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他说?他楚随瑜对小夜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走了这么久,计画得这么辛苦,付出那么多代价,就是为了像今天连样,可以再次牵
“什么?”他竟然让随瑜好好对她?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傻住了,任他握住她的手,没有任何反应。
青衣想冲上前去扯下那个登徒子的轻薄之手,堂堂辅政王爷的王妃岂是让人随便碰的?可是她却被顾遥夜掉出眼眶的泪水给吓到了……
一颗一颗,如同珍珠撒落一般,迅速地掉下来,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这样哭,王妃之前流泪都不能与这次相比……
“小夜,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楚随瑜不明白为什么小夜听到她自由的消息不但不觉得高兴,竟然还掉眼泪,他不是蠢材,不会呆到认为小夜是听到高兴地哭,那个眼泪明明就是伤心绝望的眼泪。
“他真的……真的这么说?”声音哽住了,但仍然坚持要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还要再说什么?从他进来开始,小夜所说的话,所问的问题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看来事宴已经摆在胆前了。
“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不想相信的,当初那个眼眸如泉,只看到他一人的小夜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爱上别的男人的小夜,而他的小夜,已经不见了,伤心沮丧冲击着他。“爱?”她爱上他了吗?这种痛苦得要死的感觉就是爱吗?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被龙庭澹强占,她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痛苦,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宁愿自己就此死去,也不愿承受连种锥心刺骨的痛楚,而这一切,都是他龙庭澹带给她的!
如果最初的相逢过后,他肯当春梦一场,水过无痕,那么也许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忘记他带给她的伤痛,说不定她还可以再次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可是他不肯,一心一意,固执强烈地要将她带到身旁,用尽镑种手段,就是为了拥有她。
而她也在他那钢铁般的意志下屈服了,成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宠爱、他的深情、他的贴心、他的可恶,她都仔细地一一收藏在心。即使最初自己没有发现,可是那种感情却如水滴一样,一点一滴,慢慢地渗入她坚固的心防。
无所觉也无所知,但有的事情的确是在偷偷地发生着改变,等到她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深入她的心里面,再也摒除不了。也许,她没有马上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产生了变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她,可是这又怎么能怪她?她从小到大,除了楚随瑜,没有爱过别的男人。龙庭澹带给她的感情,与楚随瑜那种平静安宁的感情不一样,他如烈火、如暴风,让她卷入就昏头转向,又怎么能怪她不明白,那种想见他、思念他的感觉,是爱情。
可是,到她卷入了,明白了,他却说对不起,他好累不想再爱了。这世上,还有这般不讲理的人吗?他想爱就不理别人的感受,抢了再说;他累了就说不爱了,让别人来带她走?那么她是什么?她又算什么?
是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爱情玩物,还是他兴之所至的一时消遣,只是陪他玩了一场爱情的游戏,在游戏结束时,也该随之落幕
休想,他休想!她顾遥夜,虽然生性喜欢平静淡泊,但骨子里的倔强,可是从来都不会少半分,从小就被爷爷当成顾家庄唯一的继承人培养,该有的强悍与顽固,她也不输任何人。
这场爱情,不是他龙庭澹说不要了,就可以不要的!
忽地一声站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嗯?”楚随瑜与青衣两人同时一愣,不能反应过来,刚刚小夜不是才哭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怎么突然就气势如此强悍“龙庭澹,他在哪里?”起身逼近青衣,直接问道。
“在……主厅。”好可怕,王妃的模样好可怕,筒直就跟平日里发怒的王爷一模一样,原来人家说夫妻相,真是没有说错。
彼遥夜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跨出房门往前院走去。
“我的眼是不是花掉了?”青衣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皮,想要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花什么,她只是被逼出本性,还有……”一脸的苦楚痛笑,“真实情感而已。”看来这次,龙庭澹麻烦了。
那个曾经如春天里最美的一抹樱花的少女,那个扬着淡淡笑容,对他说,随瑜,要努力哦,我们的未来,全部在你手里了的女孩,那个当年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的无邪女子顾遥夜,已经随着春去夏至,如樱瓣般飘然远去了。
现在的顾遥夜,不再属于他,或者该说,上天注定,她从来都不会属于自己,不然也不会在她的生命中安排龙庭澹的出现。
苦笑着,离开了这豪华气派的庭院,离开这个让他伤心让他绝望的地方,他需要大醉一场,希望在梦里,能够再次看见那曾经属于他的淡淡笑容吧。
而他,也该学着要死心了。
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还有碰杯声与贺喜声,抱日厅宽阔的空间里坐满了宾客,龙庭澹坐在主人席位上,默默地饮酒,漂亮的眉毛一直紧皱着,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不敢随便去找他聊天祝酒,连与他同桌的皇上还有刚刚回宫的龙庭渲等人都感受到他那种郁结的气息,而不敢随意攀谈。
“七皇叔,今天九皇叔好可怕。”龙承佑低声与坐在身旁的龙庭渲说着话,早知道他就不来了,本来以为今天九皇叔家宴客,肯定好玩,谁知道……
“他是有心事。”爱怜着望着聪慧的侄儿,虽然年纪小小,才十一岁,但龙承佑已经很有帝王的架势,与四哥那天性残忍不同,承佑年纪轻轻,但已经能体谅黎民的疾苦,在九弟的培养下,他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想到自己那个已经被处死的哥哥,他的胆神闪过一抹伤痛。
“九皇叔最近的心情都好糟糕。”以前九皇叔都会非常耐心地教他课业,只是最近这一个月来,他连笑都不笑一下,严肃得吓人,明明已经有了承尧弟弟了,为什么九皇叔还是不开心?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九皇叔的心事,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为自己倒了一杯醇酒,仰头饮干,真是好酒,还是九弟会享受。
对自己的皇侄与哥哥的低语不是没有听见,只是龙庭澹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想着,遥儿现在应该已经见到楚随瑜了吧?终于能与他见面,她该有多么高兴?会不会现在她已经与他走了?他是不是已经永远失去她了?
多想冲到旭日轩,不让她离开,可是不放她走又如何,她的心永远也不会属于他,留她在身边,她不会快乐,而他最终也不会觉得幸福,到最后受伤的,还要再加上他们的孩子,他又何忍?
懊死的!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爱他?手掌略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就被他捏个粉碎,吓得身旁的人脸色发白,幸好大厅里热闹之声很响,并没有引起旁人的侧目。
第9章(2)
“王爷!”关千里连忙找来干净的帕子,为主子擦拭着手掌上的血迹,王爷的情绪这么激动,这宴会还要怎么继续下去?
“九皇叔,你……”龙承佑的话音没落,就被一声清亮的女性嗓音给打断了。
“龙庭澹!”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皇帝驾前、百官面前直呼辅政王爷的名讳?