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晴顿时轻笑出声:“师兄,他们是说你被富婆包养了,还是说你被妖女缠上了?”
杜倾忍无奈:“全中。”
“那我也太荣幸了,居然能被认成为富婆或者是妖女……”纪晴笑嘻嘻,“那么师兄觉得我这个样子,是靠富婆的边多一点,还是靠妖女的边多一点?”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莫名地有些期待,想要知道他会怎么看她。
但是杜倾忍此时却正看着窗外,她话音落下后,他就顺手大煞风景地一指:“到了,车子停在那边就可以了。”
纪晴在心中忍不住扼腕,但是也只得算了,将车子停到他所指的位置,然后跟他一起去了之前约定好的西餐厅内。
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纪晴随手接过侍者递来的MENU,正要问杜倾忍的意见,却正好看到他微皱着眉,于是问他:“怎么了?”
“下次换个地方好不好?”杜倾忍自觉自己此刻的打扮和这种衣冠楚楚的地方不太搭调,有些格格不入。
“你不喜欢?”纪晴有些失望,随即站起身来,“那我们现在换一家。”
明明上一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他曾笑说哪天到这里被宰一顿也挺好……
看来,果然是她又自作主张了。
“算了。”杜倾忍摇了摇头,“你开车从公司到这里,也有段距离了,不要再跑来跑去了。”
“那就多些师兄体贴了。”纪晴弯眉而笑,重新坐了下来。
“你今天找我,到底什么事?”杜倾忍疑惑地看向她。
“观景园开盘了,师兄知道吗?”见他直奔主题,纪晴忍不住失望,只好放下手中的MENU先说正事。
“知道……”杜倾忍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有人找来了?”
“师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纪晴微笑,“只要师兄你不被他们找到就好,别的我才没有兴趣。”
“已经有人过来找我了吗?”杜倾忍有些惊讶。
“可不是,那天正好被我撞了个正着,不过还好,你当时不在家。”纪晴忍不住松了口气。
杜倾忍也松了口气:“那还好,万一被他们找到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万一真的找到了,师兄你就默认了好了。”纪晴笑嘻嘻的,简直是幸灾乐祸。
“少来,到时候说什么也要拖你下水。”杜倾忍无奈,“这事情,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人家知道的可是杜倾忍先生你的大名。”纪晴一手支在颊边,另一只手拿着透明玻璃杯把玩,一副悠哉的表情。
“你啊你,唯恐天下不乱。”杜倾忍忍不住叹气,随即又庆幸,“还好我已经决定要搬家了,那些人就算来找我,我已经不在那边住了,随便他们吧,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纪晴一边笑一边将MENU递给他,“好了,就当是我惹的麻烦,所以这次我请,师兄你随便点好了。”
“当然你请,”杜倾忍挑眉,却多少带着些纵容,“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
纪晴笑而不语,纤长手指轻缓抚过透明玻璃杯的杯沿,微抬长睫,悄悄看向杜倾忍。
好吧,虽然说她一直都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胆表白说出爱,但是……
正所谓近君情怯,她也不能例外。
江汉建设的董事长是姚盛昌,所以一句话来说,姚尔谦就是江汉的太子爷,被捧在掌心长大的世家子,因此养成如今这般花名在外的脾气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要说姚盛昌偏宠自己的儿子,却也不对,因为江汉建设里头另有一位厉害的人物,跟姚尔谦可谓是两分天下。
谢柏年,姚尔谦的表哥。
论年纪,谢柏年跟姚尔谦同年,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一说起江汉建设,跟谢柏年打过交道的人绝对多过跟姚尔谦打交道的人,尤其是他之前成功完成环城商业圈开发的CASE,更是令很多人记住了他的名字。
所以相比较花名似乎胜过实力许多的姚尔谦,谢柏年的人气绝对要高上许多,于是这样就导致了很多人都在按兵不动,静观江汉建设的未来继承权到底花落谁家。
只是谢柏年一向精明能干,而姚尔谦却总是是漫不经心,于是即便是保皇派,时日一长,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姚尔谦却似乎乐得看戏,依旧活的轻松无比。
上午十点,江汉建设。
因为接到老爷子的圣旨,所以姚尔谦乖乖乘电梯到十七楼报到。
不过他出电梯的时候,却正好跟从另一部电梯上来的谢柏年打了个照面。
“我们倒像是约好了似的。”谢柏年对他笑笑地跟姚尔谦打了个招呼。他天生一张让人觉得稳重干练的脸,在江汉建设里头几年锻炼下来,也多少有些沉稳的气质,看起来,确实能够予人以稳妥的印象。
“可不是,”姚尔谦也笑了,“你也收到老爷子的圣旨了?”
“董事长打了电话给我,让我上来一趟。”谢柏年跟他一起朝董事长办公室走,“不知道董事长找我们什么事?”
“十有八九是他又有什么小动作了。”姚尔谦懒洋洋地,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
谢柏年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又似无奈又似失望的神色,也没有再说什么。
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姚盛昌正在打电话,于是抬起下巴对他们示意了一下,要他们先坐下来,等他打完电话再说,其实这通电话也没有多长,但是等他放下电话之后,就看到姚尔谦正百无聊赖地抓着他办公室里的报纸看——
好吧,看报纸也就算了,但是,他看的居然是娱乐版!
姚盛昌气的只好移开了目光,随即就看到谢柏年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这样两相一对比之下,于是他忍不住无奈地叹气,把视线再度投给姚尔谦,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的报纸看好了没有?”
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火气,姚尔谦立即配合地放下了报纸:“OK,董事长你现在可以开始训话了。”
“什么训话?”姚盛昌觉得自己每跟他说一句话,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都得掉下来一根,纯粹是被他气的,“你闭嘴,净说些让我不中意的话,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姚尔谦悄悄对谢柏年挤眉弄眼,谢柏年收到他的暗号,于是立即插嘴:“董事长,你让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你们关于四合别墅竞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姚盛昌没指望自己的儿子,于是把视线直接投给了谢柏年,“柏年,你来说。”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竞标,我们还是会对上长远建设。”谢柏年若有所思,“这两年凡是有咱们参与竞标的工程,几乎都能遇到长远建设,按照以往的记录,我们两家,几乎处于打平状态,所以这一次,不太好说。”
“放心,咱们这儿有柏年你镇着,绝对没问题。”姚尔谦无聊地看向同样皱着一张脸的姚董事长,“我说,董事长大人,竞标还没开始呢,你就愁眉苦脸的,会不会不太好?”
姚盛昌气极:“你要是有柏年一半能干,我也不要把一张老脸皱成这副模样了。”
“你明知道柏年是出了名的能干,还这么为难我干什么?”姚尔谦叹气,随即却又笑了笑,“不过,要说这次竞标,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上什么忙?”
“好,你说,你能帮上什么忙?”姚盛昌才不相信能从他那里听到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