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刚才爬起来的山猪男却看到呆愣。好暴力的女人啊!谁娶到她谁倒楣!
“死小表,今天就让本小姐教教你啥叫知恩图报!”孟关关打得兴起,开心的瞧著少年在地上滚成烂泥葫芦。
当然,她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看似拳打脚踢,其实并没用多大劲。她并不想要少年的命,只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
少年终于熬不过密集的踢打,狼狈下堪的抱著头大叫,“你这个疯女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听到他开口,孟关关终于收手停下,一边喘气一边笑道:“死小表还想报复?你该庆幸打你的是我,不是那只山猪!”
某只猪非常气愤,但缩在一边不敢吭声。
少年摇摇晃晃的爬起身,原本干净的脸上身上已经沾满灰尘,怒不可抑的瞪视孟关关半晌,猛地转过身往一边走去。
好男不跟女斗!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孟关关瞧著少年晃远的身影,忍不住一阵娇笑。
这个小孩,真是太有趣了!
“打得累不累?”秦逸风的话音响起,总算阻住了她的笑声。
“嗯,不累,就是有点饿。”她很认真的回答。
秦逸风点点头,“那就继续往前,找客栈去。”
虽然孟关关暴打那少年有些恃强凌弱,但少年不知好歹的倔脾气让她教训一下也是好事,省得今后被人修理得更彻底。
和秦逸风一起走在街道上,再承受著街边行人不时的指指点点,孟关关忽然有些后悔。
糟糕!她打人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
他……会不会也把她看成泼妇?
偷眼瞧著秦逸风白衣飘扬、清雅绝伦的身姿,她忽然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以后该让他出手扁人才对!
前提是——如果他会打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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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三个人外加一辆马车在镇上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间比较豪华、比较像样的客栈,虽然不是很大,但看起来挺整洁的。
于是一番安顿后,开始在楼下的厅堂里用餐。
热腾腾的饭菜果然喷香诱人,孟关关开心大吃,当然吃得再快也不算太难看。只是一双筷子降落得有些过于频繁,和秦逸风的斯文缓慢、老庄的拘谨守礼形成鲜明对比。
做作!瞪一眼对面细嚼慢咽的秦逸风,她在心匠暗骂。明明馋得快死了,还装模作样吃这么慢,真是多余啊!
客栈里的饭菜味道很不错,麻油鸡、爆炸三丝、八宝辣酱、鱼头豆腐……等等,让三个啃了两天干粮的人非常满意的吃到饱。
跑堂上菜的小二也带著当地人特有的热情和纯朴,让同样热情纯朴的老庄很容易就把他叫到秦逸风面前,打听关于帝师宿渊的消息。
经过一个时辰的提问与回答,秦逸风和孟关关得到以下结论——
一、宿渊居住在城镇后边一座叫苍山的山顶上,那座山高而且挺不好爬,要爬的话最好带上两顿干粮外加两壶食水……
二、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桑州找宿渊,那些人全部衣饰华丽出手阔绰,且绝大部份都会入住这间客栈,打赏特别多。今天又来了像公子您这么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人……
三、来找宿渊的人都要在苍山脚下递名帖,经宿渊允许才能上山见面,且上山时要想好与宿渊比试的题目。每人每次见面限半个时辰,以节约时间提高效率……
第三条最最重要,也最有价值。
于是,在孟关关被小二的罗唆气到火冒三丈时,秦逸风淡然又不失礼的送走他,顺便打赏了一小块银子。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嘛……
她不由得对秦逸风的修养和耐性大为佩服,简直佩服得快吐血。看著开心走远的小二,她磨牙道:“这些消息随便哪个地方都能问出来,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吗?”
整整一个时辰啊!害她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要消化不良了。
秦逸风略低著头好像若有所思,一会儿才开口,“客栈里汇聚的消息最多,一边吃饭一边打听也不错。”
“不错?”孟关关嗤笑,“看来秦公于不傀是当朝三皇子手下,其涵养非比常人。”
如果是她的话,威逼利诱,保证在一炷香之内搞定。
秦逸风闻言目光微变,快速往四周一掠,然后带著警告瞧向孟关关。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她少说少错。
轻装简行乘坐马车而来,本就是为了不引起某些人注意。
孟关关抿抿唇,闭紧嘴巴却很不以为然。
这么大的三个活人在外头晃,想瞒什么?又瞒得了谁啊!
懒得再和他说,她站起身,“喂,我要到街上去逛逛,秦公子您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还是待在客栈里好好藏著吧!”
得意坏笑,转身便往客栈外定。
老庄一呆,疑问的看向秦逸风,他只是微微一笑,“随她去吧,闷了这么些天,让她散散心也好。”
瞧著消失在客栈门口的娇俏身影,秦逸风的目光柔和下来。老庄却站起身来,跟随在孟关关身后走去。
变到日落西山,孟关关抱著一大堆战利晶回到客栈,冲进秦逸风的客房摊在他面前大加炫耀,兴奋得像个孩子。
这是孟关关第一回离开舞江城,也是她第一回独个儿上街闲逛,看著什么都觉新鲜喜欢,就杂七杂八买了一大堆东西。玩具、首饰、零嘴、日常用物,简直什么都不放过,其中居然还有一大包酱香鸡脚爪,摆在桌子上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孟关关很得意的举起一个鸡爪递到秦逸风面前,请他啃。
她听人介绍说这酱香鸡爪是镇里的特产美味,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从小爱啃鸡脚爪的她当然绝不会放过。
而且,还很好心的邀请秦逸风一同品尝。
他看一眼冒油的鸡脚爪,再看一眼自己干净整洁的手掌和洁白胜雪的衣袍,为难的皱眉。
孟关关眨眨眼,笑道:“你怎么不吃啊?这个很好吃的啦!”一边说,一边把鸡爪向他胸前递。
眼看那几根扭曲滴油的脚爪便要和他雪白的衣料触到一起。秦逸风猛退一步,微笑婉拒,“不用客气,我刚才吃得很饱,现在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孟关关咯咯笑,盯住他的衣衫不肯收手,摇著头,“那怎么行,这鸡爪色香味俱全,错过了绝对可惜啊!”
不顺眼,就是不顺眼!
一天到晚穿雪白的衣服不嫌难受吗?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居然还是阳春白雪!哼哼,竟然还害她得乱没形象的晕车跌倒!
孟关关在心里一边暗笑一边咒骂,手里的鸡爪不屈下挠向他胸前凑。
眼睁睁看著鸡爪快要落到衣衫上,秦逸风退无可退,只得赶快伸手一把接过,苦笑道:“我吃就是了,多谢。”
黏腻油滑的感觉顿时在指掌间漫开,温糊糊的一团。秦逸风的手这辈子握笔执剑拈花抚琴,就是没有拿过鸡爪。
而且,他也实在没勇气对这个爪子下手……或是下嘴。
清雅如明月朝花的秦逸风,怎么能啃鸡爪?
一袭白衣,一只鸡爪。
秦逸风尴尬呆立的样子终于得到孟关关的满意认可,大笑著走出了客房。他的心底却苦笑到无力,也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让她晕了几天车而已,有必要这样整他吗?
这个小女人,记仇的程度真是非比寻常啊!
秦逸风提醒自己,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她才好。
第七章
在松软平整的床铺上歇息一夜,清晨起来时顿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