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喘一声,立刻完全清醒过来,忙不迭坐起,孰料这个动作,却引来两声惊呼。
一声出于她,一声则出于他。
“痛……”天!她的颈背好像被什么碾压过,整个都抽痛了起来,尤其是颈部,好像落枕了。
“怎么了?”顾不得她猛烈动作带来的疼痛,官霖忙问道。
“不知道……背突然好痛……”她愁眉苦脸地说道。
他忙坐起,结果道一动,自己也痛得申吟了一声骨头发出抗议了。
“你怎么啦?”轮到她着急问道。
“我的背也……”他苦笑。“可能是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睡太久的关系……”
“是因为我压着你睡的关系吗?”她充满了歉疚。“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到你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也会变狼,会这么自动自发爬上他的身体……
“不怪你!”都是他造成的,但不好意思招认,只能说:“没关系,我、我喜欢……被你压着……”
虽然本意是想说他喜欢抱着好睡觉的感觉,尽避有些难受,但又不舍放弃那份满足感,最后他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所以这个背痛……他完全心甘情愿承受,只是也害她维持同样的姿势,弄到她也背疼了……
可——想表达的意思通常跟说出口的话会有出入,尤其在某人还完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同时两人也意识到——此时此刻的姿势是如此的暧昧……
四目相交,某种愈来愈熟悉的火热开始在他们之间窜流着,目光变得氤氲。
辟霖吞了吞口水,压抑一夜的于此刻彻底被唤起,错失的洞房花烛夜有绝对合理的理由于此时弥补……
低吟一声,再也忍不住抬起头吻住她的唇,她亦回吻,张开嘴热切的迎接他,毫不保留地释放自己的热情,只不过——当他伸手想将她搂得更加贴近自己,那尚未恢复正常的颈背也再度向两人提出抗议。
痛~呀!
两人极有默契的立刻分开,各自深呼吸平息那与未纡解yu\望不分上下的疼痛。
辟霖暗自发誓,下回绝不再干这种蠢事,害已又害人,可——那份满足感,他很渴望再品尝呀!
愁眉互相对视着,然后不知是谁先开始,也或许是同时——两人的嘴愈咧愈开,最后相视大笑,甚至笑到抱在一起,难以自抑。
也不知笑了多久,直到累了靠着彼此的肩歇息,内心盈满了甜蜜。
他偏过头,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老婆,早安!”
她眼眶立刻热了起来。“早安,老公……”说完亦在他的颊上印下一吻。
此刻是多么的美好呀——有如在梦中一般,偏偏突然响起的咕噜声,提醒了他们已经错过早餐时间,破坏整个气氛。
“啊!”她猛然想起。“现在几点了?我们今天要回我家呀!”
这话也提醒了他,他们打结婚的隔天回门,有些慌慌张张的分开原来胶着的身子,只不过这一动,又牵引出数声shen\吟。
墙上的时钟告诉他们时间不早了,所以他们尽可能加快动作,官霖推被起身。“浴室你先用,我先穿衣服。”
“好……”这时思仪看到他光果的背,差点岔了气,昨天的记忆也立刻回笼。
“呃!”强忍着想狂笑的冲动。“你——已经完全清醒了?”
“昨儿个半夜就醒过来。”他转向她,面带歉疚的。“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你对酒醉后的事记得多少?”
“不记得了。”他皱眉。“我——有做什么事……给你惹麻烦了吗?”
“没有!”她发现自己似乎回答得太快了一点,他反而狐疑地眯起眼,她忙正色道:“真的没什么,不过——我有利用你酒醉的时候做了一些事。”
“什么事?”
“嗯……就是跟你说一些话,讲一些事情……不能怪我喔!谁叫你醉了,放我一个人孤零零,所以——我就在你耳边碎碎念呀!”
“念了哪些?”
“就是——”抵死不愿意承认自己冒充他妈。“哎唷!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讲啦!快来不及了。”她边说边冲进浴室,关上门,她立刻忍不住笑出来,怕发出声音,还赶紧抽下毛巾塞住嘴巴闷笑,顺便按下马桶冲水钮。
老天爷!幸亏他不记得,如果他知道昨儿个为了加强他对“爱妻之道”的认知以及重要性,她刻意仿效岳飞的母亲在他的身后,用红色油性笑写下“爱妻万岁”这四个字,希望他能恪守不移——嘿嘿!那可就不得了啦!
可话说回来,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呢?他会不高兴?会发脾气?会骂她?
思仪一边刷着牙一边思索这个问题,认真说起来,她好像还没看到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咧……
辟霖并没有察觉到背后多了什么,反倒是思仪不时投向他的目光令他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到底怎么了?为何她的目光如此诡谲、怪异,而且不时就埋首闷笑,然后再故作正经,一脸平和的回望他,问她原因又不肯说,让他忍不住想提振夫纲,她却又万分娇柔的倚在他的肩头,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呀画的,轻声说道:“哎唷!真的还不到可以说的时候嘛!一定会跟你讲,真的!我发誓!”让他拿她没辙。
与她相处愈久,过去这几个月所累积的认知不断被颠覆,尤其关系愈亲密,就愈不同,她好似撒开了某些藩篱,毫不掩饰她那热情的本性,有时觉得她温甜贴心不已,但瞬间也可以变成女王蜂,让他对她……真的是愈来愈着迷了。
到达于家时,已近午了,吃过午饭后,大家在客厅闲聊一会儿,因为思仪的父母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思仪也拉着他到她的房间去歇息。
思仪同官霖一样很早就搬出家里,可因为是独生女的关系,所以还保有原来的房间,完全将她“成大人”之前的景况留住。
一进房后,思仪就忙着翻找抽屉。
“找什么呀?”
“你不是爱收集扑克牌吗?我这里刚好有两副朋友送的,还蛮有意思的……唔!放哪儿去了?”
看到她打开一格格抽屉寻找的模样实在有趣,看得出来她不擅整理归纳,从那些颇为凌乱的内容可以看得出来。
默默记下这点,这个功夫肯定要教会她,因为他还挺怕乱的。四处看了一下,这房间并没有想像中女性化,简单、俐落,倒也能让人一目了然,看到床头柜上摆放了她自小学到大学的毕业纪念册。“我可以看你的毕业纪念册吗?”
“可以呀!”
抽出那一本本颇有重量的册子,不禁笑道:“你怎么会把这么重的册子放在床头这里,不怕地震时砸下来吗?”
“不会啦,看到蟑螂时,拿那个砸过去,挺顺手的。”
正在翻阅的手闻言一僵。“请问……有哪一本是砸过蟑螂的?”
她回转过头,一脸正经的沉思了好一会儿。“你也知道,计划有时是赶不上变化的,当蟑螂出现时,会有几秒钟的错愕,然后喊了一声‘蟑螂’后,一边很忙乱的跳上床,一边寻找可除蟑的用品,一边还要瞄着它,提防它飞上床,好不容易想起可以用那些册子,还得盘算一下,我哪一个阶段的学习生活最悲惨,好不容易做出决定,抽起那一本,打算施行原计划时……”她望着他露齿一笑。“却发现蟑螂已不知道去哪了?”
他听了好气又好笑,真没想到她这么调皮。“你真是够了,不觉得将打死过蟑螂的工具放在床头这边更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