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他告诉自己,但是他完全冷静不了,因为她又挪动了起来,像是想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她的腿就这么上上下下的磨蹭,找着她觉得最舒服的姿势。
等她终于停止不动时,他都快欲火焚身了。
宣丞赫慢慢地、慢慢地深呼吸,这回他没再理会她压在他胸口上的那只手,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紧贴在他的腿上。
他得将她的腿移开才行,否则再让她磨蹭几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做出什么事。
舒怡以为自己在作春梦,上一世她有过经验,自然对这种欢愉的感觉不陌生,甚至还有些欢迎,毕竟和喜欢的人做是件很舒服很享受的事情。
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然后戳刺到那道天生的防线令她痛得畏缩了一下,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这并不是梦。
“宣丞赫?”她有些惊慌,有些不确定的出声。
“别怕。”他倾身亲吻她,沙哑的安抚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问他。
他倏然全身僵直的静止不动,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用着深邃专注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你不愿意吗?”他问。
不愿意吗?不,她愿意,只是她想弄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确定不会后悔吗?做了之后他们的关系将从单纯的同事朋友变成情人,他准备好要接受这样的新关系了吗?
“你准备好了吗?”她问他。
“准备什么?”
“和我交往。”
“当然。”他咬牙迸声。
“啊!”她痛呼一声,指甲狠狠掐进他手臂的肌肉里,因疼痛而弓身扭曲低泣。
“嘘,对不起,一会儿就不痛了。对不起,亲爱的。”他喃喃地安抚她,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又不断地亲吻轻哄着她。
他的轻怜蜜意安慰了她,让她的不适感淡了许多。
……
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的喘息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舒怡无力的瘫躺在床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移动不了。真正的高潮,她有多久——不是,应该说上一世的她有多久都没达到过了?
感觉真的好好,好像躺在白云上漂浮着,真的好舒服。
“舒怡。”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嗯?”她闭眼轻应一声,感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被惊得立刻睁开双眼转头看他。
晨光中,他的神情正经而严肃,眼底有着一抹藏不住的紧张,和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与不确定,让原本惊愕中又带点惊喜的她一瞬间从云端跌落现实,脚踏实地。
“你不需要为了负责而说出这种话。”她轻摇了下头,缓声开口道。
“我……不是这样的。”宣丞赫有些气弱的说。
他不可否认自己会说出这种话的确是为了负责,但他对她本来就有好感,只是还不到要和她结婚的程度而已。
可是刚才发生的事却改变了他的幸福,刚刚那是她的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对每个女人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而她却半推半就的这样给了他,这叫他怎能不负责呢?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已迷恋上她的味道,迷恋上她柔软的身体,和在床上时的性感与热情,能娶这样一个出得来厅堂,进得了厨房又上得了床的女人当老婆,身为一个男人的他还有什么不好犹豫或不满足的呢?这才是他会开口向她求婚的原因。
“不管是不是,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再说好吗?”她看着他柔声说道,不希望他冲动做决定,让此事变成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真心的,这才点头道:“好,那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后再来讨论结婚的事。”该负的责任他从来不会逃避。
她不置可否的闭上眼睛,累得想再睡一觉,却突然想到——
“几点了?”她倏然睁眼,开口问道。
宣丞赫伸手从床头柜抓来闹钟,看了一下上头的时间。
“八点五十三分。”
“完蛋,迟到了。”她顿时哀声叫道,却一点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帮你请假,今天别上班了。”他柔声道,倾身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
“别,请假的电话我自己打。”她赶紧阻止他道。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让她很发虚啊。
“正常情况你现在人应该还在高雄加班才对,突然打电话到公司帮我请假,怎么想都怪怪的,我们还是低调一点,你觉得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和我交往被公司的同事知道让你觉得很丢脸吗?”他问。
“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她整个被气到月兑口而出的质问他,而他则被她的三字经吓到,从没想过向来高傲优雅的她竟然也会骂脏话,而且顺口得让他很想笑。
“没想到你也会说脏话。”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
对于他刚刚质问她的问题,她真的有被伤到的感觉。近来都已经和他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刚刚还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结果她在他眼中还是这么势利、爱面子、虚有其表、一无可取吗?她真的觉得很受伤。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向她道歉,伸手拥了拥她,又亲了亲她。
“如果我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这两个月来我为什么还经常和你一起下班,经常出入你家?我早就避之惟恐不及的离你远远的了。”她告诉他。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又再说了一次。
她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他问道:“宣丞赫,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胡说什么?如果我不喜欢你,还会经常和你一起下班,一起晚餐,让你经常出入我家,还把家里大门的钥匙交给你吗?”他拿她刚才说的话回答她。
“那是因为有小黄小灰在的关系,如果没有它们,也不会有你说的这一切不是吗?”她说。
“不管有没有它们,我是绝对不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同进同出,共进晚餐,让她来我家,甚至是躺到我床上,和我发生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他神情严肃,一本正经且斩钉截铁的对她说。
“所以,”他的声音又放柔了下来。“你别胡思乱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等我们交往一阵子你觉得时机到了,我们就结婚。”
说完,他又倾身吻了吻她。
“嗯。”舒怡轻应一声,没执着在他依然没回答她,他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她想,只要他有心对她负责,不会离弃她,那么以她的条件和能耐,终有一天能让他喜欢上她、爱上她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相信活了两世的自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嗯,绝对。
第5章(1)
二〇〇三年三月十五日,世界卫生组织WHTO将之前称为非典型肺炎的疾病正式取名为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简称SARS,其感染特点为发生弥漫性肺炎及呼吸衰竭,较过去所知病毒、细菌引起的非典型肺炎严重。
二〇〇三年春,全球开始陷入令人闻之色变的SARS风暴之中,和舒怡上一世的记忆一模一样。
人微言轻的她改变不了世界的命运,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己所能的提醒周遭的人,不厌其烦的告诉大家要注意身体健康,出入公共场所最好要戴口罩。
没事尽量不要去医院,少待在人多的密闭空间,感冒若有发烧症状一定要尽快就医,甚至自我隔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