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两年你很照顾我老婆,我很感谢你。我跟我老婆之间……有许多不方便对外人透露的家务事,所以你大概误会了什么。”
撤去了前一刻的怒颜,齐千宇挑起一抹优雅的笑,掏出皮夹抽起一张颇具质感的宝蓝色名片,在夏璇音的怔瞪之下递进徐崇豪手里。
“你、你是瑞华集团的总裁?!”瞄了一眼名片,徐崇豪错愕的瞪著齐千宇,简直不敢相信,夏璇音的丈夫居然是身价千亿的商场名人。
“谢谢你这两年来对璇音的照顾,往后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找我。”齐千宇完全反客为主,彷佛这里一直是由他作主,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人压根无从反驳。“我们夫妻俩还有一些私事要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能得麻烦你先离开,回避一下。”
齐千宇明明是面带微笑,但是那笑容底下的冷肃,没有一丝笑意的锐利眸光,让徐崇豪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气直从后背窜上脑门。
他赫然发觉,比起怒目相向,这个男人的微笑更可怕。就这样,头皮发麻的徐崇豪没了坚持留下的立场,只好乖乖走人。
齐千宇亲自送徐崇豪到门口,还按下电卷门的开关,听见卷门一吋吋降下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傻掉的夏璇音才恍然回神。
电卷门完全降下,将小陛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这一刻,看著缓缓转过身的伟岸男人,她一直强撑的冷静开始动摇。
灯光亮晃晃的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咬了咬下唇,难掩局促不安的往后一站,下意识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你想谈什么?”她自以为不著痕迹的缓慢往后退。通往二楼的楼梯在那片手钩蕾丝布幕后方,如果他敢轻举妄动,她拔腿就跑,很快就能冲回在二楼的住家。
“谈你和刚才那个男人。”齐千宇只消丢两眼过去,就看透了她的意图。
方才见她这么晚都还没离开,肯定是因为她就住在楼上。
“我和豪哥?”她谨慎的看著他。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冷冷的问。
“今天下午你不是问过了?”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男友,怎么没和你住在一起?”他又走近了一些,双臂盘上了结实的胸膛。
她心虚的眨动长睫,娇女敕的脸蛋微红,慌乱地嗫嚅:“那是因为……因为我们才刚交往不久。”
“你的意思是,你和他的关系还没进展到床上?”他讽刺的挑高嘴角。
“齐千宇,你不要太过分!”她又气又恼的大叫。“你自己不是也有女朋友了,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女朋友?”他眯起长眸,脑中浮现朱心颖的脸,随即了然一笑。“那不是我女朋友。”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谁知道你是说真的还假的!”胸口涌上一股酸涩,她还是不够洒月兑,无法不嫉妒那个女人。
他的目光灼烨如两团烈焰,直直锁著她,移动高大的身躯走到她面前,俊脸扬开一抹笑痕。
“你、你笑什么?”以为自己又被他嘲笑,她羞愤的咬紧下唇。
“今天你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我的新女友,是施佑霖的,需要我拨通电话让他跟你确认吗?”
她闻言一怔,脸蛋迅速染成绯樱色,积压在心上的醋意顿时一消,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困窘。“……是吗?那很好,恭喜他。”
“你刚才是在吃醋吗?”一个走神间,他已经将她逼到墙边,她的背紧紧贴住墙面,再无退路,只能仰起小脸与他相对。
“我……我有那个资格吗?”压下因他而起的惶然,她苦笑。“如果你是想试探我还会不会再纠缠你,那你大可以放心……”
“该死!”眉心深皱,他突然咒骂一声,随即俯下俊脸堵住她的嘴。
他已经受够了!
那些放不下的仇恨,那些不停在脑中回响的警告……他全都受够了!
看看他这两年来过著什么样的生活?!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虽然能吃能睡,却如同活在地狱里,只剩下绝望与痛苦。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爱上她等于背叛被夏玮明害死的父母,所以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心。直到她离开那一天,他才惊觉他爱她……从一开始就爱著她。
他爱上了害死他父母的仇人之女。
饼去跟她相处的每一天,他以为自己是在演戏,以为自己只要摘掉假面具就能彻底抽离。
其实,他早已无可自拔的入戏,分不清伪装与真实的界线。那些温柔,那些体贴,那些细心呵护,不是虚情假意的欺骗手段,而是藏在他黑暗性格中的部分光明。
自她离开后,他深深懊悔著。
大掌捧起娇柔的脸蛋,他放纵自己倾尽所有压抑的情感,狂烈的深吻她,把这两年来随著她离去而丢失的情绪,透过这一吻寻回。
“唔……”柔女敕的手心拍打起他的肩膀,但没能阻止他孟浪的举动,反而弄疼了自己。
她被他激狂的吮吻吓坏了,舌尖被吸得发麻,唇瓣也被舌忝吮得又红又肿,他甚至空出一只手,探进内衣忘情地轻揉雪乳。
不对!她根本还没弄清楚他的意图。
夏璇音猛然睁开迷蒙的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红艳双颊宛如一朵怒放的蔷薇,气息紊乱又有些无奈的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齐千宇深深望进她的眸心,炽热的视线彷佛就要贯穿她伤痕累累的心房,他伸出双掌,像对待娇女敕的花朵一般,轻轻捧起她的双颊,用沉痛却又强悍坚定的嗓音说——
“我要你。”
第9章
早晨,明灿的光线剌上眼睫,夏璇音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迷蒙的视线对上空荡荡的床位,心头骤然一阵刺痛。
他还是选择离开了吗?昨晚发生的那一切,难道全是她的幻想?
撑起酸麻无力的身子,她怔忡的低垂眼眸,望著烙印在雪女敕肌肤上的斑斑吻痕,被狠狠爱过的羞密处仍然有些红肿,稍稍一动便泛开疼痛。
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幻想,也不是一场chun\\梦……可是他人呢?
忍住一身的酸疼不适,夏璇音下了床,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物换上,才刚将头发从衣领内拨出,连镜子都来不及照,就听见楼下传来锅勺碰撞声。
小偷?!这是闪进她脑海的第一个反应,她不假思索的拿起门边预藏的球棒,勉强按捺住心底的惧意,迅速奔下楼捍卫她的地盘。
一踏进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厨房,她的目光当即怔凝。
斑大英伟的男人伫立在备膳台之后,手势熟练地操作著咖啡机,瓦斯炉上的锅子里煎著荷包蛋与培根,烤箱正胃出大量热气,淡淡的吐司香在早晨的空气中飘散……
“你在干什么?”夏璇音双眸睁得又圆又大,表情傻气的看著这一幕。
“看不出来吗?我在煮咖啡。”齐千宇拿起马克杯盛装香醇的咖啡,一边慵懒的撇过脸斜睇她,却在瞧见她双手紧握球棒时,嘴角挑起一抹笑。“怎么了?担心我不付账,所以打算拿球棒修理我?”
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夏璇音脸蛋霎时一红,困窘的放下球棒,随手往旁边一扔。“才不是这样。我刚刚以为……有小偷。”
“以为我已经走了?”他缓缓走来,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嗯。”绯红的小脸埋进他胸膛,她感动得眼眶泛红,双手紧紧反拥他。
“对不起。”他突如其来的道歉。
“嗄?”她状况外的仰起小脸,美眸愕然瞠圆。
“那一晚……对不起。”他没有特别提起是哪一晚,但他晓得璇音一定会懂。“我只是想逼走你,所以故意带女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