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竟是发生什么事呢?”吴秘书手上和肩上的话筒不见了,模仿着名主持人的口吻,双眼闪动着八卦神采。
“会不会是……”颜秘书桌上那山一样高的文件又神奇地被移开了,而且完全没有崩倒半分。“柏特助因缘际会下爱上某个穷小子,秘密恋情却被咱们一向重视声誉的总裁大人派私家侦探跟踪而揭穿了,现在柏总裁正气急败坏地要教训妹妹,再强硬地要求她和那个穷小子分手!”说着说着,她还义愤填膺地握紧双拳,满脸愤慨。
“你看太多粉红色言情小说了。”方秘书不以为然,推了推金丝框眼镜。
“依我看,应该跟这期零周刊的报导有关吧,零周刊说柏特助曾经和我们的死对头开阳公司的小开拍拖,还被零周刊的狗仔拍到呢!开阳之前一直挖我们公司墙角就算了,底下还有风声说他们派了间谍混进我们公司,我猜总裁应该是为了这件事吧?”柏特助真是太不小心了,年轻女孩就是玩心重啊!彼得潘在一旁翻白眼。
“拜托,你们看不出来吗?”他早已趁空档拿出手帕把脸上的汗擦掉,头发随意拨两下,立刻又帅到掉渣。
“看出什么?”男人懂什么八卦?三个女人一脸不以为然。
“你们有没有看过松元润演的某部电影?妻夫木聪也有演过类似的……”
暗示得够明显了吧?
第3章(2)
吴秘书立刻击掌,兴奋道:“啊!松元润超卡哇伊的啦!他演的道明寺好口爱哦……”
“妻夫木聪才赞好吗?演技与脸蛋兼具,又有亲和力,戏路也广……”
“拜托,他们两个都太女乃油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像丰川悦司那种连眼神都很有味道的男人!”方秘书也加入战局,总裁秘书室立刻变得像菜市场般热闹,被晾在一旁的彼得潘无言的翻了翻白眼,决定此地不宜久留,留久了脑袋会趴袋!
他就算真的很讨厌她,也不用把她当出气包吧?她的手被抓得好痛!“总裁大人,我记得员工迟到要扣薪水,但不记得需要接受体罚!”
柏凛风脸上的冰山假面具瞬间崩裂,他彷佛被惹火的狮子,将柏晚香压在门板上。“我的员工不需要接受惩罚,但我的玩物需要!”
虽然明知道他总是故意用恶毒的言语想折磨她,柏晚香大可选择不随他起舞,却还是忍不住靶到难堪和受伤。
“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还记得现在是上班时间?这时候拿出来强调,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我愿意被扣薪水。”好吧,她承认她有恃无恐,反正再怎样也饿不死。
她对这份工作的轻忽与怠慢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老是为了和柏凛风呕气而旷职。
谁教她什么权力都有,就是没权力辞职?
柏凛风嘴角嘲讽地勾起。“扣薪水,让你少买一个Prada的包包?还是少做几次全身保养?真是好了不起的惩罚,我怎么都无法想象你会为此痛改前非。”
“你需要我痛改前非吗?”她故作惊讶,抓紧了柏凛风对她的心结反唇相稽,“我以为你希望我越混越好,好让爸知道我有多不适任,好让你继承人的身分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能耐让我受威胁。”他的脸色一沉,决定两人的废话已经够多了,他也不打算给她任何自以为了解他,或者占上风的机会,冷硬地道:“听着,我不管你有多无能,多么不心甘情愿,那是你的事。我只要你记得一点!”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扯掉她的里裤和丝袜,甚至不在乎将它们撕破,柏晚香下意识地挣扎并反抗,却无法撼动他半分,反而激起了雄性的征服欲,而她在感觉自己简直像螳臂挡车的无能为力之后,开始有一丝恐慌。
“你做什么?”她的眼依然水光盈盈。
像个祸害!柏凛风被心底升起的柔软情绪惹恼了,他痛恨她柔弱的模样,那比任何指控都要具有毁灭的力量。
……
“你嘴巴很臭!”她压抑着因为愤怒与激情而急促的喘息,接着豁出去般地倾身向前,在他仍然不停地需索她的同时,咬住他的脖子。
“该死……”这女人来真的!她发狠地咬他,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而他退出了她的身体。
如果不是对他还有一点眷恋―天晓得她究竟是被下了降头,或者脑筋有问题?她没有用她的指甲抓花他的脸、戳瞎他的眼睛,顺便拔光他的头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柏晚香嘴角还有几抹血迹,凄艳地笑了,柏凛风一退开,她乏力的身体就只能靠着门板,扶住门把避免跌坐在地上。
柏凛风觉得自己该愤怒,却像丢了声音和理智一般,莫名地退却,心慌意乱,视线触及她大腿内侧流淌的浅红色血痕后,更是瞬间从老虎变成病猫。
“我……”他猛地住了口,懊恼地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想道歉!
