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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枭赋 第32页

作者:佚名

她伸手模向床畔,却只模到一片空荡的凉意,她感到失望,忽然想到他昨天对她说过的话,心头忽然一凉。

她想起了他曾经说过,只要她答应留下来,他可以离开!

这一瞬间,她的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因为她答应了他要留下来,所以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诺,离开夏侯家了吗?

他走了吗?

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她紧咬着唇瓣,一股子心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起身穿上单衣,在屋子里寻找他的踪影,不敢停下脚步,着急地踏遍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见不到他的人影。

她想喊他的名字,说不定只要她一喊他,就会得到回应,就会知道他其实还在这里,但是她不敢!

因为,她怕自个儿真喊了他,得到的却是默然的寂静,然后,她会知道他已然离去。

她怕!她真的好怕!

“夏侯胤,出来,你快出来……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她喃喃轻语,泪珠子扑簌地滚落两颊。

她好怕他真傻的离开了她!

“你在找谁呢?”夏侯胤独特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听见他独特的嗓音,她飞快地回头,看见他一脸含笑地瞅着她,忍不住破涕为笑,故意与他装佯,“我在找我的相公,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有些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你想对他说什么?”

“我要告诉他,我不要只跟他过平平静静的日子,我想要他喜欢我,想要与他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你知道吗?他才刚离开我,现在的我已经在想念他了,如果你见到他,请你替我告诉他,我喜欢他,想要与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我们头发都白了,成了老翁老妪,都要在一起。”她咬住女敕唇,注视着他的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夏侯胤勾唇笑了,走到她的面前,捧住她的双颊,凝视着她的容颜,“也愿意生他的孩子,与他一起生儿育女吗?”

“是,那当然,我当然愿意,而且这一生,就只生他的孩子,只当属于他的女人,这一身一心,就悬系在他身上,从此不移。”话声才落,她已经扑进他的怀里,一双纤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胸膛不放。

再也,不放开了。

尾声

风徐徐吹来,桂花淡淡飘香。

天候甚好,晴朗的苍穹颜色宛若宝石的蓝,在剔透的蓝里,几片洁白的云朵,随风慢慢徐行。

夏侯府邸里,人们各自忙碌着自个儿的事,今儿个下午,夏侯胤得了片刻清闲,要段倚柔抚琴给他听,而他则是替她作画,当做是回报。

一曲抚毕,段倚柔忍不住转眸凝问道:“画好了吗?”

“是。”他笑着点头,搁下丹青画笔。

“画上的我好看吗?”

“好看,可是我眼前的你,更好看。”

“贫嘴。”她瞠了他一眼。

“是真的。”他认真地回视她,“我夏侯胤的妻子与别人不一样,是越瞧越美,那模样啊是越生越好看,教人忍不住瞧醉了。”

“我倒是觉得我家夫君的嘴越来越油滑了。”

说完,他们相视笑了起来,忽然,他的笑停歇了,望着她的眼眸多了几分严肃,“现在的你,还想当一名农妇吗?”

段倚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柳眉梢微微一挑,唇畔勾着抹浅笑。

“你曾经说过,你羡慕绿锦,现在的你还羡慕她吗?有时候,我想自己真该是庄稼汉,能够一偿你的心愿。”

“你真是咱们家鼎鼎大名的夏侯大老爷吗?”段倚柔扬唇笑了,抱起琴,走到他的面前,低眸看着他的脸,看见他眉宇之间的神情是无比认真的,“我知道你也是懂琴的,能与我合弹一首吗?”

她见他顿了一顿,勾起一抹浅笑,微眯的瞳眸之中盛满了温柔,“好,你想要弹什么?”

“由你决定。”在她的眼里,充满了对夫君的信任。

“就弹‘凤求凰’吧!”他一时福至心灵,笑着说道。

她点点头,敛裙在她身畔坐下,将琴搁在两人的膝上,转眸与他相视,两人四目相望,无声更胜有声。

他下指落了一个起音,然后她也跟着弹和,接着一起唱出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两人相视,不约而同地笑了,琴音与歌声与他们只有对方的眼神,揉成了一曲醉人的天籁,她笑看着他,笑抿起女敕唇,让他一个人,对着她将曲子唱罢,“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拌声落,琴音歇,好半晌,他们见着彼此,勾在他们唇边的笑容是相仿的,她倾首,将额心轻轻地抵在他的颊边。

“诗经里说,‘妻子好合,如鼓瑟琴’,是以后人说,夫妻相和相爱,如琴瑟和鸣,我与你已是琴瑟和鸣,已是至好了,何须羡慕他人呢?”她牵起他的大掌,搁在一双手心里包覆着,柔顺地将脸儿偎在他厚实的肩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负,我得到了,已是无憾了。”

他明白了她的用心,说这些话是为了杜绝他的胡思乱想,反执住她的手,凑在嘴边轻吻,深沉的眸光直视着她,“今生今世,夏侯胤绝不负段倚柔,以一生一世的真心诚意,还她一身一心的牵挂之情。”

“好,”她笑着点头,知道这是老天爷赏给她最美好的宝物,从今以后,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你想,莲花别院的莲花开了吗?”

“应该是开了,往年在这时节,湖里的莲花应该都开了。”夏侯胤扬了扬眸,瞅着她白净的容颜,“你想去赏莲花吗?”

段倚柔笑着摇摇头,“不,晚几日你再带我去,好吗?”

“自然是好,不过,你不想赏花,想做什么?”

“你我可以一起同坐小舟,你摘莲蓬,我给你剥莲子吃,好吗?”

“我不喜欢吃苦莲心。”想到她上次给他吃的苦莲子,他忍不住嫌恶地皱了皱眉心。

“不是说去火吗?”她挑了挑眉,戏谑笑道。

他哈哈大笑,倾首轻吻了下她的脸颊,“现在不需要了,要是真上火了,有你在身边可以帮着消火。”

听他一语双关,段倚柔的双颊如敷上胭脂般红润,伸手推他,“不要理你,让我起来。”

说完,她就要推开他起身,却被他有力的手臂给一把搂进怀里,她不再挣扎,柔顺地偎进他厚实的胸怀。

“知道了,我会一并替你将莲心也剔了。”

“也亲手喂我吃?”

她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还需要人家喂你吃吗?就不怕咱们的孩子知道了要笑话你这个亲爹吗?”

“身为后辈竟敢取笑他亲生爹爹,这种孩儿咱们不要他也罢!”他轻哼了声,说得潇洒不在乎。

“言下之意,是你不想要我现在肚子里所怀的骨肉吗?”段倚柔眨了眨眼,难掩莞尔的笑意。

后来,她才发现,其实他与容容是极相似的,同样都是精明能干,也同样是一身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还有,耍脾气时,都像极了蛮横的娇孩儿,总要人呵疼才肯罢休。

这一双聪明的人儿啦,老天爷算是极厚待他们了,可惜的是,他们太过聪明,却也常常被聪明所误,这是她在他们身上发现的缺腻。

只是,相较之下,她的夫君做人还算厚道一些,那日,容容因为不愿意出嫁,竟然设计她这个嫂嫂代自己上花轿,气得她夫君到现在还直嚷着不肯原谅容容,说这妮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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