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通过董事会这一关,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她学狗叫也可以。
“真的!?”一道明亮的光彩在他眼中闪耀著。
“真的!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太好了!任何事——哈哈哈,我拚了!”黎柏蓝像小孩子一样又跳又叫。
闵乐琪愕了一会。“糟糕,我居然做出这种承诺……”
第7章(1)
今天就是董事会了。
闹钟一响,闵乐琪便立刻滚下床,冲一个有史以来最快的澡。匆匆忙忙梳妆打扮后,她跑去把黎柏蓝叫醒。
黎柏蓝从沙发上坐起身,拨开眼前的乱发。他昨晚查帐查到三点多才睡。
“你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最好去冲个冷水澡。”
他从提包取出衣物,步履蹒珊地走进浴室。
闵乐琪回到卧室,从衣柜中取出西装。她听见隔壁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想到他那古铜结实的肌肉,神思恍惚起来,竟把西装掉落到地上。
真的是……她捡起西装,走到客厅,把西装平放在沙发上。
浴室里的水声栘位到水槽,她知道他正在刮胡子,再不久,她听见吹风机的声音。不多久,浴室的门开了,黎柏蓝走向沙发。
闵乐琪怀著悸动的心情看著他把衬衫塞入长裤,然后拿著领带进浴室。
“黎柏蓝,快一点。”她栘向浴室门口,望著镜中他的眼睛。
“急什么,现在才八点,董事会十点才开始!”他一面打领带,一面回答。
“我知道,可是早一点到公司也好。”
“也没必要那么早。”领带打不正,他皱著眉重新来过。
“但是太晚出门,我们会被塞在路上。”
“真是难看,我从来没打过领带。”他扯开领带准备再重打。
“别火嘛!”她站定在他跟前,轻松地帮他把领带打好。
他套上西装,然后在她面前转一圈。“我通过了吗?”
黎柏蓝看来帅极了,高瘦的个子穿西装尤显挺拔。“OK。”她微笑地说。
他一把拉她近身。
“先预祝我们成功。”说完,他狠狠地啵她一下。
“讨厌,你嘴巴沾上口红了。”她用手帕擦去他嘴上的口红印。
然后他抄起钥匙皮夹和她的公事包,两人一起走出去。
***
抵达公司顶楼的会议厅时,除了当招待的秘书部小姐外,有几位董事已经来了。
满头白发的李常董穿过人群迎向他们,像拥抱儿子似的搂住黎柏蓝。“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好久好久没见面啦。”
李常董的眼光落向闵乐琪。“你女朋友?眼光不错喔——”
黎柏蓝笑呵呵地做了介绍:“她是创投部门的闵经理。”
“久仰大名,原来你就是那个很会帮公司赚钱的小女生。”
“很荣幸见到你,常董。”闵乐琪微笑地和李常董握了握手。
“不好意思,我先带他转台,见见其他董事。”李常董拉著黎柏蓝走开。
“你怎么会在这?闵经理。”
闵乐琪闻声一怔,是潘卫民,他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大厅门口。“我是今天的会议记录。”
“我们就直话直说吧!现在是选边站的问题,假如现在某人支持我的话,我会牢记在心;而某人跟我作对、扯我后腿,我也会想办法解决他。”
他俩的目光对峙著。闵乐琪觉得她看到的是两块冰。“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选黎柏篮。”
潘卫民两眉一挑。“看来你们已经上床了。”
“我们有没有上床不干你的事!”黎柏蓝从一大株棕榈旁走出来。
“嘿,表弟,你追女人的功力比我好太多了。”
“董事会要开始了,我们里面见真章吧。”不给潘卫民回嘴的机会,黎柏蓝拉著闵乐琪走进会议室。
十时整,潘卫民站上主席位子,宣布会议开始。
“我们现在根据商法一百二十条,召开定期董事会,希望各位董事不要碍于私人情谊,而要以全公司的利益,为黎氏的繁荣发展踊跃发言。”
前半段是例行开场白,后半段则是潘卫民自己附加的说词。
一开始关于业务执行的议事,都在很平顺的状态下进行。
但不一会,气氛瞬间凝冻起来,因为林董事做了如下的发言——
“主席,我要提出对代理董事长不信任的紧急动议。”
闵乐琪心想:终于来了!那些坏人一定迫切期待这个时刻的来临。
马上有人附议:“最近公司股票一直下跌,这也是由于市场人士对代董事长缺乏信心所致。”
她看向黎柏蓝。他坐在首位,全身上下有一股王者的权威,能主宰一切的架式,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黎柏蓝缓缓站起来。“公司股票下跌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公司上半季亏损金额是历年来最多的。关于公司在网路上投下庞大资金,开发失败的情形,我希望潘总经理能够起来交代清楚。”
漂亮!闵乐琪在心里为黎柏蓝暍采。
潘卫民毫不畏惧地站起来答覆:“刚才代董事长说网路投资计画失败了,我认为并没有失败,正如各位所知道的,网路是明日的产物,未来一定会有可观的回收。”
这个坏东西的确很有两把刷子。闵乐琪想道。他竟然随时可以扭转局势,可惜却难逃她的法眼。
“你还不知悔改,你在马来西亚搞的事,已经严重伤害到黎氏的信誉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潘卫民先是脸色苍白,接著变成面红耳赤,故作冷静的他心中已相当激荡。
“我会让你死得很明白。闵经理,请把资料发给大家。”
“是的。”闵乐琪伸手模进地上的手提箱,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然后带著可亲的笑容,对所有的董事分发资料。
回到座位后,闵乐琪偷偷望了一眼潘卫民,发现他脸色很难看。这家伙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些文件冒出来。其他人则表情互异,都充满紧张和冀盼……
黎柏蓝斜眼瞄著文件问道:“马来西亚隆伯银行,这个帐号对你有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潘卫民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
“是吗?我知道它是你在马来西亚银行的人头帐号。”
“你永远也没办法证明。”
“我同意。不过我能证明别的事,你借口投资网路,拿公司的钱投资你在大马虚设的网路公司,经过一番洗钱后,大多数存在马来西亚这个帐户,这件事你从来没对董事会报告过。”
平常都以色鬼跟笨蛋形象出现的他,现在却彷佛月兑胎换骨似的……
“我没做过任何对公司有害的事……”潘卫民微弱地抗辩。
“这不叫损害公司,叫什么?你以支配自己名下的股票为由,将公司的股票大量卖出、买进,丝毫不以为耻。
鲍司每年付你高额的薪水,那是要你为公司赚取利润,不是图利你自己!马来西亚的事如果查证属实,你可能会坐上十年牢。就算你能躲掉牢狱之灾,你在商界的名誉也完全扫地,而且等你付完赔偿和律师费,你所拥有的万贯家产大概也剩不了几毛。”
“你在唬人——”潘卫民口齿变得有些结巴。
“我是不是唬人,你很快就会知道。你趁我爸生病,在黎氏上下其手,亏空公款、拿工程回扣、造假帐、隐藏负债、收益灌水……你以为你这些劣迹我都不知道?”这些都是昨天晚上闵乐琪查帐查出来的结果。
在潘卫民面如死灰,说不出话之际,黎柏蓝又开口了:“我限你二十四小时内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黎氏大楼。”
话落,潘卫民立刻狼狈地逃出会议室。
接下来的议程,虽然有人提出一些问题,但黎柏蓝仍毫无困难地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