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红着眼眶,她纤手捧着他的脸。
相守,她盼的求的也只是相守,是的,成不成亲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终于能够在一起。
“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我?”他哑声问着,包覆着她的手。
“我要……我愿意把魂献上,换得一世相遇不离散。”她是如此渴望他的一世相伴,不管是要从她身上夺去什么,她都愿意。
“就算你会一辈子背负污名?”
“我不过是爱着你,何来污名?”
潘急道突然笑眯眼,欲吻上她时,再问:“博思是谁?”
她呆住,攒眉不解他问的是谁。
“在大牢见着我时,你就这么唤过,前阵子你病着时也曾这么唤过……那是谁?博思该不是喻和弦的字或乳名吧?”
意会过来,她忍俊不住地低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他咬着她的唇。
她羞涩地望着他。“大人既然知道我不是世怜,我又怎会识得喻爷?”
“那好,博思是谁?”
“大人,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她突问。
“无从评论。”
“可我信,正因为相信,所以此刻我才会在你面前。”同样的魂在不同的时空里辗转去留,就算离散,终有再相聚的时刻。
“所以……博思到底是谁?”
面对他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她笑得眉眼弯弯。“不告诉你。”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她会告诉他,但是眼前,大人在吃醋呢,就让她自私一点,再品尝一下吧。
“看我怎么刑求!”他佯装凶狠。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彷佛回到年少,那般纯真,无视世俗,只为爱沉沦。
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夏取怜眉头皱了下。
“碧落?”她低唤道。
到底是在吵什么?难不成是丰艳又搬着绣架来了?
等了会,等不到贴身丫鬟的响应,她疲惫地张开眼,眼前是桃红色的床幔,蝶翼般薄透的纱质,让房内摆设若隐若现,更难分辨此刻的天色。
“碧落?”她不禁再低唤一声。
这是哪里?这儿不是她的房,而且怎么好像有东西在被子下扣着自己。
正打算拉开被子,却听到——
“碧落不在这儿。”
像是裹着磁粉的低哑嗓音在背后响起,她先是愣了下,旋即回头,撞进两泓深幽如子夜的黑眸里。
“大人……”她倒抽口气。
他长发披散,黑眸慵懒半眯着,让那张原本粗犷俊尔的脸透着难喻的性感,而长发披落在赤果的胸膛上,遮掩不了那刀凿般的线条……
“怎么反而清醒了还比较识风情?”他沙哑喃着。
夏取怜还没反应,一烧烫的异物已经抵着她,而那扣住她腰际的竟是他的手,而她根本是赤果的,尤其在她转身后,被子滑落至腰际,羞得她只能用双手护在胸前。
“大人!”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你想用昨晚喝醉这理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长臂微微使力,将她拽进怀里,用彼此的体温熨烫彼此,强迫她正式两人有肌肤之亲的事实。
夏取怜咽了口口水,向来沉静的眸显露微慌,小脸更是瞬间爆红。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昨晚他们……她作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可以和所爱的人缠绵一夜,而当他的热度熨烫着她时,她所有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她想起他是如何放浪地一再索求,体内还残留着未退的余韵。
“想起来了?”他俯近亲吻着她的唇。
她颤栗难休,光是赤果肌肤贴覆,就教她浑身彷佛有电流窜过。“大、大人……”
她一张口,他随即霸道地封口,唇舌恣意地纠缠,掠拂过唇腔内每一处甜蜜。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哑声喃道,大手沿着纤细的腰肢而上,惹得她发出阵阵低吟。
“大人,别……”她羞涩地推开他,发现他没强硬地索求,她正松一口气时,传来的湿热教她倒抽口气。“大、大大大人……”
……
直到——
“大人真在里头?”
门外的声响教床上交缠的身影一顿。
“是。”
“……就大人一个?”
之后没有半点声响,夏取怜猜测,许是被问话的海棠只能用摇头表示。
“你先下去忙吧。”
“是。”
细微的脚步声离去,夏取怜赶忙以口形道:“大人,先起来吧。”她不敢出声,就怕会被门外的牟桑成听到。
额上不满细碎汗水,潘急道附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不认为这状况我离得开你。”
热气吹送着他难遏的,教她满脸羞红。她知道他肯定不好受,像是急于得到释放。
“可是……”不待她开口,蛮横的力道教她狠狠地咬住唇,不敢逸出半点声响,但越是忍耐,体内堆栈起的火花像是要将她灼伤一般,她慌乱她疯狂,彷佛无法再承载更多的欢愉,她发狠地往他肩口一咬。
潘急道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伴随着闷吼声,这场欢爱才画下休止符。
事后,享受着高潮余韵。
“大人,赶快起来。”她小声催促。
她这才想起,今日是迎春阁重新开张的日子,外头的匾额是看吉时要揭布的,她得赶紧下楼才成。
“桑成已经走了。”他当她是羞赧有人在门外。
“就算桑成已走,我还是要赶紧下楼,今儿个有很多事要忙的。”如今想来,那碰撞声,八成就是海棠正依着她的吩咐调整桌椅。
“你以为我会让你以这模样下楼?”他没好气道,从她身上退开,赤果着身子掀开床幔。
夏取怜羞得别开脸。不一会,他踅回,当湿凉的手巾抚过肌肤,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去取手巾替她拭身。
“我、我自己来。”她想要抢过手巾却扑了空。
“怎么,连这么点趣味都想给我抢走?”
“我……”她从未尝过男欢女爱,这种亲密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教她哪能冷静、哪能不害臊。“大人,我自己擦。”
更别说,此刻那双手一直在她身上游走,害她泛起阵阵颤栗。还有那双眼,简直教她羞得不知道要把眼搁到哪去。
“叫什么名字?”他突问。
“嗯?”
“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夏取怜。”
“怜?怎么都有个怜字……也对,不管是外貌还是性子,都惹人怜爱。”替她擦拭完毕,盖好被子,他才俯到她眼前,轻啄她的唇。“往后就叫你怜儿。”
一声怜儿教她的心狠狠激动着。“大人,真信了我所说的话?”
“除了移魂,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不识字的世怜识字,可以让不懂泅技的世怜跃湖救人,可以让向来刁蛮的世怜变得如此沉静淡定?”他撇撇唇道。
疑点早早存在心中,只是他需要多点时间确定罢了。
“在大人眼里,世怜真是一文不值?”
潘急道敛下长睫。“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又也许是潘府的后院改变她的性子,如你说的,许多错误都是因为我对那宅子不闻不问才间接造成的,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这样很好。”她笑眯眼道。
“至于楼下的事,就交给我张罗,你在房里歇着。”那笑意太甜,怕自己又忍不住起了欲念,他随即起身。
“可是……”
“没有可是。”他霸道的说。
她那春潮方退的柔媚神情,他是不允许任何人瞧见的。
夏取怜抿了抿嘴。“可我说了要弄的茶酒,到现在都还没调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