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带着一小箱行李潇洒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原来这一出戏一直是他一个人在唱。
她到底爱不爱他?
程光瞪着眼睛看着他,“李非平,你他妈是个混蛋。”
李非平瞪了他一眼。
程光继续说:“你一直在要求绮罗爱你,可是你呢?只一再地提醒她你不会爱她,我算总结出来了,你他妈就是一混蛋加三级。”
李非平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上程光那张看起来讨厌到极致的脸。
酒吧里一时哄闹起来。
程光也不是省油的灯,跳起来一拳就还回去。
两人一来一往,不多时便都挂了彩,而另一边悠悠然喝着威士忌的两个男人轻轻干杯,“程光真是不理智,李非平那家伙现在正在火上,他还往枪口上撞。”
杜成林笑着说:“我看程光那家伙也在火上,刚好,两个人都有了发泄的管道。”
钱强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摇摇头,“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像极了三岁幼儿打架。
杜成林赞同地点点头,“真丢人。”
然后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钱强说:“我们走吧!”
杜成林点头,“我们两个黄金单身汉怎么会认识这样没品的男人?”
“是的,我们不认识他们两个。”
然后两个人齐齐叹口气,一人拉起一个,非常有默契地往不听话的小孩子小肮上用力一击,李非平和程光顿时疼得直不起腰。
程光也不理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的杜成林,斜眼看着李非平,“看你这么难堪,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那份邮件是我寄给绮罗的,我曾经暗示过许多次,只要她想听,我就把你的恋爱史全部都告诉她,可是人家都不乐意听你知道吗?李非平的秘密她一点也没兴趣知道,哈哈哈,难堪吧,挫败吧,愤怒吧,纠结吧!”
一旁的李非平眼中火苗乱蹿,就要上前打上那张猪头一般的脸,幸好钱强力气大,将他死死捉住。
“程光,你他妈干吗这么多事?”钱强也不免有些生气了,李非平对香绮罗并不一般,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这男人死也不肯认账,但是身为好友的程光这样子故意破坏人家小两口就很令人不解了。
程光微仰着头,“我对香绮罗这女人很感兴趣,他们的合约也就一年,现在绮罗就是自由身了,我只是要提醒她李非平根本不可能爱她罢了,谁想到人家根本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李非平,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李非平目中凶光乍露,猛地挣月兑开钱强的束缚,一个左勾拳直击上程光的下巴。
“啊——”只听酒吧里一声惨叫,“我的牙……”
……
不知从什么时候天上下起雪来,轻轻软软的,清冷冰凉,绮罗抱着一袋蔬菜在大街上行走。今天是圣诞节,街上的行人脸上都带着欢乐的神情,绮罗空出一只手来接着雪花,雪花在她的手心慢慢融化。她仰着头,也许天上真的有冰雪女王,所到之处雪花飘飞,四处银妆素裹,晶莹美丽。
回到家,绮罗在手心呵了口气,然后走进厨房做晚餐,八点的时候雪色回来了,“绮罗,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绮罗微笑着拍拍她身上的雪,“火鸡!我买了整整一只呢!”
雪色欢呼一声:“啊,我都好久没吃肉了,我都要成素食动物了。”
绮罗笑着将各种菜端到桌上,自从雪色知道她和李非平的事后,坚决不肯再花她一分钱,自己一个人在美国边打工边念书,很是辛苦,后来绮罗才干脆留在美国照顾她,反正她是画画的人,到哪里画都一样。
虽然两姐妹都有工作,但维持雪色昂贵的学费还是使得她们生活拮据,不过好在她们有一颗快乐的心,生活依旧美好。
不久罗森来敲门,绮罗接过他手中的红酒,笑着说:“我们正差好喝的酒呢!”
罗森月兑掉大衣走进来,“让我来看看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雪色瞪他一眼,“算你有口福,三天两头到我们家蹭饭吃。”
“那也是绮色的手艺,和你有什么相干?”
绮罗看着这对总也不消停的冤家,不由得哑然失笑,“雪罗,你今天要是再把我们的客人气走了,我就要罢工不做饭了。”
罗森笑着说:“听听听,不可以把我气走了哦!”
雪色气得脸颊通红,“绮色,你这胳膊肘,吃里爬外的家伙!”
绮罗笑着给他们盛汤,“快趁热吃吧!要不就冷了。”
饭桌上雪色讲着一天的事情,好玩的不好玩的,罗森总喜欢和她拌嘴,雪色学乖了,也不和他吵,只是瞪他。
绮罗一点点地喝着汤,周围的空气依旧冷凝,可是心里是暖暖的。
地球另一端的那个人,可还好?
汤匙在碗里轻搅,翻出层层涟漪。
希望他万事顺利,喜乐安康。
……
第10章(1)
电子时钟上显示着11:11,似乎正值下班高峰,堵车了,绮罗的眼角情不自禁地再次扫了下电子时钟的显示屏,已经是11:12分了,似乎曾听雪色玩笑般地说过,如果碰巧看到11:11这个时间,那么就代表有人在想念她。
往车窗外看去,阳光璀璨,使得高耸的大楼也散发出七彩的光芒,这栋大楼的顶上,那个人是否还记得她?
前面的车子缓缓而动,驾驶座上的秦朗笑着问她:“两年没回国,有没觉得哪里变了?”
绮罗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微笑着拨了拨额际的发,“有啊,堵车堵得更厉害了。”
秦朗笑,“这说明我们的祖国正在茁壮成长。”
绮罗的手指在车窗的窗棂上轻轻敲打着拍子,十分简单的节奏,轻打两下,再连着轻打三下,如此反复,安静和宁和。
秦朗拿出钥匙打开门,入目是空旷洁白的墙壁,“你看这个屋子怎么样?我觉得离市区不算远,但价钱合适,而且很清静。”
绮罗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是小区里的花园,有山有水有亭,环境确实还不错,“嗯,可以了,就这里吧!”
秦朗笑着说:“你就看看屋外就行了吗?”
绮罗转过头来对他微笑,“房间倒没什么好说的,我会请人来重新装修一下。”
“那装修这段时间你住哪?”秦朗问,“偏偏某人又信不过我的眼光,非要亲自动手,要不你回国就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顶好?”
绮罗笑着讨饶:“我怕你弄麻烦了,其实我要求的东西并不多,两三天便可以搞定的,这段时间我会暂时住酒店。”
秦朗将钥匙给她,“定下来了?”
绮罗点头,“定下来了。”
第二天,秦朗陪绮罗一起去看家具,绮罗本来并不想过多麻烦他,但秦朗坚持,绮罗也无法,首先置的东西当然是绮罗赖以生存的画具,光这些东西就耗去大半天工夫。
秦朗说:“明天再看别的吧!反正你的屋子一时半会儿也装不好。”
绮罗只浅笑,两人一起走在喧嚣的大街上,路过一家礼品店的时候,绮罗微微迟疑了一会儿。
“想进去就进去嘛!”说这话的时候秦朗已经走了进去。
绮罗忙跟了上去。
“想买什么?”秦朗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问她。
绮罗走到一排大大软软的绒布女圭女圭那里,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
秦朗笑着问她:“你喜欢哪一个,我送给你。”
绮罗一个个抱起绒布女圭女圭,似乎每一个都爱不释手。
“干脆我都买下来送给你。”
绮罗笑着摇摇头,“我家里又摆不了这么多,而且这些小家伙们最容易弄脏,我也只能照顾得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