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念从一开始的厌恶开始变质了,但他自己却是毫无所觉;直到成年的他送定退隐的师父,开始正式接管血龙公子之位后,他走访人间、行走江湖,着尽人间形形色色的事物后,这才发觉到自己对那个怪女孩的心意。
每当他遇到处境凄楚的女孩时,他总会怒发冲冠,忍不住冲动的先送上一拳给残害者:有时元护卫拦不住他,都会叹息的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时冷静的他?
他的反应都是先发楞好一会儿,之后仓皇的别过头,久久说不出话——他不想说的是,他常在耶些可怜女孩的身上看到当初月半香那抹残缺的微笑。
而后他在一次与兄弟们的聚会上,在几杯黄汤下肚后,他终于吐露了他的忧愁。
当时的谢貂曾调侃的笑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怪女孩了吧?”
这句话对龙倚天来说有如雷殛,但没过多久,他便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解答——他微微的笑了,多年来的不解总算是得到答案。
原来他是喜欢她啊!
忙于奔走的龙倚天并没有闲暇在认清自己的心意后去寻找她!只要他尚在血龙公子的住置上一天,他的身心就必须奉献在邢龙山庄身上。
每个人都有着一辈子想要珍惜、爱护的人,他的兄弟们也是,他们懂他的心意,发誓不论他选择了谁,都会尽全力的支持并保护他喜欢的对象。
现在,他们依然支持着他。
邢龙公子们三三两两走出山庄大门,肩负着任务出门;而尚留在山庄里的龙倚天则是带着神秘的笑容,看着离去的兄弟们,该是他行动的时候了!
第5章(1)
坐在山庄后院的花海中,月半香抱着自邢龙山庄的书阁里借出来的书册,心不在焉的翻阅着。
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她总爱闻着纸墨味,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才不过半天,她就开始想年她的破书了——那本破书陪了她几年都忘了,在柳家的日子实在是过得茫然。
那本破书是许总管尚未接任老总管职务时,她自老总管房里偷出来的,那是本时下最不风行的言情书。
老总管也不跟她计较,任由地偷去阅读。
她毕竟也有心思属于少女的时候,看着书里的内容会开心,还会分不清楚现实与想像的差别;在她双十年华后,她不再看书里的内容,只是单纯的喜欢上翻阅纸张的感觉,与嗅闻着泛黄纸皮上的书卷味。
翻书翻得无聊,她搁下书,邢龙山庄的书册保养得很好,没办法像那本破书能产生抚慰她心灵的效用。
夕阳西下,她还是坐在花海里一动也不动。
眼前的景色随着天色开始模糊,花朵变得憔悴,在她眼瞳里的世界也开始陷入了黑暗。
懊是令人恐惧的眼盲时刻,她仍是张着眼,细细的经历这样的过程。
夜盲的感觉她已习惯了,只是有一天比一天还早一刻钟夜盲的感受,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了瞎子呢?
说实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对过一天算一天的她,烦恼也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罢了——过得去的就过去,至于过不去的—一就算了。
如果她够聪明,就不会这样放弃自己,可惜她知道自己很笨,笨到懒得挣扎。
赤羽院她己不想去了,就让她待在山庄的隆院里自生自灭,应该不会有人来找她这种一个人的世界一直都是她的生活方式。
血龙公于好意安排她住进邢龙山庄,他对她很好,但这让地联想到柳家的秋儿——两人都是被她在不经意之下所救,但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报恩。
为了她,被自己的兄弟和属下为难,不值得吧?
“香儿。”
她吓了一跳,意识从沉思中狠狠回神,杏色的衣衫模糊的在她的眼前晃过,她再眨了眨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蒙蒙的。
心凉了一半——她通常都会在夜盲时躲到无人的地方,这次却被人撞见。
“怎么了?不知道我是谁吗?”
月半香想了一下,作血龙公子的忙碌,应该不会是他,那就有可能是五龙公子里待她还算和善的云龙公子谢貂畅吧!
“是云龙公子吗?”她迟疑的开口。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笑意。“你看不见了吗?也对,天色都这么暗了,不然你怎么会不认得我呢!”
一双男性的手掌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带你回赤羽院。”
她楞楞的任由他拉着走。“那些书—一”
“我等会儿会叫人来收拾。”
“你知道我晚上看不见—一你是谁?”男人的手牢牢的握住她的柔荑,适切的力道没有握疼她,但也让她挣月兑不开。
男人又笑了。“是龙倚天,会跑来找你的不是我,还会是谁呢?当我办完公事,回到赤羽院想看看你,你却不在那里,我急得绕着整座山庄在找你呢!你晚上会着不见就不要就跑,嗯?不然我会担心的。”
为了找她而跑遍整座邢龙山庄—一月半香只觉得受宠若惊,“我—一我不需要同情或是报恩,我不需要别人补偿我!”
龙倚天停下步伐,眼不视物的月半香一古脑的撞上去。
龙倚天顺势搂住地。“我是你的义弟,我没有同情你,也没有报恩的念头。”
月半香弓着身躯,瞪大了瞳孔,着不见让她的感受变得更为清楚!一副温暖的身躯抱着她,是男人的躯体。
她想起柳府里糜烂的男人们!爹亲还有她的哥哥们,偷看到他们鱼水之欢的情景时,一、两次还会感到新奇,但接下来她只觉得恶心,男人跟女人的关系令她感到作恶。
她不喜欢男人,谁她都不想接受,她不会像娘亲一样的。
现在抱着她的人不是男人!月半香反复告诉自己——一他是义弟,是比她年纪还小,不会伤害到她的男生。
龙倚天以复杂的目光看着怀中的人儿渐渐的放下防卫,他并不想以义弟自称,但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月半香的防心必定很重,如果不这样接近她,他恐怕会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咬咬牙,他的声音放得更柔了。“我是你的义弟,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只会做让你开心的事,我的关心,难道你不接受吗?”
月半香忙不迭的颔首,是她想大多了,他是义弟,他对她好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毕竟她身上没有可以捞好处的价值。
龙倚天是真心对她好的,她相信。
换了角度看待龙倚天的怀抱,月半香开始觉得龙倚天身上的男性麝香味并不具有侵略性,他的那健臂温暖得值得她依靠,虽然他的这具身体己不是小时候可以任由她抱起的瘦小尺寸,可这样就够让她满足了。
月半香漾超大大的笑容,有找到人可以依存的感受。”义弟,你不会为难吗?如果留下我的话。”
“哎!你叫我倚天就可以了。”他真的很不喜欢义弟这个称呼,称呼自古以来只是用来提醒人们对特定的人该遵守的言行举止,但对心怀不轨的他来说,要一直听到这个称呼是很痛苦的。
“好,就叫你倚天。”月半香单纯的觉得叫名字可以更亲切点,就顺应着他的心意叫了。
龙倚天微微红了脸,看来自己有着超乎想像的纯情呢!轻咳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他庆幸着月半香看不见他别扭的神情,不然他的情感可能就要穿帮了。
“香儿,你不必担心我,我的兄弟们已经接受你了。”龙倚天开口告诉她,要她不必再忧虑。
“咦?怎么会?”月半香很讶异,她想不通龙倚天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兄弟的?她是个身无所长的人,并没有让人心服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