要他对她说那三个字,除非天塌下来!
柏凛风拉不下脸,整个人却像中了咒一般,无法再保持冷酷决绝,他只好道:“你知道之前放在我休息室的那双丝袜在哪里,进浴室整理一下。”
说罢,他很快地又把自己回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却不知脖子上的血也沾到衣领上了。就像人总是急于掩藏罪恶,偏偏它欲盖弥彰,用更怵目惊心的方式在灵魂深处烙了印……他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桌后,而她狼狈地,两腿间还刺痛着,浑身颤抖,明明办公室开了暖气,她却只觉得冷。
咬紧牙,手握成拳,其实她后来想想,她还伤得不够彻底,否则当天她只会直接走出办公室,让他们俩一起身败名裂!
柏晚香木然地走向他的休息室,嘴里还泛着血腥味,不知为何那一刻喉咙却苦涩难当,两腿间的疼痛让她步履蹒跚,却没有让她停下来自怜。
直到莲蓬头的热水当头淋下,她才放任眼泪决堤,抱着身体,让水声掩去她的呜咽。
所有恶毒的言语与折磨都不是伤,最多是因为自恋与自怜而垂下眼泪,人类的情感就是那么犯贱与莫名其妙。真正伤的是他背过身去,好像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水声哗啦,而她压抑着不嚎啕大哭,也许是倔强,也许是不想示弱,就是不要让他知道她会受伤。她到底为什么让自己落到这么悲惨的处境?哭泣渐渐变成一阵一阵的抽噎,热水仍像瀑布般淋下,而她瞪着浴室的玻璃壁砖,悲伤与愤怒平息之后,只觉荒谬。
他有病!神经病!要不就是有生理期,一大早就发神经!而她与其说是因为伤心而掉泪,不如说是被气哭的。若他勃然大怒,或者恶意嘲讽,那她可以跟他继续吵,继续斗嘴,但他冷冷地转过身,傲慢地决定了这场争执已经分出胜负,完全不给她继续抗争的机会!
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屈服与退让。
奇怪,到底是谁写了那么多苦命女人的故事?或者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甘愿演那样的角色?害她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妖妇,满脑子邪恶废料,因为她不想认命。
她记得自己刚跟着母亲踏进柏家时,柏凛风总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现得冷淡疏离,像个高高在上的名门公子,顶多对她这个乡下野丫头有点鄙视,所有人都相信他教养良好,只是态度冷淡罢了。
但是每当跟她独处时,柏凛风不是扯乱她的头发,就是拿墨水泼在她的白色洋装上,有一回甚至将继父送她的洋女圭女圭丢进炭火正旺的壁炉里。当然没有人相信柏凛风会这么欺负她,大人都以为是她粗心大意。她应该委屈地大哭,要不也是乖乖当个小媳妇,毕竟她势孤力单,小丫头片子一个,大人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奇妙的是她还真选择了后者,总是乖乖的任他欺负,不吭声也不告状,然后在半夜起床把看门狗哈利的大便丢进柏凛风鞋子里!他骂她是野孩子,她确实是,因为她不介意徒手抓狗大便,但从小就娇贵无比的他很介意,隔天上学时气得鬼吼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