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送她到女厕,托著她的头让她吐个够。
她呕出来的是一些刚刚暍下的酒,可见她晚上什么也没吃。
“喔,不要看。”她一面呕吐一面轻叫。
他用湿卫生纸擦拭她的脸和嘴巴。“好一点没?”他声调温柔地问。
柴莉看著他,内心悸动不已。“好多了。”
他们坐上电梯,经过一个走廊,停在一四三九号房前。韦瑔边扶着柴莉边按下门铃。
当悦耳的门铃声响起时,柴芸心想,一定是柴莉回来了,伊又忘了带钥匙。
她推开毯子跳下床,一面往起居室跑,一面穿睡袍。“来了。”
打开门时,柴莉突然踮起脚尖,昂起头,轻吻一下韦瑔的唇。“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我让你陪我吃饭。”
韦瑔觉得像被人踢中了月复部。他用眼眸搜寻着柴芸,她的双眼毫无表情,如同两口漆黑的死水潭。
柴芸的眼眸变得冰冷。“晚安。”然后把柴莉拖进去,门砰然关上。
一件他不曾预料的事就这么发生了,韦瑔定定看著紧闭的门,唇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听起来很疯狂,但是他感觉就像现在与过去混淆在一起,他又回到二十岁那个可怕的早晨,那个他睁开眼,却发现柴莉全果著在他床上的早晨,然后他看到柴芸指控的脸。
韦瑔皱着眉转身。从这里到他住的总统套房不过几步路,但感觉上似乎很遥远,永远也走不到似的。
房内,柴莉咚一声瘫在沙发上。
柴芸双眼圆瞪,“睡在这里,你会感冒的,去你的床上睡!”
“本来我今晚也不会睡在我床上……”柴莉没头没脑地自言自语。
“不睡床,你要睡哪?”她没好气地说。
“韦瑔的床上啊——”
柴芸一怔,她并不想听这件事,但也没有阻止柴莉说下去。
“我和他在酒吧喝酒,他看上了坐在酒吧里面的一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妹妹,你知道他喜欢幼齿……他说晚上可以玩3P,可是谁叫我要空月复喝酒,2P都没办法……他现在大概去找那个妹妹……”
柴芸好像掉到冰窟里一般,全身都僵凝住了。
她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听到柴莉的声音——
“老姊?老姊?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了你两声。”
“没想什么。”她回过神看着柴莉。“叫我做什么?”
“帮我拿毛毯。”
她去柴莉房间拉起毛毯,然后弯身,将毛毯盖住柴莉的肩膀。
柴莉微笑。“晚安……噢,我明天一定会头痛。”
“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了。”
柴芸走进卧室,钻进床单里,把床单拉到下巴下,凝视着天花板。
就这样,她两眼睁得大大的,在床上躺了至少有一个小时。
两点时,她合上了双眼,可仍然睡不着。她在脑子里数羊。
四点时,她终于撑不住入睡,却作了个恶梦。
她梦见自己披上白纱,走向红毯,在红毯尽头等她的新郎,远远看长得像韦瑔,可是走近一看,却是辜文森。她试着逃跑,但辜文森还是把她抓回去,她饮泣不已,因为她知道再也不能跟韦瑔见面了。
柴芸在黑暗中惊醒,吓得冷汗淋漓,心跳如擂、呼吸不顺。
第7章(1)
听到铃铃的闹钟声,柴芸把耳朵蒙住,刺耳的铃声仍响个不停。她张开双眼,感到身体僵硬,头在嗡嗡作响。
放在床边的闹钟指着早上七点半,她按下闹钟,躺了几分钟,坐起来又发了几分钟呆,然后进入浴室。
很快地梳洗更衣,将乌黑的长发向上盘成精巧的发髻后,她搭电梯到二楼,准备展开一天的工作。
堡作能够让她暂时忘记烦恼。柴芸工作到快十点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秃头、身材矮胖,看起来很像会计师的财务经理出现在门口,他神情凝重地坐入柴芸对面的椅子。
“总经理,我有好消息和不好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先说不好的。”她宁愿先苦后甘。
他模一下自己的秃头。“我已经尽力了,我找不到资金,而银行也还是坚持要我们还清贷款。”其实他根本没尽力去找资金,也没好好跟银行周旋,他早跟辜文森谈好交易,等辜文森买下米罗饭店后,他可以抽佣金。
柴芸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不是告诉我没问题,只要提高利息,银行就会继续贷款?”
“呃……”财务经理舌忝着嘴唇,期期艾艾地说:“我也没想到……”
真是不负责的话。“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辜家老四辜文森想买下我们饭店,他出三亿元……”
她瞪著他。“这算什么好消息?人家早就找上门来了。”
财务经理离开后,柴芸无精打采地斜坐在椅上。奇迹没有来,她终究保不住米罗饭店……
她蓦地从椅子站起身,离开办公室,搭电梯到顶楼吹风。她抬头看向蓝天白云的天空,感到眼角的泪水即将滚落。
她一面哭,一面想自己什么都做不好,饭店、感情,甚至和柴莉之间也处的并不怎么好,柴莉只在乎自己……
柴芸突然意识到有人出现,并走到她身后。她拭去挂在眼睫上的泪珠,转过身,看到来者竟是韦瑔,她的心跳得飞快。
他的双眼下是黑眼圈,看上去神态疲惫。她心想,昨晚他和柴莉说的漂亮幼齿妹妹共度春宵了。
“柴芸,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哭!?”韦瑔关心的看著她。“发生了什么?”昨晚他完全没心情睡觉,喝了几杯白兰地,最后终于筋疲力竭地睡去,但睡得很不安稳。
“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下巴一抬,硬着声音说,“就算有事发生,也不用你管。”
“不要这么孩子气,让我们以成年人的态度好好谈。”他恳求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他站得太近,伸手便可触及到她。她敏感地提高戒心,然后往后退。
韦瑔皱着眉。“你真要像假装的那样讨厌我吗?”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对你毫无感觉。”她冷言冷语地说。
他的眼眸仿彿要看透她一般。“别假装你对我没感觉,天晓得!我懂得女人要还是不要。”
瞬间,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阴影。“难道你看不出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为什么不去找柴莉?我相信她很乐意陪你。”
韦瑔的脸上旋即笑着一亮,望著她半晌。“你说话的口气像在吃醋。”
他热切的凝视几令她无法呼吸。“我没有,我才不是……”她的声音又低又小,韦瑔得竖起耳朵才听得见。
“你当然是。”韦瑔嘎声道。“我知道你从以前就喜欢我。”
她瞪他一眼。“你有种令人无法忍受的自以为是。”
“是吗?其实你用不著嫉妒柴莉,我跟她之间真的没什么,就算她月兑光衣服,我也不会想碰她。”
“你令我作呕!”她好像快要发出愤怒的尖叫了。“你简直是一只猪!”
“如果我是猪,”韦瑔贵族式的脸堆起嘲弄的表情。“那你就是……我实在想不出比猪还笨的是什么。”
柴芸一直瞪着他。“我才不笨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跟我上床,是为了证明你的男性魅力。”
“我想跟你上床,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要证明什么男性魅力。”他突然粗鲁地质问:“你跟辜文森上过床吗?”
柴芸惊讶地低呼一声。“我想这不干你的事。”
“我猜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不会要我形容辜文森是怎么和我亲热吧!”她看见韦瑔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突然有股报复的快感。“他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就在昨天,他向我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