁,以及前妻是否出轨而心烦意乱时,一位身材高瘦、长相斯文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妈,小晴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小孩状况好吗?”丁士彦一面连声询问,一面兴奋的直望向产房,哪怕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到。
“母子均安,护士正在帮小婴儿做初步擦拭,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先进去看一下了。”丁母雀跃的回答。
“太好了,母子都没问题,这样我就放心了。”丁士彦拍手叫好,满脸喜悦,看起来比宣至澈还要更像一位新手父亲。
靶觉很不舒服,宣至澈吃味的上前,在丁士彦的面前站定,“你好,请问你就是女敕晴的……第二任……老公吗?”超不想将“老公”二字说出口。
“呃……你是?”
“我姓宣,宣至澈,女敕晴的前夫。”他不喜欢“前夫”这个字眼,又不能否认这个字眼俨然已成为他抵御“外侮”的精实装备,似乎只要搬出“前夫”二字,他便稳坐龙头老大的位置,后来的都要敬他三分。
殊不知一旦没搞好,或衰运当头,“前夫”二字其实比廉价地摊货更不值钱,唉!
“喔。原来是宣先生,幸会,敝姓丁,丁士彦,是小晴的老……”
“儿子,护士开门了,我们快去看小婴儿。”丁母打断儿子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缙,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走向产房。
老……老公……果然是老公。
那名词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狠狠的刺进宣至澈纠结的心,痛啊!丁士彦是现任新鲜老公,他宣至澈是过期前夫,愈想愈心酸……
“等等。”他喊住“可疑”的丁氏母子。
“宣先生,谢谢你帮忙把我们小晴送来医院,你有事要忙就快去,我们不敢再耽搁你了。”丁母客气的说,又要冲进产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赶他走。
“我也要进去。”紧要关头,他怎么能不参与?
不理会丁母隐含着驱赶意味的感谢,宣至澈迳自往产房走去。
“喂,你外人一个,进去做什么?”丁母马上挺直背脊,阻挡他跟来。
“我是女敕晴的前夫,前夫跟家人没两样,当然可以进去。”
“前夫是人家不要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家人?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丁母心直口快,言词从不加以修饰,嫌恶的表情也毫不遮掩。
“妈,没关系,宣先生既然有心,我们就一起进去。”丁士彦反倒大方。
“你阿呆,好人卡领那么多干嘛?”丁母推了儿子一把,厉色斥责。
“这……”丁士彦被老妈骂得冤枉,却无言以对。
“我不管,我要进去看,人是我开车送到医院的,我有权利第一个进去看女敕晴跟小孩。”宣至澈坚持不让步。
“你是外人,没资格。”丁母铁青着脸,再次强调。
“我不是外人!”宣至澈冷冷的开口,神色比丁母更难看。
再说他是外人,别怪他揍人。
“咦?你……”冷不防被他阴沉的神色吓到,丁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的气势那么强、态度那么硬,是怎样?
“妈,没关系,让宣先生一起进去看小孩,我相信小晴不会介意。”
“对,你不介意,小晴不介意,就你妈我小气会介意。”丁母翻个白眼,既然儿子乐当好人,她也没辙。
一起进去就一起进去,哼,前夫了不起喔!反正媳妇是她的,小孙子也是她的,任凭女敕晴有一百个前夫来也抢不走,怕啥?
糟糕!他竟看不出来小婴儿像谁。
借口上洗手间,宣至澈照了好一会儿的镜子,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长怎样,把那张人见人夸的俊脸仔细的左瞧右瞧,差点没瞧出个洞。
然后走出洗手间,他两只眼睛又像探照灯一般直盯着丁士彦那张看起来很忠厚老实的脸,结果很挫败的得到一个可怕的答案--那个刚降临这个世界,白白胖胖、软软女敕女敕的小家伙,长得既不像他,也不像丁士彦,最恐怖的是,他甚至长得不像女敕晴。
哪有这样的啊?外星人吗?
怎么会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呢?
难不成是像到隔壁卖馒头的老王,还是送报的小黄……
“真的很像你,太像了。”
只有那个白目的欧巴桑一直说小家伙像丁士彦,简直见鬼的莫名其妙,她的眼睛有问题,怎么不去看医生?净在这边睁眼说瞎话。
“哪里像?根本一点都不像。”宣至澈悻悻然吐槽。
“他们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请问是哪里不像?”丁母瞪着他,显然已跟媳妇的前夫杠上,对谈的模式愈来愈火爆。
宣至澈回敬一记白眼。“不然请问是哪里像?”
“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像,连耳朵都像。”丁母一脸肯定。
“你眼睛月兑窗喔?好歹你儿子五官分明,还算人模人样,而那个小家伙根本五官都皱在一起,整张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摆明就是一颗刚出炉的小笼包,这样是哪里像到你儿子了?”
“咦?哪有人这样嫌小婴儿的?”嫌东嫌西没关系,当面嫌人家小孩嫌得理直气壮、毫不客气,就真的太过分了。“我说宣先生,你既是我媳妇的前夫,就请你识相点赶快走,别留在这边吵乱我们一家子。”
“我……”宣至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口无遮拦。厚,都怪欧巴桑啦!原本就跟她聊得很不爽了,再听到那刺耳的“我们一家子”五个字,顿时冒出一肚子火,狠狠的咬牙啐道:“最好你们真的是一家子。
如果证实小家伙是他宣至澈的儿子,那她说这话岂不是很好笑?
“宣先生,你讲这样是什么意思?”他话中带刺,丁母听得暴跳如雷。
“妈,你少说两句,我相信宣先生没恶意。”眼看老妈跟宣至澈一来一往吵得厉害,丁士彦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很简单,我的意思就是,小家伙的出生日期敏感,他是谁的儿子很值得探究。”宣至澈没理会丁士彦的劝阻,直冲着丁母想争论出一个合理结果。
“呃……宣先生,你认为孩子是你的?”本来都很冷静,像旁观者的丁士彦忽然粗眉微挑,表情变得有些阴森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