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时养不起,送人了!”母亲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么说来,我真的有个姐姐了?”易香瓷喃喃的说。
“她在你刚出生时就送给好人家养了,我也不是这么没人性。”母亲略微不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碰到你姐姐了吗?”
母亲的声音里竟然有着一丝期待!易香瓷深深叹息,就为了这句话里的一点点情意,她原谅了母亲。“没有,姐姐已经死了……”她的声音里充满悲哀。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去看看我母亲,你和姐姐长得很像,她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雹柏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易香瓷瞬间有些恍惚,原来是因为她和姐姐长得相似,他才会在她面前泄漏脆弱的一面吗?
她之于他,只是姐姐的替代品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泛起淡淡的苦涩,看来耿柏飞是真的忘记她了,他满脑子只有姐姐,而不曾有她的存在对吧?
谁教她是这样平凡、不出色,若非如此,当初刘承安也不会弃她而去。
听到他邀请她,她第一个念头是很开心的,可转念一想,想见她的是姐姐的养母、是他的母亲,并不是他呀!她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既然如此,那天他又为什么要吻她呢?虽然他嘴里说“不知道”,但她却隐约猜到--他知道她想摆月兑刘承安,想救她月兑离那尴尬难解的场面,而那只是他表达歉意的方式,还是他对她有别种想法?
易香瓷不敢再想下去了!
“易小姐,这里是我们的咖哩座、茶水间,有许多种类的茶包可以自己取用。”“中华飞凤”的公关殷勤的招呼着她。
“哦!原来如此。”易香瓷强迫自己将思绪放到工作上。
今天她是来采访“中华飞凤”的员工餐厅,“中华飞凤”是“双子星”在市场上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创办人遵循耿柏飞成功的模式,并以更狠、更不择手段的方式来拓展自己的事业。
“中华飞凤”不但数度与“双子星”抢夺韩国游戏代理权,更不断打压“双子星”进军内地市场,只因为“中华飞凤”的老板娶了个高干女儿,因此在争取内地游戏上市的版号上,比“双子星”更加有利。
况且“中华飞凤”这个名字,本就是为了争取内地的认同感而取的,在韩国游戏式微,自制游戏盛行后,“中华飞凤”专推以“中国武侠”为背景的线上游戏,以迎合内地玩家的喜好。
他们的员工餐厅隐然显现出创办人的性格:表面上故作大器,骨子里却精明计较。当然这次“中华飞凤”的创办人并未亲自出来接待受访。
易香瓷仔细审视这间“双子星”敌手的地盘,心中竟浮现出深入敌营的感觉,好像她和“双子星”是同一阵营似的,她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
“我们的识别证里有晶片卡,点完餐后在感应器上刷过便会记录金额,到月底时再从薪水直接扣除。”公关一一解说员工餐厅的规则。
同样都是用识别证计费,但“双子星”的员工每天有五十元的零用金,点完餐后只要当场补差额就好,不像“中华飞凤”,连一点便宜都不给员工占。
虽然补助只有区区五十元,但一个月下来,餐费也省了千元以上,对于月薪只有几万元的上班族来说,不无小补。
“香香,你怎会在这里?”刘承安忽然出现在身后,声音里满是惊喜。
“承安?”易香瓷也很惊讶。
对了,上次碰面时,刘承安是有说过他任职于“中华飞凤”。
“这么巧!我请你喝咖啡。”他和公关打招呼。“凯西,你愈来愈漂亮啰!”
鲍关凯西笑开了脸,看来刘承安仍不改花蝴蝶本色,在女人堆中相当吃得开。
“你认识易小姐啊?”
“她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刘承安说得很滑溜。
“那么易小姐,你可要好好帮我们公司介绍哟!”凯西娇笑。
送走了凯西,刘承安帮她点了饮料,顺便体贴的帮她端到位置上。“香香,关于上次的事……”欲言又止。
易香瓷扬眉表示疑问,但一想到他想问的事,她的脸忽然又热了起来。
丙然刘承安缓缓开口,“你和耿柏飞在一起吗?”
见她小脸酡红、一言不发,他忍不住了。“香香,耿柏飞不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你认真?”
“难道我不值得吗?”即使明知他说的对,她还是有点不服气。
“香香,你太单纯了,你想想看,耿柏飞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多少女明星、模特儿,甚至什么T大五姬都任他挑,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刘承安说得很残酷,却也很实际,耿柏飞年轻多金、身价非凡,若不是因为夏生、秋生,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其实我们……我们没有……”易香瓷说不下去,心里感到好酸,她一点也不明白这股蚀入骨髓的酸意是从何而来。
“香香,离开他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发誓这次一定会好好的爱你。,”刘承安伸出手紧紧包住她微凉的小手。
第5章(2)
门外,“中华飞凤”创办人一脸微笑,正带着耿柏飞来到咖啡厅。“麦可,欢迎你今天来我们公司参加,‘数位科技发展计划说明会’,我们的咖啡还算香醇,我请你喝一杯。”带着耿柏飞走进咖啡厅。
雹柏飞脸上维持着虚伪的客套笑容,跟着走进咖啡厅,一抬眼便看到坐在角落的易香瓷--
还有正握着她的手的该死的刘承安!
好不容易摆月兑刘承安的纠缠,易香瓷走出“中华飞凤”的大楼,雨忽然淅沥沥的下起来,转眼已变成倾盆大雨。
易香瓷撑着伞走到附近的公车站等车,即使只有短短十几公尺的距离,她依旧被淋得一身湿。
雨实在下得太大了,透过伞布低落在她的头发上,就在这时,一辆铁灰色的宾士缓缓停在她眼前。
讨厌!易香瓷心心里想,她最恨这种不守规则的人,地方这么大,这人为何要停在公车专用处前,难道这个驾驶是白目吗?
但她依然维持敢怒不敢言的小市民性格,只是用一双眼瞪着车子,一声不吭。
若是脾气火爆的姐姐,会不会当场就敲玻璃要对方滚呢?想到这里,易香瓷笑了,忽然又觉得伤感。
雹柏飞在车子里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见她一会儿恼怒、一会儿笑;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叹息,就如一罐色彩缤纷的万花筒般,有趣又可爱。
雹柏飞的心温柔的牵动着,雨中的她看来是那样的娇小、羸弱,他忽然注意到她拿的那把伞--那是一把颜色有些残旧,上面画着几只花栗鼠的粉红色雨伞。
他的心猛然一跳,脑子里仿佛跳出同样的画面--是在梦里见过的残影吗?或是他曾在某处见过的情景?
还来不及细想,耿柏飞的手已控制了方向盘往她的方向滑去。“我送你一程--”将车窗压下。
怎会是他?易香瓷很惊愕,那她刚才发怒的样子,岂不是都被他看到了吗?她在瞬间羞红了脸。“不、不用了……我等公车就好……”
她手持雨伞,外面下大雨,伞里下小雨,雨水顺着她的脸庞滑下。
雹柏飞笑了。“别逞强,上来吧!下雨天有得等了,快!我不想挡住车道违反交通规则。”
看到不远处有个交通警察正缓缓走来,易香瓷无奈,只得收起伞跳上车,一进车子里,冷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