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英俊,太容易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白佳叹了口气,“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想,但终究不是这样。”
闵乐琪两眉一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让你醒悟啊!”白佳尖声说。“你和黎柏蓝——不、可、能!”
“我可不这么想。”她不甘示弱地说。
“好吧,我明白地告诉你,我爸爸很有钱,是唯一可以救黎氏的人。”白佳轻笑著。“所以黎柏蓝会抱紧我的大腿不放,说不定他还会向我求婚咧。”
闵乐琪感觉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耳朵一阵雷鸣般的吵杂。她张开嘴,可是没有声音,只能怔怔瞪著白佳。
“今天晚上我要和他吃饭,吃完饭后——”白佳像小母鸡般咯咯笑,表情充满暧昧地离开了。
闵乐琪抛开手边的工作,起身望著窗外。
她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性,不要相信白佳的话。就算黎柏蓝要向白佳的爸爸借钱,也没必要把他的聿福赔进去。
可是,他说过要竭尽所能地保住黎氏……
闵乐琪强忍著不让满眶的泪水流下,因为泪水一旦泛流,将一发不可收拾。
泪水不听使唤地落下第一滴时,她抓起皮包,无视众目睽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
后来,她几乎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的头抽痛著,使她原本纠缠不清的思绪更加混乱。
将近午夜一点了,他仍未回家,电话也没打来。
白佳满足地躺在黎柏蓝身下,像断了气般申吟的画面,总是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不!天啊!
电话铃响,应该是黎柏蓝,但她不打算接,怕自己忍不住问他白佳的事。
现在并不适合问,他有太多事要烦了,所以让答录机去听吧!
丙然是他的声音,他解释著晚上洽谈公事,不回来了。
他以为她是白痴!哪有人谈公事谈到那么晚的?他们根本是谈到床上
难道为了黎氏,他真的可以弃她于不顾,和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
她真傻。他这么轻易地选择白佳,代表他根本没爱过她,他们之间发生的只不过是性……
一想到之前的两情缝绝,以及她热情的回应,闵乐琪更是厌恨自己到了极点!再加上以后还得在公司和他碰面,她更是无法忍受。
明早看到他来上班,她要怎么去面对?她奸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否认认识他,否认她曾爱过他。
但愿她能不用去上班,这样就不会看到他了。
对,就这么做,不去上班了!
闵乐琪决定要彻底忘掉黎柏蓝,然而理智却明白地告诉她,她已坠入无底深渊,要忘掉他谈何容易——
***
翌日。
一阵铃声,起初很远,慢慢变近、变大,闵乐琪挣扎著醒了过来。
奸像是她的手机。她伸手想要去拿,可是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却使尽吃女乃的力气才拿到。
“喂。”她迷迷糊糊也小声虚弱地喂了一声。
“乐琪吗?为什么这么小声?我听不清楚,可不可以大声点?”关丽敏说。
“我……我没办法大声。”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关丽敏很快问道。
“我昨天……和今天……几乎什么都没吃……没力气……你……能不……能来……一趟?”
“怎么会没吃东西?我马上过去,二十分钟会到。”
第8章(2)
二十分钟后,关丽敏和阙幼玲匆匆忙忙冲进门来,脸上带著关注的神情。
闵乐琪软软地靠著门,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干嘛不吃饭?想要成仙啊?”关丽敏一面嘀咕,一面把闵乐琪扶到沙发上。
阙幼玲打开披萨盒。“我给你带来披萨,还有玉米浓汤。”
“谢谢。”闵乐琪可以感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
一口气吃了三块后,闵乐琪边吃边说:“幼玲,能不能把报纸拿给我?”
阙幼玲出去,从邮箱里拿出几份报纸回来。“没想到你也看苹果日报。”
“我是做人情,跟朋友订了一年份,根本没有在看。”闵乐琪翻看著经济日报。
“我跟你相反,什么报都不看,只看苹果日报。”
必丽敏对阙幼玲微笑,“而且只看影剧版和副刊。”
“不花脑筋嘛,我最喜欢看副刊的‘美食彳彳看’。”阙幼玲转头对闵乐琪说:“乐琪,第三版有你新老板的照片,你从没告诉我们,他长得那么帅……”
“给我看!”闵乐琪像土匪似的把报纸抢过来。
在第三版上,闵乐琪看到了黎柏蓝的照片,上头附加著说明——
社交名媛白佳透露可能月底结婚,对象是黎氏企业的新董事长黎柏蓝
闵乐琪看著报导,再也按捺不住,呜咽一声倒在沙发里,痛哭起来。
“可怜的小孩。”关丽敏揽著她的肩安慰著。
哭了许久,她才抬起脸,“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们。”她的声音嘶哑而发抖。
“没关系,我们不会怪你。”阙幼玲去拿了一盒面纸过来。“擦一擦吧。”闵乐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她抽噎著抽出面纸,大声擤著鼻涕。
必丽敏研究了闵乐琪奸一会,才缓缓开口:“你真的很爱他,对不对?”其实她这句话一点也没有疑问的意思。
“那还无法形容我的感觉,应该说是完全的、全心全意、永远……或什么更强烈的形容词,可是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她低头,捣著脸又哭了起来。她的哭声低微,仿佛她的心已碎成片片,不再有半丝力气了。
“我不是老早告诉过你,男人没有一个奸东西。”关丽敏擦腰站在那里。
“她已经这么伤心了,你就不要再骂她了。”阙幼玲同情地圈住闵乐琪。
她低著头,用手背拭去泪水。“我去洗洗脸。”说完,她立刻冲进浴室。
必丽敏双手交抱著。“看她的样子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赔了夫人又折兵?”阙幼玲不解地看著关丽敏。
“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我不相信纯洁的乐琪会做出这种事。”阙幼玲大叫。
“你不信?待会我问她。”
闵乐琪从浴室出来以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必丽敏将她额头上的一撮头发拨上去。“我们都认识很久很久了吧?”
闵乐琪看著关丽敏那双炯炯发亮的褐色双眸,说道:“是啊。”
“那么,有些事我实在很想问你,不过如果你说‘那不关你的事’时,我也不会生气。”
闵乐琪觉得自己热到耳根了。“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和他了。”
“我就知道,不然你也不会那么难过。”关丽敏叹气说。
“你老板好可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阙幼玲生气地说。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是为了公司。”
“你还帮他说话,你太笨了,像那种男人,不给他教训不行。”关丽敏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晚上,我要在广播上指名道姓修理他,让全国女性同胞唾弃他。”
“不要,千万不要这么做,算我求你。”她疲倦地说著。“我觉得好累——”
闵乐琪洗了热水澡后,让关丽敏帮她穿上睡衣,带她躺在床上。
“眼睛闭起来,等你睡过觉,又会精力充沛。”关丽敏替她拉上被单。
“会吗?”她茫然地问。
“不管如何,吃顿饭、睡个觉、难过个几天,很快就会好的。”
一点也不好!当两位好友离开后,闵乐琪想,她好不起来了。
必丽敏和阙幼玲并肩走在路上。
“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乐琪说她做了,”关丽敏喃喃自语地,“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姿势?正常姿势?还是从背后呢?还、还是很变态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