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瑔吃了一口后说道:“嗯!好吃。”莴苣清脆而冰凉,鹅肝温暖而口感丰富。
“很高兴合你的口味。”
厨师开始切开松阪牛排。只用盐巴和胡椒简单调味,显示对肉的品质很有信心。
“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没三十吧?能住得起总统套房,想必事业做得很大!”既是住总统套房的客人,当然要好好的招待一下。
韦瑔咧嘴而笑。“我只是运气好。”
说起来别人恐怕很难相信,八年前他身上只有七万元,但如今不同了,他身价百亿,不仅有游艇,还有私人喷射机,名列“财星”五百大富豪,而且每年名次都在攀升中。
厨师将鲜女敕多汁的牛排放在韦瑔面前。“来台湾是洽公?还是度假?”
“度假。”其实他只是临时起意,在墨尔本机场看到刚好有飞台湾的班机,一时冲动买了机票,就这么飞到台湾来了。
年纪轻轻就这么有钱又有闲,真是让人羡慕。厨师在心里怨叹老天的不公平。
☆☆☆
餐后,韦瑔瘫倒在椅子上。
“几个月来,我从没有像今晚吃得这么多。”他很大方地给了厨师小费。
等厨师推著餐车走后,韦瑔看看手表,现在美国是早上九点。
本来这个时间,他人应该在纽约机场,去接机的人没看到他,又打不通他的手机,现在他的办公室一定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他拿起手机按了一个数字,手机自动拨出一组号码,铃声才响一次,就有人接听。
“你人在哪里?”他的秘书莎拉听起来像是个担心的母亲。“我一直打你的手机,可是都转到语音信箱……我差点以为你被绑架了,可是又没接到赎款电话……你还好吧?”
“我很好,没有被绑架、被轰掉,或者被打断膝盖。”他开玩笑地说。
“你没事就好,大卫有些急事要跟你说。”
大卫是他的生意伙伴,德州人,家里牧场养的牛占美国市场百分之四十,性子很急,讲话很快,但是个大好人。
“喂,你搞什么飞机啊?人就这样突然不见了,我把FBI的人都找来了……”大卫的德州腔调狮吼似地传来。
“你也太夸张了,我只不过失联三个小时,你就把我列入失踪人口,我现在人在台湾。”
“台湾?没听过。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的世界地理真差,连台湾在哪都不知道,它是位在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
“现在不是上世界地理课的时候,你明明知道后天有个价值三亿的生意,而你却跑到台湾……你在台湾做什么?”
“度假,我已经不记得上次度假,是西元几年的事了。”他夸张地说.
“去他妈的度假!你最好立刻收拾行李,给我回来!”大卫在电话那头鬼吼鬼叫。
“有本事,来抓我回去啊。”他轻松地说。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三亿哎,你就不能牺牲三天假期?”
“不能,那笔生意全交给你了,没谈成功我也不会怪你。”
“你不怪我,公司那些等年底分红的人可会怪我。你住的饭店可以拨接上网吧,我伊媚儿资料给你……”
“不用伊媚儿了,这家饭店没有提供宽频上网服务。”他打断大卫。
“我的天,全球都已经电脑化好几年了,居然还有这种跟不上时代的烂饭店!你怎么会跑去住呢?”大卫不满地抱怨。
“哦,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记住我在度假,不碰公事,不要打电话来烦我,拜拜。”韦瑔挂了电话。
当天夜里,他睡得像石头一样,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第2章(1)
像其他饭店一样,早在第一道阳光破云而出前,整栋饭店已悄悄地开始作业了。
大约清晨五点,夜间清洁小组经过八小时的工作,已将洗手间、楼梯及大厅清扫完毕,现正疲倦地将打扫用具收拾奸,放回清洁用具室.
洗衣部里蒸汽弥漫,一天大约可清洗二万五千件亚麻制品,从毛巾、床单到女侍、厨师的白制服。
在二楼一间末标示的房间里,一位总机挂上耳机,打第一通“晨问叫醒”电话。
厨房灯光已亮,早班的助手在员工休息室换上雪白的制服后,开始准备中式和西式两种早餐。
整个饭店就这样开始一天的运作,从柜台、机房、洗衣部及其他部门——就这样迎接崭新的一天。
今天虽睡得比平常晚,可起床却比平常还难。柴芸梳洗换装后,走出套房,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三分钟,都没下降。
她不断去按电梯按钮,终于,电梯开始动作。
上星期日这部电梯就因故障而停用数小时之久,但即使抢修后,隔天仍三度停在十楼,不下来。
看来又要花钱了……她叹口气。最近饭店的财务状况不怎么好,现在又有这件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走出电梯,经过大厅时,服务生、花店职员及坐在接待柜台的副理都向她道早安,她也回应道好,接著她走到大厅右手边的欧风咖啡厅。
二00一年重新开张、装潢精致的欧风咖啡厅,早上七点到十点半提供早餐,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半是午餐时间,每天的下午三点到六点则是下午茶时光。
柴芸推开门,空气中弥漫著浓浓的培根香味,正是她饥饿的肚子所需要的。
昨天中午和晚上都只吃三明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荷包蛋及培根,加上涂满女乃油的吐司。
虽然用餐的人不少,但她一眼就看到韦瑔,他坐在角落,正和女服务生说话。
要过去和他一起用餐吗?为什么不呢?他是她哥哥,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但是,急速跳动的脉搏却令她苦恼。
还是假装没看到他,偷偷溜走,晚一点再来……
女服务生先看到她,然后跟韦瑔说了些话,韦瑔立刻转过头,向她招了招手。
柴芸只好走过去。在他的注视下,她祈祷自己左脚不会踩到右脚,或做出更丢脸的动作。
当她走到韦瑔的桌位前,他立刻站起来,殷勤地替她拉开椅子。
“谢谢。”她很高兴自己的嗓音听来还颇镇定。她注意到他已经刮了胡子,看起来更英俊了。
韦瑔坐定后,手指著女服务生。“我告诉她我是你哥哥,但她不相信,认为我骗她。”
她看了眼服务生制服上的名牌。“小珍,他曾经是我法律上的哥哥,但现在不是。”
“我就说嘛——你们长得又不像。”小珍得意洋洋地说。
“你一定也还没吃早餐吧。”他问柴芸,然后转头看向小珍。“再来一份,你们总经理的荷包蛋要不熟的。”
一等女服务生离开,柴芸就抱怨地说:“下次别替我作决定,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韦瑔靠向椅背,眼眸懒懒地看著她。
“我记得你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蛋,还是这几年你改变了?”
他走的时候,她十七岁,就像半生不熟这个名词,而她现在已经是个会让男人多看几眼的美女。
他的目光由她的脸栘到她那坚挺的双峰时,突然意识到长裤里的不安分,他移动了一下,换个更舒适的坐姿。
“没有变,我还喜欢吃没熟的蛋。”她低声说着,然后瞪著自己的指甲,不愿与韦瑔的眼睛对上。
“那你还怪我替你叫生荷包蛋。”
她抬起眼看他。“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自己点餐。”
这时,女服务生小珍送来他们的西式早餐,有牛角面包和咖啡,荷包蛋和培根,女乃油、果酱和加拿大枫糖浆。
小珍对韦瑔一笑。“我们中午的菜单是胡椒酱炖茄子、香烤比目鱼、马芬蛋糕,你一定要来喔,我等你。”说完,她一扭一摆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