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出去呢!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同生共死,你为何要把我一个人抛下?”一边撒娇,她的眼里一边泛红,把华离宵抱得更紧。
“修怡,我早已经跟你说过,要你坚强勇敢一些,怎么你就是不肯听呢?”苍白的脸上也如凤修怡一般涌起红晕,他努力克制着冲动。
“坚强勇敢?我的坚强勇敢便是要陪着你一起上天入地。难道夫君不喜欢?”得意娇笑,她只觉全身燥热,平日的矜持与礼仪都抛到一边,忍不住倚身上了床。
肌肤相接、气息相闻,无限的缠绵与迤逦。
可是华离宵却无奈苦笑,兀自保持着一线清醒。
他自小服食毒物,对于药、迷药一类的东西,自然也有着异于常人的抗性。凤修怡想用药来诱他,实在是失算。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次是药,下次会是什么?
“夫君,我好热哦!为什么你不热呢?”神智渐渐模糊,她不耐的扯去身上衣物,贴向他的身子。
嗯,夫君的身子就是舒服,清凉一片呵!
“修怡……”低低叹气,他瞧着她的红透容颜,终于不忍再抗拒,慢慢伸出了手。
罢了、罢了,或许真如她所说,留她一人在世上,反倒是种自私与残忍,
那么,便让他们一同生或死吧!
妖眼之毒……若能解去她体内的妖眼之毒,倒也好。
情热的味道,慢慢在宽大精致的卧室里蔓延。
窗外月色温柔,晚风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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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明亮的日光照入。
“唔……”柔软的床榻上,一个美丽的人儿在华离宵怀抱里醒来。
鼻尖对鼻尖、大眼瞪小眼。
“夫君,早安。”眯眼瞧住他,凤修怡痴痴的笑开。
呵,她已经是他真正的妻了呢!虽然下药的手段不怎么光明。
“嗯,早安,妖眼之毒已经解了。”宠溺微笑,华离宵掀起被褥一角,指向她的手臂。
赛雪欺霜的玉臂上,再也没有令人震惊的血红妖眼!
“真好。”笑得开心,但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已确定,他与她是真心相对,那妖眼之毒对她实在没有半分威胁。
“是呵,真好,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定定的瞧着她,他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
没有疲倦、没有忧伤、没有无奈。
还有,经过昨晚的“劳累”,华离宵脸色不但没有变苍白,反而精神了许多!
“夫君……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会越来越好?夫君不是……只剩下几天性命了吗?”凤修怡疑惑的寻思,隐约想到了一点什么。
“修怡,迷夜毒已经解了,我不会再有事!”清早醒来,运功调息,华离宵诧异又欣喜的肯定了这一点。
“毒解了?夫君没事了?不会死了?”一阵狂喜,凤修怡衣衫不整的豁然坐起身,“可这是怎么回事?那样厉害的毒怎么会自己长脚跑掉?”
不!不对!
不是自己长脚跑掉,而是被妖眼之毒迫走的!
脑中记忆飞速转动,凤修怡忽的回想起在南疆时,东凰说过的一句话——
能解迷夜毒的……或许惟有巫灵!
是啊!东凰不是早就暗示过她了吗?
当然,不是要让巫灵活过来,而是巫灵的血就可以解迷夜毒啊!
她怎么这样笨,居然一直都不明白?
解药一直就在她体内,而她居然从来都没想到过!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离她而去了呢!
喜极而泣,凤修怡拥住华离宵,“真好,夫君不会死了……我也不用死了!我们可以好好的活着,一起过几十年、几百年!”
啊!巫灵!她简直爱死巫灵了!
“嗯,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生很多小男孩小女孩。”华离宵回抱她,笑道:“而且,那些小男孩都会爬树捡鞋子,那些小女孩都爱哭红眼。”
“夫君,你……你在说什么?”又来了!怎么又是这种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情景?凤修怡努力的回想,却总是模模糊糊想不起来。
“没,没什么。”华离宵不肯多说,只是笑着把她抱得更紧。
呵呵,十多年前的月圆夜,他贪图月色之美偷溜到外头溜达,没想到在一棵杏树下看见一个娇柔的小女孩,乍见的那一刻,他还以为是月光仙子降临凡间呢!
走进她身边仔细一瞧,发现她哭得一双眼红通通的,颊边犹挂着晶莹的泪珠,一股不舍在心底蔓延开来。
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小绣花鞋被一群顽皮的小孩抛到了杏树上,她拿不回来,又不敢回家,只好无助的一个人在这里哭泣!
他二话不说,立刻爬上杏树把她的绣花鞋拿下来,亲手为她穿上,小小年纪的他顿时有股冲动,心想若能一辈子照顾她,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那一刻,他就在心中认定,她是他的!
这几年来,他始终默默的注意着她,他在等,等两人长大,等他有足够的能力当个夫君。
如今,他终于“真正”的拥有了她,可以守在她身边照顾她一辈子,首先他最想做的就是——
华离宵下了床,执起妻子的小脚,动作轻柔的为她穿上绣花鞋,一如十五年前的月圆夜……
尾声
一个月后,燕赵朝堂文武云集,三皇子华离宵被册立为太子。
同日,凤修怡亦被册立为太子妃。
华离宵身份贵极天下,又兼年岁尚轻,却再也不肯另立一妃一妾。
太子府中,惟有他与她携手笑相伴。
前路风雨依旧飘摇,但是华离宵和凤修怡心意相通,再无畏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